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作為殺手,第一準則就是完成任務,哪怕生命被終結,也一定要把任務完成才行。

任務高於一切,這就是殺手的準則。

幾道黑影在月光下穿梭,“嗖”“嗖”的破風聲響起,很輕,很快,如同黑色的閃電,劃破這夜空。

三人出現在租房,房前、房頂和房後,目標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三人沒有猶豫,站在房頂上的黑衣人警惕的觀察著周圍。

另外兩個黑衣人則是踩著特殊的步伐靠近租房,這次他們過來是做足了準備才來的。

第一次的暗殺失敗,少爺很生氣,任務未曾完成,人還被打殘,他們知道了一件事,那個男人會武功。

既然目標是一個功夫不低的人,他們這邊想要暗殺成功,那就必須要找一些高階殺手,同時還要警惕著那個男人沒有幫手。

慢慢接近租房,下一刻,房前的黑衣人手中多了一個東西,是一個飛鏢,如同四葉草,帶著刃,刃的邊緣被打磨的森寒光亮。

這是一個殺人的飛鏢,一旦投出去,以黑衣人的實力,必將要了一個人的命,當飛鏢被黑衣人拿出來的時候,皎潔的月光照耀在鋒刃上,寒光透過窗子,在租房裡一閃。

黑衣人出手很快,四葉草飛鏢被投出去,快、狠、準,目標正是屋子裡的床上,那裡有一床被子,被子下面躺著一個人,他們這次只需要將那個人暗殺就算完成任務。

任務不容許失敗,上次失敗的幾人下場太悽慘,為了保險起見,這次,黑衣人又連續投出幾枚四葉草飛鏢。

“咻咻”的破風聲不斷,但很少有人能聽到。

這裡住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人都睡覺了,飛鏢的速度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飛入租房裡。

房前的黑衣人出手,屋後的黑衣人同樣出手,不管屋子裡住的人是不是會功夫,是不是能躲得過房前的飛鏢,屋後的飛鏢打的出其不意。

數道破風聲響起,飛鏢帶著森寒光芒飛進屋中,沒有訂在木板上的聲音,進去之後,也沒有預料中的結果。

“嗖。”

一擊如同泥牛入海,黑衣人的瞳眸變得深邃起來,兩人手中再度出現幾枚同樣的四葉草飛鏢,這一次,兩人不經交流,同時出手。

飛鏢穿過窗子飛入屋中,也不知道是因為兩人的飛鏢飛行的路線重合了還是怎麼的,三個黑衣人竟然同時聽到了“鏗”“鏗”的金屬碰擊聲響。

“咻。”的一聲,還不等黑衣人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他們投進屋中的飛鏢飛出了四枚。

一枚對著屋後的黑衣人,黑衣人還沒來得及閃身躲開,那帶著寒光的利刃如同死神的鐮刀,劃破了他的臉頰,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飛鏢飛出去很遠,訂在一棵大樹上,黑衣人臉上已經麻木,他扭頭看了一下身後大樹上那枚已經只剩下一葉草的飛鏢。

臉頰上變得滾燙,有一抹疼痛襲來,黑衣人伸手去摸了摸,臉上還帶著黑色的面紗,面紗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水漬,用手抹了一下,溼溼的,放在鼻子前嗅一下,帶著血腥味。

第二枚飛鏢透過窗子飛向了院子裡的那個黑衣人,飛鏢直直地向黑衣人的心臟飛來,如果黑衣人站著毫不閃躲,那麼這枚飛到就成了黑衣人的催命符。

一股寒氣籠罩在心頭,黑衣人頭皮發麻,除了他們組織裡那些最頂級、最冷血的存在讓他感受過這種寒冷,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是第一次如此心寒。

脊背發涼,整個人如同被定住,黑衣人額頭冒出冷汗,全身如墜冰窟。

飛鏢速度很快,但畢竟角度不對,從屋內的床上透過窗子飛向外面院子裡的人,這之間需要一道弧度,饒是如此,黑衣人閃躲的時候,躲開了致命一擊,胳膊上卻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屋子裡的人實力超乎了想象,屋後的男子臉上的疼痛未曾消失,他沒有出聲,全身顫抖的忍耐著那種痛楚。

房前的男人快步退走,他們不敵裡面的人,若是繼續留在此處,會洩露他們的身份,與其如此,不如及早撤退。

兩個遭受到四葉草飛鏢攻擊的黑衣人都沒有再攻擊,只有房頂上站著的黑衣人,他不知道屋子裡的情況,此刻站在那裡,準備從屋頂上動手。

屋子裡飛出來的四葉草飛鏢有四枚,一枚劃破了屋後黑衣人的臉,一枚割裂了房前男人的胳膊,還有兩枚同時飛出。

兩枚飛鏢一前一後,在前的飛鏢從下向上陡然呈現一抹傾斜的弧度,而在後的飛鏢像是蘊含的內力陡然爆發,速度猛的加快。

後面的四葉草飛鏢攻擊在呈現弧度的飛鏢上,那枚飛鏢像是剛被投出,速度和弧度變得越來越大,目標竟是房頂上的黑衣人。

“嘭。”

