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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返回薊縣不久,再次傳回訊息。

州牧劉虞對劉芒在上谷大張旗鼓招兵買馬一事,雖流露出不滿,一些幕僚也進言提防劉芒成為第二個公孫瓚,但是,劉虞始終態度曖昧。

畢竟,劉芒是劉虞親自提攜的,在上谷任上,也有頗多功績。同時,劉芒的存在,使得右北平公孫瓚收斂了許多。

如何處置劉芒,劉虞頗傷腦筋。貶遣劉芒,劉虞既不忍也有些不敢。畢竟劉芒手下有近兩千精兵。

劉虞不忍心處置自己,劉芒既感激,又無奈。

可是,總不能自己申請從富庶之地調往貧窮的代郡啊。這樣於情理不合,反到引人猜疑。

只能幫劉虞下決心。

范仲淹編排了幾首童謠。

童謠大意都是歌頌劉虞劉芒的功績,教給街上孩童頌唱,很快就會傳到薊縣劉虞那裡。

孩童和普通百姓體會不到童謠中的寓意,但州府有很多閒得蛋疼的文人,他們很容易發現,童謠實際暗諷劉虞虛有仁厚,卻無能力,而讚頌劉芒寬仁且英武,興農利市,保境安民。

范仲淹當然不會忘記在童謠最後,加上“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來頌揚劉郡尉。

有此助推,當促使劉虞下定決心。

吳用和長孫無忌還捎來一些訊息,其中最重要的訊息是,討伐董卓的盟軍,已經正式解散了,各路諸侯紛紛迴歸自己的領地。

劉芒比較關心的是曹操和袁氏兄弟。

曹操已退兵至兗州西部的陳留郡。

袁術收兵,迴歸荊州北部的南陽。

袁紹迴歸冀州渤海郡,同時,袁紹聯合冀州青州諸侯,以董卓新立幼帝劉協不合禮法為由,欲立幽州劉虞為帝!

這個訊息有些意外。

袁紹此舉,既愚蠢,又暴露了其野心。

另立皇帝,相當於分裂大漢,是要揹負千古罵名的。

而袁紹想另立朝廷,無非是想把持朝政,大權獨攬。劉虞寬仁軟弱,立其為帝,架空為傀儡,袁紹便可一手遮天。雖然不能遮住整個蒼天,但起碼能掌控大漢疆域東北部一帶。

長孫無忌在密信中建議,上谷應該謹慎應對此事。

劉虞最在意的是名聲,他絕不會接受袁紹等人立其為帝的建議。

支援劉虞為帝,是為分裂大漢。而反對袁紹等人的提議,又會得罪各路諸侯。

最好的辦法是,以劉虞下屬的身份,表態堅決支援劉虞的決定。

和袁紹等人相比,劉芒的地位很低,算不上一鎮諸侯,積極表態,也會給人造成想參與軍國大事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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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促使劉虞加速決定如果安置劉芒。

一切按計劃進行。

……

涿鹿的主要文武,都在緊張而秘密地進行著戰略轉移的準備。

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劉芒很忙。

除了軍政要務,劉芒還很關心綦毋懷文對冶煉鍛造的研究。

綦毋懷文不愧是大師,經他修補的破損兵器,鋼口和韌性都遠勝之前。

這不是修補嘛!簡直就是遊戲裡武器升級!

劉芒大喜,希望綦毋懷文能儘快將全軍兵器重新回爐打造。

可是,綦毋懷文卻面臨一個難題。

涿鹿不僅缺少銅鐵,還缺少冶金鍛造的剛猛爐火。

現有的材料,少量修補兵器,做做實驗尚可,大規模改造兵器,所缺太多。

材料是大問題。這個時代,銅鐵都是最緊俏的物資,甚至滿足冶煉需求的燃料都不容易搞到。

馬上要進行戰略轉移了,即便能蒐集足夠的物資,以後轉移運輸也是麻煩事。

劉芒只能讓綦毋懷文利用現有資源,先保證實驗所需,待到了幷州,有了根據地,穩定下來,再大規模發展冶煉。

……

忙軍政事務的同時,劉芒也沒耽誤練習騎術。

和高寵一起學習,互相鼓勵,也互相較著勁,看誰學得更快更好。

高寵何等武功基礎,自然學得又快又好,劉芒唯一能爭取超過高寵的,就是自認為上馬下馬和馭馬的姿勢比高寵更帥更酷。

再次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

襲人見少主今兒雖仍渾身是汗,但身上沒有泥土,不像前幾天,弄得泥猴一樣。

“少主快坐下休息,襲兒先給少主拿些吃的,然後再侍候少主沐浴。”

襲人很貼心地將劉芒按坐下去……

“哎呦!”

劉芒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這幾天,上馬下馬練熟了,開始學習馭控術了。

坐在馬上,雖然不再摔跤,但是,學習馭控術之初,滿桂不許新兵使用鞍具。理由是,不用鞍具,才能最近距離和戰馬接觸,才能更好地熟悉戰馬的習性。

劉芒真想說,幹嘛不光著屁股騎馬,那樣距離更近!

如果真的發問,滿桂會很認真地回答,他小時候,就是光著屁股騎馬的!

沒有鞍具,在馬背上顛簸一天,劉芒的屁股都要顛碎了,尾巴根處又紅又腫。

襲人不知情,把劉芒按坐下去,疼得劉芒大呼小叫。

襲人心疼地讓劉芒趴好,小心地幫他揉著紅腫處。

訓練時,劉芒不叫苦,回到家,就要加倍補償回來。襲人越是揉,劉芒哼唧得越厲害。

襲人知道少主在耍無賴,邊揉邊嘲笑道:“都是做大官的少主了,還怕疼,羞不羞?”

“我不怕疼!”劉芒使勁撇著嘴,爭辯著,“屁股疼,不能躺,只能趴著,還不敢動彈,我傷心啊!”

“為啥傷心?”

“耽誤練習生孩子,傷心嘛!”劉芒很有道理的樣子……

……

劉芒耍無賴,不過是想騙取襲人的憐惜,然後藉機提出各種猥瑣小要求。

在其無賴伎倆即將得逞的時候,宿衛來報,薊縣來人了!

不出所料,劉芒在薊縣的一系列舉動,終於引起劉虞的擔心。

原以為劉芒年紀輕,不會像公孫瓚那樣蠻橫囂張,但最近的種種跡象,劉虞終於意識到,劉芒也有野心啊!

幕僚也適時地進言。劉芒有能力,有膽識,如果不趁他羽翼尚未豐滿加以約束,劉芒一定會成為第二個公孫瓚!

劉虞終於下了決心,一紙文書,遷劉芒為代郡尉,署理代郡軍務。

劉芒看罷,臉色黑沉,冷笑一聲:“憑什麼調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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