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張大帥氣急敗壞的怒罵一句,舉起駁殼槍朝李蘭如“砰砰砰”又連開三槍。

這一次李蘭如的身形並沒有移動,還是站在原地,張大帥的三槍結結實實的打進了他的胸膛,吳志遠甚至清楚的看到他的胸口處有三個槍眼兒血窟窿。

然而令人震驚的是這三槍過後,李蘭如居然毫無反應的站在原地,好像那三個槍子兒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一樣。

見到眼前的情形,張大帥開始有些怕了,他深信這世上有鬼神附體之事,但沒想到李蘭如居然會鬼上身,難怪他能如此順利的奪下濟南城,原來跟當初自己養小鬼一樣,走得也是歪門邪道。

“吳兄弟,這個死太監有點不對勁,怎麼辦?”張大帥說著,身體向吳志遠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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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先有所準備,對付這山鬼附體的李蘭如吳志遠尚有幾分把握,但他此次潛進大帥府本是來擒拿李蘭如本人的,根本沒想到李蘭如會被山鬼附體,所以此時除了隨身攜帶的桃木劍之外,根本沒有任何驅鬼法器。

不過轉念一想,吳志遠又想起自己吞食了佛門舍利,山鬼無法附身,就連屍蠱毒蟲也對自己十分忌憚,這一點算是佔盡先機,所以對付這山鬼附體的李蘭如,自己只需大膽進攻,無需花費太多心思防守。

心念至此,吳志遠將張大帥攬到身後,沉聲道:“我來對付他。”說著,把花姑給的那把彎刀放到了張大帥手中,自己右手持木劍,左手持蠻牛的那把彎刀,朝李蘭如走去。

張大帥趁此機會連忙繞到床邊,往床上一看,不禁悲痛萬分,只見那四姨太赤身裸 體的躺在床上,雙腿分開,兩腿間全是鮮血,她的臉色慘白,已經沒了呼吸,但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容。

此時不容過分傷感,張大帥拉過床單,蓋住四姨太的身子,轉而怒氣衝衝的看著李蘭如。

李蘭如本來雙眼血紅,眼見吳志遠步步逼近,眼珠中的血紅色竟逐漸黯淡下來,很快便與常人眼珠的黑色一般無二。

見到李蘭如眼睛的變化,吳志遠心知這是李蘭如身上的山鬼已深藏於其七魄之中,不再左右他的神識,而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清醒,先前掌控自己軀體的是山鬼,而此時則換成了李蘭如本人。換言之,此時的李蘭如表現出來的能力應該跟一個普通人沒有區別。

想起當日在燕國皇陵時李蘭如捂著嘴又咳又喘的模樣,與癆病鬼一般,吳志遠頓時放鬆了警惕,腳上加快幾步,同時舉起彎刀就朝李蘭如的脖頸處上砍去。

這一刀吳志遠留了後手,他只想將彎刀架在李蘭如脖子上,逼他乖乖就範,並沒想看下他的腦袋,所以彎刀後勁不足。對付一個腎虛體弱,又年邁衰老的人,並不需要費多大力氣。

然而很快吳志遠便發現自己有點太過輕敵,李蘭如眼見彎刀朝自己砍來,反而不閃不避,眼看那彎刀就要觸及脖頸,他下半身原地不動,上半身卻猛然向後一彎,以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弧度躲過了吳志遠手上的彎刀。待到雙手向後撐地時,下半身同時離地上翻,雙腳直接踹到了吳志遠的胸口上。

李蘭如這個動作,儼然京劇裡武行的翻跟頭!但京劇中翻跟頭的動作僅僅是表演成分而已,並無殺傷力,而李蘭如方才這一腳卻力道十足,踢得吳志遠不禁連連倒退,胸口頓時窒悶不已。

“小子,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李蘭如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捂著嘴咳嗽了幾聲,他的聲音還是那麼陰柔,毫無陽剛之氣。

“李蘭如,你霸佔了濟南城,縱容清狗四處燒殺搶掠,害死了多少無辜百姓!今天我就為那些無辜枉死的人討個公道!”吳志遠揉著胸口怒斥道。

“公道?哼,哪兒來的公道?這本來就是我們大清的天下,如今卻被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攪得四分五裂,天下大亂,誰給過咱家一個公道?”李蘭如細聲細氣的反問,他反而比吳志遠更加憤怒。

“清朝滅亡已經十幾年了,你還做著你的皇帝夢?在燕國皇陵裡你殺害了多少嬰兒的性命?如今又來荼毒百姓,逆天而行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吳志遠想起那些無辜的嬰孩還有濟南城枉死的百姓,頓時聲色俱厲,手中的木劍指向李蘭如。

李蘭如聞言沒有反駁,竟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帶著一股女人腔調,尖細刺耳,十分難聽。

“童子之血能使咱家延年益壽,永葆青春,否則,咱家怎會如此年輕,哈哈……”李蘭如說著,竟再次狂笑起來,笑聲驟止,他臉色一陰,“不過,是你壞了咱家的好事,還擄走了公主!今天你膽敢送上門來,咱家本應取了你的賤命,但是,如果你交出那條繪有圖案的手帕,咱家今天就饒你不死!”

吳志遠冷哼一聲,沒想到他本是打算來擒住李蘭如的,如今卻反成了李蘭如來要挾他。

李蘭如見吳志遠似乎不為所動,便繼續遊說道:“不僅如此,只要你能給咱家那條手帕,公主的人以後就是你的,還有這大帥府,這濟南城,咱家全部拱手相送,並且保證永世不再奪回,以後你就是這片地兒的土皇帝,這裡你最大,你看如何?”

吳志遠心中冷笑,但臉上卻表現出已被誘惑的神色,笑道:“好啊,不過我想知道,那條手帕到底有什麼用,竟然能價值連城?”

李蘭如陰陰一笑,顯然暗懷鬼胎,他用手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淡然道:“既然如此,咱家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那條手帕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那手帕的來歷卻不簡單,對咱家的意義也非同小可,在任何人眼裡,那都是一塊破布而已,只有咱家才拿他當寶。”

“哦?南天鷹似乎比你更重視這條手帕。”吳志遠故作驚愕的說道,南天鷹追趕於一粟,目的就是茅山寶鏡和那本《歸元真經》,說明南天鷹對茅山寶鏡中藏有手帕的事應該有所瞭解。

“哼,他只是咱家身邊的一條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想得到手帕,也是受我的指示。”李蘭如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的微笑,“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把那條手帕交出來,因為只有在我這裡,你才能交換到更多的好處。”

“好,我給你。”吳志遠笑了笑,將手伸進懷裡開始掏那條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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