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穀城中,西門府。

西門慶、應伯爵、謝希大三人這時正在一邊品茶,一邊隨意的聊著天。

這應伯爵,表字光侯,原是開綢緞鋪應員外的第二個兒子,落了本錢,跌落下來,專在本司三院幫嫖貼食,因此人都起他一個渾名叫做應花子。

應伯爵會一腿好氣毬,雙陸棋子,件件皆通,故而與西門慶最是相契。

那謝希大,字子純,原本是東平府一個廂軍都虞候的應襲子孫,不過自幼父母雙亡,遊手好閒,把前程丟了,亦是幫閒勤兒,會一手好琵琶。

西門慶等人雖說是結義十兄弟,但最與西門慶合得來的,其實也就是應伯爵和謝希大兩個。

謝希大這時忽然問道:“這些天,怎的都沒見著花四弟?”

應伯爵道:“你竟不知道?花四弟現在還正躺在床上呢!似乎已有小半個月沒下地了。”

“竟有這種事?我還以為他去哪裡快活去了呢!”謝希大一臉詫異的道。

應伯爵笑道:“聽說他為對付那一品酒坊的武大郎,不僅將他家的娘子給休了,最後還撞邪了,被嚇得直接病倒了,現在也沒見好。”

西門慶皺眉道:“我才離開一些時日,怎的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這一變化,完全打亂了西門慶的原有計劃。

雖然李瓶兒不常出門,但西門慶也曾見過李瓶兒兩面,那時便頓時驚為天人,他乃色中惡鬼,心中早已有將李瓶兒偷了的想法。

與花子虛結拜為兄弟,除了看重他的財勢外,心中也是存了好與李瓶兒相見的想法。

另外,西門慶還幻想著如果弄將花子虛整死的話,那他的錢財連同李瓶兒本人,也一併納入西門府中,來個人財兩得,那就更加的完美了。

不過在前一陣子,西門慶去了外地談了一筆利潤豐厚的藥材生意,原本想著回來之後,再實行勾引李瓶兒的計劃的,沒想到李瓶兒卻已被花子虛給休了。

“唉,休了就休了吧,聽說那李家娘子身邊還有著一筆豐厚的嫁妝,去將她弄來房中,也是穩賺不賠的!”

西門慶想到了李瓶兒的曼妙身姿後,心頭不由的一熱,整個人都有些躁動了。

“那李家娘子現在住到了哪裡?”西門慶沒關心花子虛的病情,反而立即向應伯爵問起李瓶兒的事情來。

應伯爵最是懂西門慶的為人不過了,立即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那李娘子被花子虛休了後,原本就住在花府對面的那處宅子裡的,不過可能是因為流言四起,她最近已出城避謠去了。

只要那李家娘子一回來,大官人只要稍施手段,肯定便能將她弄來府中,這倒是不必擔心。”

西門慶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對自己勾人的手段,還是有著相當大的自信的。

這時西門慶的妻子吳氏帶著幾個使喚丫鬟走了過來,“那李家娘子出城本月,回來的時候倒是光彩照人,也不知遇到了什麼喜事。”

西門慶一開始的時候,有個渾家陳氏,不過早逝,後來又娶了本縣大戶吳員外之女填房為繼室。

這吳氏年紀二十四五,是八月十五生的,所以取個小名叫做月姐,後來嫁到西門慶家,都順口叫他月娘。

卻說這月娘秉性賢能,夫主面上百依百隨。房中也有三四個丫鬟婦女,都被是西門慶收用過的。

西門慶又嘗與勾欄內李嬌兒打熱,也娶在家裡做了第二房娘子,之後在南街又佔著窠子卓二姐,名卓丟兒的,包了些時,也娶來家做了第三房。

不過那卓二姐身子瘦怯,時常三病四痛,所以西門慶家中雖有三房婦人,但仍去飄風戲月,調弄人家婦女。

這真是東家歌笑醉紅顏,又向西鄰開玳宴。幾日碧桃花下臥,牡丹開處總堪憐。

卻說西門慶這時聽了他妻子月娘的話後,立即就站了起來,急不可耐的道:“那李家娘子,果真回來了?”

月娘伸出手指點了一下西門慶的額頭,“瞧你這猴急樣,怎的,又想將人家收用?她之前可是你那兄弟的媳婦啊!”

西門慶尷尬的笑了一聲,“以前是,現在卻不是了,收用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月娘走到桌前摘下幾粒葡萄吃了起來,“那李家娘子我剛才確實見著了,不過你也別太高興,我瞧她那副神色啊,只怕是有人了。”

西門慶嘿嘿一笑,“我的手段,娘子又不是沒見識過,就算是有了人,我也能將她的心給偷來。”

月娘腦海中想起了剛才見到李瓶兒時的神情,那時的李瓶兒臉上泛著紅潤,口中哼著小曲,就像是個待嫁的小娘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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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過來人的月娘知道,那樣的李瓶兒,絕不是那麼容易被旁人給勾走的。

不過月娘也想讓西門慶碰碰壁,所以卻沒有點破,又吃了幾個葡萄後,就帶著丫鬟離開了。

西門慶雙目出神的盯著門外,嘴角翹起了個弧度,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當在外面轉了一圈再回到陽谷城的家中之時,武植頓時有種全身放鬆的感覺。

畢竟外頭的風景即便再美,又怎及得了家呢?

在家中休息了一會後,武植便先去酒坊轉了一圈。

進城之前,武植他們已到過了仙橋村,武植也已去過村中的鹽坊。

在他離開陽穀縣的這段時間裡,鹽坊依舊在有序的運作著,為武植帶來了豐厚的利潤。

這時武植到了一品酒坊後,酒坊中也如鹽坊那般照常執行不誤,焦挺在見到武植回來後,很是高興,立即又再與他比劃比劃。

自從上次敗於武植之手後,焦挺這些天來一直在總結經驗心得,現在已略有所得,便想驗證一番。

武植對此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兩人在酒坊院中切磋了半響,最後依舊是像上次那樣,焦挺為武植所擊敗了,躺在地上許久沒能起來。

不過,武植卻驚奇的發現,這一次他將焦挺打敗所用的時間,竟比上次要長了不少。

看來焦挺這憨貨的武藝,在這些天確實是增長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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