飛鏢直接撞在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非常警惕,卻沒想到有人將目標指向了他,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手足無措,他整個人被飛鏢撞擊出去,從房頂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噗。”

飛鏢裡蘊含的衝擊的力量,再加上飛鏢被定在肺部的位置,黑衣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殷溼了臉上的黑色面紗。

“滾。”

如同炸雷,又如晴天霹靂,一個‘滾’字落在三個黑衣人的心頭,腦海裡一片翁鳴,心潮翻湧,三個人面色蒼白,齊齊倒退。

今天踢到了鐵板,三個人遇到了硬茬,並且都身受重創,再待下去,必會有生命危險。

“走。”

任務難以完成,對手過於強大,他們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無味的犧牲是愚蠢的,三人中意識還算清醒的黑衣人開口,三人快步退身黑暗之中。

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夜,再度恢復寂靜,彷彿從來就沒發生過什麼,也從來就沒有人來過此處。

屋外的地面上留下了血痕,沒有人擦拭,屋頂上也有血跡,不過很難有人去上面發現那片血跡,也許之後血痕才能證明這裡之前發生過一場暗殺。

租房內,王晨躺在地鋪上睡的很死,住在租房,他的心就非常的安靜,沒有了危機感,整個人都活的很輕鬆。

大床上,長髮蓬亂的老人正襟危坐,此時的他,完全看不出來虛弱到奄奄一息,彷彿就是一個亙古長存的神,守護著一方的安寧。

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老人的咳嗽再度響起,咳嗽的很劇烈,也很痛苦,他再無法保持正襟危坐,身子佝僂,一隻手支著床,一隻手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凌亂的長髮之下,那張蒼白的臉再度慘白了幾分,嘴角掛著血跡,剛剛那一下出手,運用了一些內力,卻不曾想竟然將常年的頑疾再度引動。

痛苦的咳了幾聲,嗓子裡有血腥味,但老人似乎已經熟悉了這些,他深吸幾口氣,這才繼續躺在床上休息。

一夜睡意全無,老人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是誰,為什麼會有殺手來這裡暗殺他,而且看先前那些殺手的手段和力量,應該算是職業的了。

職業殺手暗殺無名小子?

一切太過荒唐,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要說之前對王晨的讚譽是因為王晨熱心腸,那麼老人此時對王晨的關注,全是因為他身上有很多令人覺得好奇的東西。

夜終歸是夜,夜會過去,黎明會到來,王晨這一夜睡的很美,他夜裡還做了美夢,在夢裡,兩個女鄰居跟他一起去海灘游泳……

起床洗漱,王晨看到老人還在睡覺,幫老人把身上的薄毯子蓋好,這才出去跑步。

跑步成了王晨每天早起必做的功課,他換了身衣服,從租房跑出去,跑很遠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滿身是汗,這次他還帶了早餐回來。

簡單的衝了個澡,進房間時,老人已經從床上坐起來,那被蓬亂長髮蓋著的臉一直看著屋後的那扇窗子。

窗子不大,卻能看到外面的一些樹木和天空,不過能看到的有限,王晨很少去花時間去對著窗戶發呆。

他不知道老人在看什麼,或者說他不知道老人對著那裡發呆在想什麼,此刻的王晨,將早餐端過來,他要喂老人吃東西。

今天的天氣不錯,除了前天下了一場雨,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晴天,外面的地面已經曬乾,溫度也從昨天就開始回升,王晨今天沒有攙扶著老人出去曬太陽。

讓老人坐在床上,他坐在一邊的書桌上看書,快開學了,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合理利用每一分鐘才能讓自己的生活更加充實。

沉浸在書海,王晨難以自拔,天很熱,今天是個豔陽天,屋子裡吹著風扇,但外面的溫度卻已經影響到了屋子裡面。

等王晨覺得身上熱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汗透,合上書本,王晨起身,他從櫃子裡拿出來一件新衣服,然後雙手一撩就把這件衣服脫掉。

光著膀子,王晨用沾了水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站在風扇下面吹一會兒風,身上涼快了一些,他這才拿起那件新衣服,將衣服套在身上。

王晨穿衣服的時候,老人的目光終於從那扇窗轉移到了王晨的身上,尤其是王晨屈肘穿衣服的時候,看著王晨手腕處那一個血紅色的標記,老人那雙渾濁的眼睛,陡然爆發精光。

“血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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