吳志遠聞言有些驚訝,看到海中浮出棺材時,他以為只是海葬中的棺材而已,沒想到會是人祭,並且還是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裝進棺材沉入海底。就這樣奪去一條鮮活的生命,可見當年漁村的村民是多麼的愚昧無知。

“這種人祭的儀式持續了多久?”吳志遠黯然問道。

“可能一直持續到你師公的到來,你師公來的時候他們還有這樣的儀式,後來你師公在鎖龍井上蓋好義莊,以五穀鎮住井裡的惡龍後,漁村便再也沒有被淹過,後來幾番勸說,那些漁民才停止了獻祭,當初所有人都半信半疑,直到發現不獻祭漁村也沒有被淹時,才徹底相信了你師公所說的話,從那以後,向龍王獻祭的事就慢慢地被淡忘了,最後只成了口口相傳的故事。”於一粟解釋道。

“難怪那些漁民口口聲聲說海里浮上來的棺材是獻給龍王的祭品,原來他們知道上幾輩發生的過的事。”吳志遠心中暗道。可能現在的漁民只知道那是祖輩獻給龍王的祭品,卻不知當初獻的是活人祭。

兩人沉默片刻,吳志遠突然問道:“為什麼那些棺材會從海里浮上來?這種情況一直就存在嗎?還是……”

“我不知道。”於一粟一臉的不解,“我很少來永和義莊,更別說在這兒住上幾天了,這次要不是我闖了禍,你師公也不會把我看得這麼牢,或許,他也是預料到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讓我留在義莊,是想讓我給他當幫手。”

“難道那些棺材從海里漂上來,是跟這次鎖龍井裡惡龍的活動有關?”吳志遠猜測道。

於一粟想了想,沉聲道:“應該不是,因為一年之中,每隔三個月這井裡的那條龍就會翻騰一次,之前海里卻從來沒有因此而漂上過棺材來,唯獨這次例外,可能這次兩者同時出現只是個巧合。至於那些棺材為何會浮上來,我也不得而知。”

想到那棺材中的女屍,吳志遠問道:“對了,師公說棺材裡的女屍是屍魅,那是什麼怪物?”

話音剛落,於一粟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前面不遠處的灌木叢裡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吳志遠連忙站起身來,同時向於一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手握桃木劍向那灌木叢悄悄地走了過去。

灌木叢裡的矮樹枝還在輕微的晃動,顯然那裡面有什麼東西,並且是個活物!

吳志遠離那灌木叢越來越近,猛然間,一個黑影從灌木叢裡站了起來,那黑影臉上全是血痕,一道一道,橫七豎八,駭人至極。

吳志遠想也沒想,舉起桃木劍就向那黑影刺了過去。

那黑影想要躲閃,腳下被樹枝絆了一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卻也歪打正著,恰好躲過了吳志遠刺出的桃木劍。

對付陰邪之物,不能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吳志遠深知這個道理,於是不敢猶豫,一個箭步衝過去,同時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鎮屍符,對準那黑影的後背就要舉劍再刺。

就在這時,那黑影發出幾聲呻 吟,告饒道:“道長饒命,是我,是……我……”

一聽那黑影發出了人聲,吳志遠收住劍勢,上前一把將那人提了起來,仔細一看,居然是先前在海邊遇到的那個勝子!不過面前的這個勝子看上去十分狼狽,滿臉都是抓痕,雖然都是皮外傷,但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悽慘。

“是你?”吳志遠愕然道,“你怎麼弄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勝子看著吳志遠,面如土色,兀自驚魂甫定,半晌才緩過神來,他一把抓住吳志遠的雙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話都說不利索了:“茅山……道……道長,快……他們……村子中邪了!”

“你說什麼?誰中邪了?”吳志遠急忙問。

孰料吳志遠話音未落,勝子竟然兩眼一翻,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了地上。

於一粟走過來在勝子的鼻子前試了試,轉頭對吳志遠說道:“暈過去了。”

“那漁村在哪兒,你知不知道?”吳志遠向於一粟問道。

於一粟撇了撇嘴道:“幾十年沒去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著。”

“帶我去!”吳志遠幹脆利索的說道。

於一粟似乎有些不情願,但又無法拒絕,只好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問道:“那他呢?”說著,他眼神向倒在地上的勝子瞟了一眼。

“把他先放在這兒,我們先去漁村。”吳志遠沉聲道。

“如果屍魅出現,那這小子的小命不是就沒了?”於一粟問道。

“屍魅在漁村裡。”吳志遠斷定道。

“你怎麼知道?”於一粟開始扯些沒用的話。

“別囉嗦,馬上帶我去!”吳志遠早就心急如焚了,見於一粟根本沒有想去的意思,頓時惱火道。

於一粟馬上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笑道:“大侄子,你是跟你師叔這麼說話的嗎?”

嘴上貧著,腳下已經挪開了步子,憑著記憶向漁村的方向而去。

海邊地形簡單,樹林不多,即便有,也只是小樹林,並不影響視線。於一粟僅憑著記憶中的大致方向,便很快找到了那個漁村。

那漁村臨海而建,為磚石木混合建築,漁村不大,遠遠望去,大約只有百十戶人家,看上去寧靜而祥和。此時已近午時,村子裡大多數房屋的煙囪裡都冒出了炊煙,那炊煙被海風吹散,飄得無影無蹤,但炊煙中的飯香卻被站在遠處的吳志遠和於一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咱們莫不是被那小子騙了?”於一粟摸著肚子,狐疑的看著吳志遠,伸手指了指祥和安靜的漁村,說道:“現在正是午飯時間,這家家戶戶都在做飯,哪有人中邪?”

“你確定這就是勝子說的那個漁村?也就是當年獻祭的那個漁村?”吳志遠凝望著那平靜得有些反常的村子,沉聲問道。

於一粟打了個哈哈道:“我最後一次到那個漁村距離現在也有幾十年了,幾十年啊,什麼變化都能發生,我怎麼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幾十年前的那個漁村?”說到這裡,他摸了摸後腦勺,補充道,“反正……反正大體方向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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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突然從漁村裡傳出一聲慘叫,雖然二人所站立的位置距離村子比較遠,但那慘叫聲還是被吳志遠和於一粟聽了個清清楚楚。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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