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姓漢子剛走出酒店,便見一騎雪白色的馬從遠處疾馳了過來。

“小乙,盧員外在莊上嗎?”騎白馬的人勒馬向那燕姓漢子問道。

燕姓漢子道:“原來是索超哥哥,又來找員外切磋武藝?這可不趕巧了,員外三天前去了別莊了。”

武植在近處聽了“索超”二字後,立即將目光看向了那個騎白馬的人。

在這大名府地界,叫做索超的,自然便是那大名府留守司正牌軍、被稱為“急先鋒”的那人了。

武植看向索超時,只見他身材七尺以上長短,面圓耳大,唇闊口方,腮邊一部落腮鬍鬚,端的是威風凜凜,相貌堂堂。

索超因為性子急,撮鹽入火,為國家面上只要爭氣,當先廝殺,因此人都叫他做急先鋒。

索超剛才問話的時候,稱那燕姓漢子為“小乙”,又是詢問什麼“盧員外”,所以武植已知這燕姓漢子便是“玉麒麟”盧俊義的心腹家僕、“浪子”燕青。

因為燕青又名燕小乙。

武植也沒想到客棧掌櫃介紹他來買馬料的地方,竟然便是盧俊義的莊子。

燕青與索超說了幾句話後,便進莊去為武植籌備草料了。

而原本要找盧俊義切磋的索超,聽到盧俊義竟不在莊子後,感到十分失望,便要索然無味的掉轉馬來返回元城。

就在這時,索超瞥見了林沖手上拿著的紅纓點鋼槍,突感眼前一亮,立即拍馬走了過來。

“你會使槍?”索超向林沖問道。

林沖道:“略懂皮毛。”

索超頓時來了興趣,“略懂皮毛也行,與我切磋幾手可否?”

林沖搖了搖頭,“你我都是不相識的,又不知對方武藝深淺,怎麼隨意切磋?”

索超卻急切的道:“我姓索名超,來大名府的正牌軍,人稱‘急先鋒’的便是,現在我們認識了,可以切磋了吧?”

林沖聽後,還是拒絕,他來此只是陪同武植買草料的,並不想節外生枝。

這可把索超急得直撓頭。

他觀了林沖的形貌,再看了他握點鋼槍的手後,便感覺林沖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才一心要與林沖切磋一下。

“我敬你也是條好漢,所以才想與你切磋,怎的如此扭扭捏捏、不似大丈夫?”

索超見林沖一陣推辭後,已是急紅了眼,說話也重了幾分。

林沖聽後,心中也是來了氣,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武植。

武植笑道:“既然這位好漢都這麼說了,兄長你就跟他切磋切磋吧。

林沖於是拿著長槍翻身上了馬,兩馬相交,二般兵器並舉。

“兵器無眼,請小心了。”林沖向索超道了一句。

索超道:“是你小心才對。”

索超說完,便輪起了手中的大斧,拍馬來戰林沖,林沖逞威,捻手中點鋼紅纓槍來迎索超。

二將相交,各賭平生本事。

只見一來一往,一去一回,四條臂縱橫,八支馬蹄撩亂,那個似七國袁達重生,這個似三分內張飛出世,一個是巨靈神忿怒,揮大斧劈碎山根,一個如華光藏生嗔,杖長槍搠開地府。

兩個鬥到五十餘合,不分勝敗,附近的人看得呆了,武植則是喝采不迭。

這索超又有“大名府寡將”之稱,意思是大名府將觀幾十上百人,就他一個是拿得出手的。

這話現在看來,果然並非是虛言。

事實上,在水滸的故事中,宋江攻打大名府唯一的麻煩便是索超,索超被制伏後,大名府不久後就被攻破了。

至於現在大名府軍隊中號稱有萬天不當之勇的兩個都監,“李天王”李成和“聞大刀”聞達,則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在宋江攻打大名府的時候,連個屁也沒放一個,只在最後的時候護著梁中書逃往東京去了。

浪子燕青這時也已讓人取了草料從莊中出來,見了林沖與索超的拼鬥都,忍不住叫了一聲道:“好鬥!”

武植心上只恐兩虎相爭必傷了一個,於是喊道:“切磋貴在點到為止,兩位還請兩位停手吧!”

索超正鬥得暢快,本是不願停手的,但林沖聽了武植的話後,立即便拍馬跳出了戰圈,他也只好作罷。

索超看著林沖與武植道:“兀那漢子,你們兩個不想俗人,可否通報姓名?”

武植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索先鋒,我們以後有緣再會吧!”

武植說完,便走到了燕青前,向他問了草料的價錢,當面付清了。

燕青看了林沖與索超剛才的交手後,心中也是欽佩不已,所以提議道:“既然都是好漢,何不進去暢飲幾杯?”

武植不想在這大名府地界多留,畢竟這裡離梁山不算遠,就怕有人認出他跟林衝來。

所以面對燕青的邀請,武植也是禮貌的拒絕了,然後便帶著七八個民夫運著草料往冠氏縣走遠了。

索超看著武植等人離去的方向,嘆了一聲道:“可惜了那身好武藝,以後不知能不能再與之切磋。”

索超說完後,也向燕青告別了一聲,然後拍馬踏雪而去了……

武植與林沖從大名府返回後的第四天,道上厚厚的積雪已被人鏟通了路。

於是武植便帶著眾人離開了冠氏縣,續朝南進發,並在十二月末的時候渡過了黃河,進入了陽穀縣地界,最終在除夕的前一天回到了李家道口。

一路返程,雖道路不好走,但萬幸的是總算是一路順風,基本沒遇到太大的糟心事。

唯一讓人不快的,是不時的有官兵衙役來向武植收取各種所謂的“馬稅”。

從飲馬川到梁山,武植送出去給官兵衙役的錢,就多達上百兩,可以說是相當的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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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已是可見大宋地方的吏治,已是腐敗到了什麼程度。

要是武植真的是馬販子,那可真是被剝削得要吐血了。

武植還聽說過一個笑話,說是一個村民聽說相鄰的州府糧價大漲,於是挑了一擔糧食前去販賣,誰知一路被官府剋扣,最後到了目的地的時候,他那擔糧食,就只剩下一條扁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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