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莫鐵長期的正規教育,毒島冴子的穿衣風格終於恢復正常,不再有果體圍裙、突點內衣之類的奇葩情況。

現在她身上的睡衣就印著可愛的小貓圖案,這是她放在南里香家的衣服,因為有時候她也會和兩個大姐姐住在一起,熬夜聊些女孩子的話題。

“她去海上基地了,讓我幫忙照看一下房子。”莫鐵說道,接過冴子遞來的熱水。

冴子沒有說話,捧著杯子喝了起來。

雖然她早就從莫鐵這裡得知了死體的訊息,但是真到了這一天,還是會感到無邊的恐懼。

“三三,你今天為什麼一直沒有出手?”冴子問道。

在她的概念裡,莫鐵出手的話,視線所到之處,沒有任何一具屍體還能活動,而不是像今天這樣,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一刻不敢放鬆。

“因為我可不想收留他們。”莫鐵輕笑道,“雖然人類最終會滅亡,但他們肯定是最後一批死掉的。”

冴子一臉疑惑:“什麼?三三為什麼這麼說?”

莫鐵放下杯子,關上了車庫的門,轉身說道:“這是我今天才發現的情況,世界比我想象得複雜。”

“冴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在調查屍體病毒的源頭,但一直沒有收穫,今天我才明白了它是怎麼出現的——這是世界的惡意。”

“這是什麼意思?”毒島冴子一臉不懂。

“我當初想,既然我找不到病毒,那我就研究病毒的目標——人類,所以我選取了很多區分度較大的人群進行監控,男女老幼胖瘦等等,一切具備特徵的人都被我嚴密監控著日常生活的各項行為。”

“就在今天上午,他們中大部分人在同一時刻死體化了!但是死體化的人群卻沒有共同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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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像電腦遊戲一樣,所有人類都能變成死體,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操控游標,圈了一批人,讓他們瞬間轉化,再由他們去感染別人。”

“什麼?這不科學。”冴子驚訝地說道,莫鐵的發現完全脫離了實際,透過撕咬來傳播的屍體病毒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在健康人的體內?

“對,這不是科學的領域,所以我說是上帝在毀滅人類?而且這是非常惡趣味的騷操作。”

“它沒有直接殺死所有的人類,而是享受‘人’這種生物自相殘殺的過程。”莫鐵冷笑著說。

“三三你能確認這個猜測嗎?”冴子驚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人類確實註定消亡,就算有一批倖存者聚集在建造安全屋,總有一天,安全內會有一個人突然變成死體去咬傷別人,開始新一輪的末日。

“當我聯想到另一個問題的時候,我就肯定了這個答案。”莫鐵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

“什麼問題?”

“我要在這裡呆八年時間,這個時間長度證明了我的猜測。”

“啊?這是什麼意思?”冴子又不明白了,三三今天好難懂啊。

“冴子,你知道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啊?”冴子低頭沉思,莫鐵在她的心裡本來就很神秘,那種強大的肉身防禦力完全出乎她對人類的界定,現在聽到這樣的真相,不如說她感到恍然大悟。

“三三是外星人嗎?”

“不是另一個星球,是另一個世界,就像漫畫書中的世界和現實的關係一樣。”

“三三是漫畫裡的人物?”冴子持續驚訝。

“不,正好相反。”

“啊,等等。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我們現在……”冴子瞬間明白了莫鐵的意思。

“沒錯,關於死體的劇情都是我從漫畫上面看到的,你們都是書中的人物。”莫鐵說出了這個殘忍的事實。

冴子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一直感覺三三對我很熟悉。”

“嗯?你不覺得害怕嗎?自己只是一個漫畫中的人物。”莫鐵有些奇怪,他第一次向劇情人物透露“世界的真相”,按照小說中的情節,冴子不是應該懷疑自己的真實性進而十分害怕無助嗎?

“沒感覺,如果是我的鄰居躲在家裡暗中操控我的人生,我可能會生氣得衝進他家;但漫畫作者的話,我又不能跳出書頁去揍他一頓。”冴子認真地說道。

“哈哈,好吧,是我多想了。”莫鐵笑道。

“可是三三,這跟你的猜測有什麼關係呢?”

“總之,我呢,可以進入到這些漫畫或者電影的世界,之前給你講的那些故事,都是我在其他世界經歷過的,我把這個成為穿越。”

“而我每一次穿越到不同的世界,需要待的時間都不一樣,比如這個世界,我要待滿八年才能離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知道哦,三三。”冴子配合地說。

“意味著這個世界要麼是純科學的普通世界,毫無異常情況;要麼這個世界的異常能力非常強大,比我強出無數倍。”

這個問題,小鐵跟他解釋過,比如繡春刀之類的低魔世界,他恢復空間能量困難,所以需要花很長時間;或者魔戒那樣有魔力,卻都集中在至高神伊露維塔手中的世界,他也無法光明正大地“掠奪”空間能量,也需要很長時間來恢復。

學園默示錄世界屬於第二種,死體的出現意味著這裡和繡春刀不同,他仍然需要八年時間才能離開,表明力量都集中在某個存在那裡。

莫鐵認為這個存在是地球意志,或者蓋亞,甚至直接是作者本人,理由是世界斷了。

因為他聽說《學園默示錄》這個漫畫的作者宣佈無限期休刊,而劇情又沒有進展到死體病毒的真相,因此,這個世界沒有演化出死體病毒的源頭,只能按照已有的劇情重複著“死體化——咬人——傳染”的機械迴圈。

換句話說,他來到了一個本身就存在巨大缺陷的世界、不健全的世界。

冴子聽了莫鐵的解釋,驚訝得無以復加,不知道該怎麼想象。

“可是,作者不能繼續畫下去嗎?”她問。

“不知道,我人生的目標就是回到現實世界,如果有機會,我會幫你問問他的。”

“可是,每一個爛尾的小說或者漫畫都是完整的世界,把他們扔在那裡不聞不問,裡面的人該多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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