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一間大屋子,酒席早已準備妥當。

除了酒菜,屋子裡還站著十來個濃妝豔抹的姑娘。

單雄信一進門,兩個最漂亮的姑娘就撲了上來。

“大當家!”

兩個姑娘一左一右,毫不在意邊上還有別人,大有就地生吞活剝單雄信的架勢。

花酒,秦瓊頭大。

王伯當低聲提醒秦瓊吳用,不可駁了單大哥面子。

“你倆咋這沒眼力價!”單雄信掙開兩個姑娘的拉扯,“這些是我朋友,去伺候好我朋友。”

“大當家薄情寡義呦。”兩個姑娘笑著埋怨。這些姑娘,久在這種場合廝混,也頗有些眼力,一眼就看出秦瓊和吳用是今天的主客,撇了單雄信,便往二人身邊湊。

秦瓊吳用受了王伯當提醒,知道今兒的場合拖不過去。兩人也都是閱歷豐富之人,懂得眉眼高低。這兩個姑娘是單雄信的相熟,二人自然不會奪愛。

二人擺脫姑娘的糾纏,各自挑了個看著安靜些的姑娘。

主客選了人,和單雄信相熟的兩個姑娘看不上時遷和劉壁猥瑣模樣,便往王伯當和花榮身邊湊著。

花榮早就羞得滿臉通紅,拼命掙扎著,不肯就範。

吳用瞭解花榮,趕緊替他打圓場。

單雄信也不強求,他知道王伯當也不喜歡這種庸脂俗粉,笑著讓兩個姑娘放過王伯當和花榮。

只剩下時遷和劉壁了。

時遷惦記著小翠,劉壁見這麼好的貨色竟然輪到自己,早就忍不住了。

好在時遷機靈,狠狠捅了劉壁一下,劉壁這才反應過來,在其餘的姑娘中,挑了個豐滿的。

單雄信是江湖中人,看人不看外貌。方才時遷制止劉壁的舉動,單雄信看在眼裡,看出時遷挺會來事,心裡多了層好感。

“哎,小兄弟,挑一個挑一個。”

“這……”時遷抓耳撓腮,他惦記著小翠,可是這話說不出口啊!

“害羞啥嘛?”單雄信笑道,“江湖上混,就要大口喝酒,痛痛快快耍樂子。要不然,讓小翠……”

“行!”

“哎!”

喊行的,是時遷。

喊哎的,是小翠。

單雄信被兩人弄楞了,他見時遷拿不定主意,本想說“要不然讓小翠幫你挑一個”,沒想到,這時遷和小翠竟然就應了腔,兩人可真是王八看綠豆,對了眼了。

單雄信指著時遷和小翠,哈哈大笑一通,才喊過那兩個相熟的姑娘,指著一個道:“你,陪我。”又把懷裡的青犴遞給另一個姑娘,道:“你,陪小青。”

那姑娘懂事,陪小青,一會賞的錢更多。

單雄信的手下,召喚秦瓊吳用帶來的伴當,以及王伯當帶的嘍囉,單獨開了房間吃酒,屋裡消停些了,眾人終於落了坐。

……

酒菜說不上多精美,但是單雄信的熱情卻是真的。

時遷和劉壁在王伯當那裡,已經醉了一回。但在這裡,他們不是主要客人,單雄信並不在意他們喝多喝少,喝不下去,邊上還有陪酒的姑娘替喝,單雄信也不計較。

但對秦瓊和吳用,單雄信是嚴防死守。

幾番敬酒,吳用早早敗下陣來,再喝,只能意思意思,淺嘗一口,剩下的酒由陪酒的姑娘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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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秦瓊,就慘了。

少喝一杯都不行。

秦瓊雖豪邁,但酒量不是豪邁就能提高的。幾巡過後,秦瓊已有些發矇了。

王伯當知道單雄信的脾氣,也不敢阻攔他,只得以目示意那掌櫃的小翠。

小翠有眼力價,也會說話,趕緊端起酒來,敬了單雄信一碗,埋怨道:“大當家,可不能再這麼喝了,再這樣的話,咱家的姑娘今晚就要守空房了!”

“吼哈哈哈……”單雄信笑得豪爽,他自己也有些暈了。“好好好,咱慢慢喝,我先去方便一下。”

起身經過王伯當身邊時,單雄信悄悄踢了王伯當一腳。

王伯當會意,假借也要方便,跟了出來。

兩人解了手,單雄信盯著王伯當道:“三郎,你不用蒙我,我看得明白。”

王伯當趕緊解釋:“大哥,叔寶的忙,我必須幫。”

單雄信抬手打斷王伯當:“叔寶是朋友,這一點三郎不用說。叔寶義薄雲天,他有難處,不要說三郎你,便是要我傾家蕩產,我也會幫忙。但是,我當大哥的,不能不提醒你,道上有道上的規矩,鹽池有鹽池的章程,三郎你幫忙可以,但可要小心。”

“大哥,我懂。我只是……”

“得!”單雄信又打斷了王伯當,“你攬的事,你自己辦,別和我說,我只管招待叔寶喝好玩好,別的事,我一概不知。”

“多謝大哥。”王伯當趕緊行禮。單雄信不追究,就是幫了大忙。

單雄信白了王伯當一眼,兩人回去,繼續喝酒玩樂。

時遷和小翠早就按捺不住了,找了藉口,溜了出去。劉壁和陪他的姑娘也跟了出來。兩對各自尋了僻靜的屋子,尋快活去了。

秦瓊和吳用沒有花花心思,只能一碗接一碗地被單雄信灌著酒……

……

秦瓊和吳用都喝多了,雖說不上爛醉如泥,卻也差不太多。

一腳睡到午時,才被時遷喊了起來。

“快起來吧,大當家等著咱吃酒呢!”

時遷本來對吃酒沒興趣。但昨晚快活爽了,聽說單大當家還要請吃酒,忙不迭張羅著召喚眾人。

“快點吧,去晚了,對大當家不敬呢!”他嘴上說得場面話,心裡惦記的卻是肉嘟嘟的掌櫃小翠。

這頓酒,單雄信自己沒找姑娘陪酒,也沒強迫秦瓊等人找姑娘。

不過,時遷早已和小翠勾搭好了,吃了幾口,便找了藉口,和劉壁溜出來,各自尋各自的快活。

若按單雄信的意思,還要留秦瓊等人多住幾天,秦瓊等人再三推辭,王伯當也替他們說了話,單雄信才點頭同意。

單雄信豪俠好客,臨別時,免不了贈金增銀。

秦瓊怎肯收金銀,推卻不過,只留下些特產,金銀堅決不受。

秦瓊和單雄信雖是初次相見,但英雄惺惺相惜,臨別時,雖不至於落淚,但也難免唏噓一番。

離開猗氏,吳用問王伯當:“伯當兄弟,咱這是去哪?”

“找大郎去,他走雁門道,讓他幫你們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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