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梁山眾人告別後,武植便懷揣了林沖的親筆書信,與阮小七一道直往京畿東京汴梁而去了。

因為對武植的海捕文書,基本只在東平府境內,出了東平府後,追捕的力度就大為減弱了。

所以,武植離開梁山後,在東平府竟內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讓駕馬車的阮小二直接向西疾馳了一整天,離開了東平府,進入了濮州府的地界。

另外,為了安全考慮,武植還在外貌上還稍稍的“易容”了一番,為自己貼上了滿臉的絡腮鬍。

再加上海捕文書的畫像並不怎麼精準,而這時官府各種制度廢弛,對於普通人出行的管控又不甚嚴,所以只要離開了東平府,武植的處境還是挺安全。

若非如此,只怕山寨中的人也就不會同意讓他出來冒險了。

進入濮州府的地界後,武植的神情立即就放鬆了下來,讓阮小七緩了神,以正常的速度向西南方而行。

出了濮州府,再經過興仁府後,便能進入東京汴梁所在的開封府了。

一路上都挺平靜的,無風無險,越靠近開封府,所經過的村縣人口便越是稠密。

雖然這宋朝的大好河山,被當今的皇帝折騰得民不聊生,但京畿所在的開封府四周,卻仍能讓人窺伺到這個朝代曾經的繁華昌盛。

兩宋王朝在軍事上確實是弱得不行,但在經濟文化等軟實力方面,卻無疑是這片土地無盡的歷史長河中的一座高峰。

若非當今皇帝太過昏庸,非是明主,武植也不至於去梁山落草了。

當馬車抵達濮州府的宛亭縣的時候,武植讓阮小七停馬安歇,喝些酒水再走。

當武植與阮小七正要走進路邊的一家酒肆的時候,卻見道上走來了個兩側肩膀上,各扛著一根長木頭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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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根長木頭,又粗又大,每根只怕不下兩百斤重,但這漢子就這麼一起扛在了肩上,並不顯得吃力。

“哥哥,這漢子真有力氣!”阮小七不由的向武植贊了一聲。

武植點了點頭,然後找了張椅子就旁坐下,向酒肆掌櫃點了酒水與吃食。

而這時,那個大力氣的漢子也剛巧將扛來的兩根粗木放在了酒肆旁邊。

那漢子隨後走進了酒肆,向酒肆掌櫃道:“李掌櫃,這兩根好木你看得上嗎?能抵上個七八十文錢吧!”

那李掌櫃搖了搖頭,“收我是能手下,但韓潑五啊,你這樣要幾時才能還清欠下的錢啊!”

這個漢子,原來卻是叫做韓潑五,武植原本觀他非同一般,還以為又是梁山好漢中的哪一位呢。

韓潑五向李掌櫃道:“這個還請你放心,那欠你的三十兩,灑家韓五只要沒死,定會有一天能與你還清的!”

武植聽到這後,立即對這韓潑五起了敬佩之心。

就在那韓潑五準備離開的時候,武植將他叫住了,“那位好漢,能過來吃幾杯酒嗎?”

韓潑五走了過來,瞪眼看著武植道:“灑家與你又不相識,你為何請我吃酒?”

武植笑道:“無他,覺得你是條好漢,欲與你結交而已。”

韓潑五聽後,這才拉了張椅子在武植對面坐下。

“在下清河縣武大,不知好漢如何稱呼?”

武植一邊為韓潑五斟了一大碗酒,一邊向他問了一聲。

韓潑五先沒回答,拿起碗來,咕嚕咕嚕的將碗中之酒全部幹了。

“好酒!”韓潑五贊了一句,然後以衣袖抹了抹嘴角的酒水。

隨後,韓潑五這才向武植答道:“灑家乃延安府人,也沒個大名,只因在家中排行第五,就被人稱韓潑五。”

武植笑道:“既然你是延安府人,怎的跑到這興仁府來了?”

韓潑五擺了擺手,“唉,別提了,那時因為灑家渾身是勁,甚有勇力,家鄉人都勸我去當兵,那時要去當兵了,就不會流落到這了。”

武植聽了這話後,腦海中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但卻又死活捉不住。

武植又追問了韓潑五沒去當兵的原因。

韓潑五道:“後來有個鄉人從山東回來,並帶來了數壇叫什麼‘一品仙釀’的酒,轉手就賣了個大價錢,灑家一個好友見了,自以為尋到了賺錢的機會,借了許多錢,拉了灑家一同去了那東平府的陽穀縣,誰知去到後,那酒坊卻關閉了。”

武植與阮小二聽到這後,都是不由的向對方看了一眼。

武植沒想到,這人竟會與自己還有點關係。

他想到,若非自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眼前這漢子定已是安安穩穩的當兵去了吧。

以他的本事,說不定最後還能混個將軍呢!

“等等!”武植的之前在腦海中閃過的念頭,這時似乎更加的強烈了

當“延安府人士”、“韓潑五”、“將軍”這些片語合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南宋時期的著名將領,慢慢的浮現在了武植的心頭。

“眼前這傢伙,不會是那後來聞名天下的抗金名將韓世忠吧!”

武植看著韓潑五,一陣驚疑不定。

南宋初年,名將倍出,誓死保衛漢室衣冠。

其中最出名的,無疑是那名垂千古的岳飛了。

而岳飛之下,另有一人同樣也是戰功赫赫。

那人便是一代名將韓世忠。

據武植瞭解,那韓世忠便是延安府人士,而且出身貧農,所以年輕的時候不叫“韓世忠”,而叫“韓潑五”也是說得過去的。

那名將韓世忠的戰功,無疑是南宋將領中,唯一一個可以與岳飛相提並論的。

那著名的長江黃天蕩一役,勢頭正猛的金朝皇帝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南下,卻被韓世忠在黃天蕩打得大敗,差點被活捉了去……

武植這時心中雖有了猜測,但仍是有些不太確定。

只聽得韓潑五喝了幾口酒後,又繼續道:“見那酒坊的關了,沒奈何,咱只得返程了,誰知走到這興仁府的時候,灑家那好友卻染上了重病。

為了給他治病,我們兩個盤纏都花光了也不見好,最後還向著酒肆掌櫃借了三十兩,才勉強救了他一命,最後灑家讓那朋友先行返鄉,自己則留下賺錢還給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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