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李笑仙發問,Smith便搶先答道:“別忘記了,這些都是投影!”
“聽到這震耳欲聾的水聲了麼?是音效,假的!”
“看到這栩栩如生的黑龍了麼?逼真麼?是特效,假的!”
望著吐沫橫飛的Smith,李笑仙冷冷問道:“也就是說,我只有手中這把裝有感應器的巨劍才能和它交戰?我明明打不到它還要做出一番苦戰的態勢?”
點了點頭,Smith答道:“不錯,拍電影就是這麼神奇!”
抬手指向兩臺早就佈置好卻根本沒有轉動的攝像機,李笑仙開口問道:“神奇?還有什麼比拍電影不開攝像機更為神奇的呢?”
臉一下就紅了,Smith狡辯道:“呃,這個嘛……剛剛是彩排……是為了讓先你熟悉一下環境……”
將手中的巨劍舉起,李笑仙冷笑著問道:“就讓我拎著這個彩排?”
連咳數聲,Smith回答不出來了!
眼中精光一閃,李笑仙建議道:“正式開拍還是換一把備用的武器為好!”
譏笑一聲,Smith挑眉道:“怎麼?已經拿不動了麼?”
搖了搖頭,李笑仙答道:“不是,我是擔心這把寶劍碎裂了怎麼辦?”
“哈?”Smith堅決地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這種假設:“開什麼玩笑?這把寶劍會碎?會裂?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是問萬一,打鬥的時候我無暇顧及到它,這裡到處都是幻像,一不當心給弄壞了,豈不是還要我們負責賠償麼?”
“我們為了這部影片的拍攝效果,煞費苦心借來的巨劍你居然懷疑它的質量?”
內心已認定李笑仙無力持劍的Smith強勢反駁道:“如果你沒力氣了完全可以直說,不必找這麼偽劣的藉口!”
朗聲一笑,李笑仙說道:“好!我不擔心弄壞你的寶劍,你也不用擔心我的體力不支,如何?”
“一言為定!”Smith不假思索的與他做出了約定。
再戰!
氣勢已變得完全不同!
Paul的雙手十指交叉緊握,用力的活動著手腕,口中還喋喋不休道:“賭上三十多年單身生涯的榮耀,我一定會讓你嚐到厲害!”
對此,李笑仙嗤之以鼻,他將巨劍拖在地板上邁步走去,身後留下了一連串令人牙酸的“呲剌”聲。
這一回,兩臺攝像機動了起來。或水平,或垂直,兩者之間的距離與角度始終保持著完美無差,將這一場大戰拍的是驚心動魄。
李笑仙剛剛走到黑龍的面前,巨大鋒利的龍爪已攜帶呼嘯撲面的勁風猛抓過來。手腕一蕩,巨劍便後發而先至,不偏不倚的正拍在了爪背之上。
緊接著,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猛烈反攻!
李笑仙的身子化成了一道幻影,圍繞著黑龍上下翻騰。
“叮叮噹噹”,巨響不絕於耳!
“噼裡啪啦”,火光閃爍奪目!
這是橫劈怒砍的巨劍轟在龍鱗之上帶來的震撼。
黑龍好狼狽!
龐大體型的優勢蕩然無存,李笑仙便宛如是幽靈一般神出鬼沒。剛剛擋下左下方偷襲而來的劍招,黑龍的後腦便狠狠的捱了一記劍身重拍。
頭暈目眩!黑龍一個踉蹌向前方撲去,眼看就要失去平衡。
“噗!”胸口又遭重創!前撲瞬間變成了後仰。
李笑仙一個人打出了一支軍隊的功效,在他的圍攻之下,黑龍居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
Paul急紅了眼,猙獰的臉上佈滿了汗珠。他的手速不可謂不快,可是,李笑仙卻技高一籌。
每個人都希望能突破瓶頸,Paul也不例外。悲催的是,他的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啊!”伴隨著一聲悲呼,他的右手扭曲成雞爪狀:“抽筋!我的手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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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力的車是開動不起來的,缺少了他的操控,黑龍也變成了木樁,傻呆呆的任人宰割。
李笑仙怎會錯過如此良機?他躍身半空,升至龍頭前。
“死吧!”
第一次,他雙手持劍高舉過頭,口中一聲長嘯巨劍攜泰山壓頂之勢怒斬而下!
一、刀、兩、斷!
開、膛、破、肚!
黑龍竟然被他從中間一劈為二!
血肉橫飛中,劍威不減。
“咣!”
看似全力劈在了池塘裡,實則猛砍在地板上。
“啪!”
巨劍,碎!裂!
睚呲欲裂,Smith在雙唇抖動中不可置信的瞧向了李笑仙:“壞……壞了?”
李笑仙聳了聳肩,輕飄飄的說道:“是真的……斷了!”
“……斷了?”Smith在抽泣,他口中喃喃道:“這可是古董啊,是我好說歹說才借來的!我……我拿什麼還給人家?”
哆嗦的手指點向了李笑仙,他怒聲質問道:“你自己說現在怎麼辦?”
抬手掏了掏耳朵,李笑仙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就是把高仿的假貨,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Smith哪裡聽的進去,一個勁的叫囂著:“賠!哪怕你傾家蕩產也要賠給我!”
李笑仙將臉一沉:“你不是一向最講究合約的麼?剛剛我們做出的難道不算是一種口頭約定嗎?”
“狗屁約定!”氣急敗壞的Smith破口大罵。
李笑仙也怒了,他將手中的斷劍橫在胸前問道:“想耍橫是麼?”
Paul見氣氛不對,忙用他仍在抽搐的雞爪勾住了Smith的手臂,阻攔下激動不已的隊長小聲勸道:“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瞄了一眼臉色不佳的李笑仙,Paul又補充了一句:“這小子可比魔鬼更可怕!”
哭如果能解決問題的話,Smith或許會破了孟姜女的記錄。此刻,逐漸冷靜下來的他唯有吞下自己醞釀的苦果,悻悻的伸出手來,他對李笑仙悲慘的說道:“把它還給我吧?我……我試試看能不能粘回去。”
將地上的碎片都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盯著這片殘骸Smith的眼圈又紅了。
“Smith!”
“幹嘛?”
心情極度不爽的Smith瞅向藝謀大導演,不耐煩的問道:“還想怎樣?”
指向電腦,藝導氣定神閒的說道:“瑣事說完了該談談正事了吧?給我們看看剛剛拍攝的效果吧?”
一大群人團團圍住電腦桌,看著拍攝出來的喜人成果,臉上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屋子裡,在歡聲笑語中,偶爾夾雜著某人的痛苦低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