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林知道莫鐵的身份,他沒有其他人那麼沮喪。

“打起精神來,我們不能被一個飛賊耽誤行程。難道等我們站在史矛革的面前時,還要靠一個飛賊偷走巨龍的牙齒嗎?”

沒有人再有怨言,休息一夜過後,眾人悄悄地離開了比爾博的屋子,因為膽小的霍比特人還在自己的臥室昏睡著。

巴林把合同放在了桌子上,算是最後的努力。

十五匹馬和一應物資都已經準備好,所有人上了馬,慢慢啟程。

莫鐵注意到矮人們開了個盤,打賭比爾博會不會追上來。他也湊了湊熱鬧:“巴林先生,我出十個金幣,飛賊就在後面,很快能夠跟上。”

“艾恩先生,謝謝你的金幣。”

這是菲力的聲音,很顯然他押了不能。

索林一臉嚴肅地走在最前面,他不會禁止手下這種事情。

才走出夏爾的地界,後面就有喊聲傳來:“等等!”

所有人停下馬匹。

只見比爾博拿著合同,興奮地衝到了巴林面前,說:“我籤了。”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莫鐵還賺了二十個金幣。

比爾博被安排在莫鐵身後的小馬上,對於第一次出遠門,沒有任何警惕心的霍比特人來說,他需要得到最好的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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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疏林小路,有野兔在吃草,聽見馬蹄聲,慌不擇路地撞到比爾博的小馬上,又趕忙逃開去。

比爾博開心地笑著:“哈哈,外面的兔子並沒有比夏爾地更聰明嘛。”

莫鐵“噓”一聲說道:“比爾博先生,兔子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敢偷偷出來活動,因為野狼正在休息,你最好不要太大聲,否則野狼更願意品嚐肉多的霍比特人。”

比爾博嚇得捂住了嘴。

走了一整天,他們都沒有碰到野狼,比爾博卻不敢懷疑莫鐵的話,他確實看到道旁的樹林裡有幽綠的眼睛一閃而過,可能是看到矮人太多,才沒有撲上來。

外面的世界慢慢揭開自己溫情的面紗。

第一次野外露營,比爾博非常懷念自己的熱咖啡和毛毯,還有針織的手帕。

矮人們搬出行囊裡的一塊生牛肉,用樹枝叉起來,架在火堆上直接烤著吃,隨意的撒些粗鹽就撕扯起來。

比爾博很不習慣,他轉向甘道夫,卻看見那巫師也一樣啃著牛腿。只有那個精靈沒那麼粗魯,在吃一塊夾著乳酪的麵包,手裡還有一個黑色的瓶子。

“比爾博,你沒有準備晚飯嗎?嚐嚐我的麵包吧,布里小鎮上買的,那裡的黃油麵包很有名。”

莫鐵注意到比爾博的窘境,誰讓矮人們昨天晚上吃光了比爾博一整個冬天的食物呢。

“謝謝,艾恩先生。”

比爾博接過莫鐵的麵包,大口地吃了起來。

莫鐵吃完手中的麵包後,也拿過奇力遞過來的羊腿,吃了起來。

“比爾博,忘了你的刀叉和茶匙。在野外,你需要吃足夠多的肉食,用最有效的方式。這樣才能保證你有力氣對付那些想要吃了你的猛獸。”

莫鐵指點著霍比特人。

甘道夫和索林看著這一切,卻有不同的見解。

“甘道夫,比爾博真的能走到孤山嗎?我有些懷疑。”

“不用懷疑,索林,我的飛賊是最棒的,他祖父是,他也是。”

夜晚,在遠處的狼嚎聲中慢慢過去,篝火一直在安靜地燃燒,驅散了野獸的企圖。

就這麼走了幾天,比爾博漸漸習慣了簡單的烤肉,也遇到了一次群狼的攻擊。

這時候,他才知道精靈是多麼擅長射箭。

莫鐵將自己的長弓組裝好,右手從箭袋裡拿出九隻箭。全部搭在弦上,每個指縫間都控著好幾支箭,在比爾博莫名其妙中離弦而去。

這是魔門日宗的真傳九天御神箭法,最高深處可一射九箭。

很顯然,莫鐵練成了。

群狼派出十幾匹先鋒試探性的攻擊一下,剛露了頭,只聽到幾聲嗚咽,十具狼屍翻滾了兩圈,一動不動,成了死狗。

剩下的幾匹狼嚇得翻身就跑,狼群轟然而散。

矮人們也都被嚇住了,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箭法,幸好這是他們的隊友而不是敵人。

菲力和奇力趕緊下馬,把死狼整理好,打包帶走,到下一個宿營地點處理掉,這樣還能多出幾天的口糧。

順便,他們也把狼身上的精靈箭矢洗了洗,送還給莫鐵。

比爾博感到興奮多於恐懼,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精彩的弓箭技巧,比他祖父圖克發明的高爾夫球還要有意思。

“艾恩先生,每一個精靈都像你這樣厲害嗎?”

莫鐵仔細檢查了箭矢,發現沒有大礙,收回箭袋,才回答比爾博的問題:“我不清楚,直到三個月以前,我還沒見過幾個精靈。”

接著,比爾博知道了莫鐵只是一個流浪的旅人,不禁慶幸地想:就算給我這樣的本事,我也不願意用一輩子流浪作為代價。

一天中午,甘道夫遠遠地看見一個木屋,在河岸邊。

這時候,隊伍裡面的粗鹽已經不多了,他們需要補給。而河岸邊的小屋往往意味著漁夫或者獵人的臨時住所,那裡總是會有幾個月的儲備。

矮人們加快腳步,希望能和那個獵人做筆交易。

快到那小屋時,莫鐵卸下身上的長弓,收了弓弦,拆成兩把長刀。

比爾博覺得奇怪,他這是做什麼呢?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德瓦林想去敲門,看看獵人在不在家,剛靠近門口,就嚇得連連後退。

“熊!”

他大聲示警,卻也讓屋子裡的巨熊聽見了聲音。

“吼!”

一聲巨大的熊吼傳了出來,矮人們紛紛下馬,把馬匹保護在身後,拿著武器,攔在小屋的側面。

野外的巨熊都有三米多高,非常強壯,一掌就能輕易拍碎鐵箍的酒桶。

這對於一米高的矮人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甘道夫用眼神示意莫鐵,讓他做好準備,關鍵時候要及時出手,不能讓矮人們在這裡減員。

莫鐵點點頭,取出長刀在手。

日光下,小屋裡面慢慢爬出來一隻巨熊,它的身後,還有幾根被啃得乾乾淨淨,帶血的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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