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短暫休整期,範珺柔給李笑仙和靈逸菲講述了許多有關電影拍攝時所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一些很實用的技巧。這也算是臨時抱佛腳,為他們兩人開了個小灶補了補課。

一週之後,時逢黃道吉日,接到了通知的三人再次來到了秦皇宮的四海歸一殿。

藝謀大導演身穿一套唐裝,肩批一條紅色長圍巾倍顯精神,他一馬當先帶領攝制組所有成員含笑迎接眾人。

今天,大多數演員的臉上都綻放出發自內心的微笑,能夠加入到這部受萬眾矚目影片的拍攝團隊,他們已感心滿意足。

也有個別大明星就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了,連偶爾擠出的笑臉都不過是在敷衍了事。這也難怪,畢竟,影片主要角色的分配公佈在即。

見人員已經到齊,藝謀大導演環視一圈,清咳兩聲後大聲說道:“你們基本上都已經明確自己所要飾演的角色了吧?留有懸念的只剩下了五個人,就在前兩天,經過我們內部的多次激烈討論,總算是最終確定了下來。”

“男一號,吳天!”、“女一號,周欣!”

雖然早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但是,直到此刻聽到藝導的當眾宣佈,這兩人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徹底安下心來。

周欣又一次當眾展示了她說哭就哭的天賦,一聲嬌呼之後忍不住喜極而泣了。

吳天則興奮的握緊拳頭,高昂頭顱。心念一轉,他特意扭頭看向了李笑仙,傲氣的將鼻孔朝天,冷眼相對。

路走多了會崴腳,頭抬高了必落帽!

一陣清風吹過,原本就戴的不是很緊的鴨舌帽從他的頭頂滑落下來,新剔好的、鋥亮的大光頭便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笑意頓斂,藝謀大導演的臉耷拉了下來,他緊皺眉頭問向吳天:“怎麼?你很熱麼?為什麼把頭髮都給剪了?一點也沒留?”

“啊?”吳天愣了楞,一臉茫然的回答道:“這部戲不是古裝片麼?那個……夏姐說了,好演員就應該提前做好準備。”

“胡鬧!”藝謀怒聲道:“演員是你還是她?竟然聽從一個外行的瞎指揮,你到底還有沒有腦子?這部戲的主題是玄幻,哪裡有這麼多的講究?男演員的古裝扮相本就是在髮型上多做文章,你……你……哎!”

本指望能得到一番讚揚,卻不料反而是弄巧成拙,吳天悻悻的垂下了頭。大明星多多少少養成了一些壞習慣,身上具有一些傲氣。所以,他在急於挽回面子的虛榮心的作祟下,口中竟然還嘟囔了一句:“剪都剪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藝謀的火氣更大了,指著他的鼻子訓斥道:“若是別人也就算了,你,就是不能剪,不該剪!”

“就因為他是主角麼?”靈逸菲小聲的嘀咕道。

“不!”範珺柔輕聲解釋道:“藝導雖然不信牛鬼蛇神之說,但有些忌諱還是很講究的。何況,今天還是開機儀式這樣的大日子……”

見靈逸菲的表情還是沒有明白,李笑仙輕輕補上一句:“關鍵是他的名字沒有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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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琢磨一番,靈逸菲明白了期間的奧妙,不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下,藝謀大導演接著又宣佈道:“男二號,李笑仙!女二號,靈逸菲!”

與前兩人的囂張跋扈不同,這兩位新人很有禮貌的向所有人揮手致意,口中還謙虛的招呼道:“大家好,我是李笑仙(靈逸菲),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請你們多多指教!”

這才是演員應有的藝德,做人應具備的品質!

心中暗贊了一句: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藝謀導演的視線轉向了範珺柔。

心情稍稍轉好的他竟還開起了玩笑:“這一位,大家都認識吧?圈內赫赫有名的範爺!”

一句話,把大家都給逗樂了,也嚇出了範珺柔的一身冷汗。連連擺手,她誠惶誠恐道:“別,藝導,您可千萬不能這麼叫,我會折壽的!”

眼含戲謔之情,藝導話鋒一轉說道:“可是,在這部戲裡,我們的範爺卻要換一下身份了。她將飾演一個臨時增加出來的角色,一位落魄的公主……”

“落魄的……公主?”

“不錯!”他點了點頭,簡單介紹道:“一位亡國之後落荒而逃的公主,雖然身份已是一落千丈,但是,她的雄心始終不減,伺機東山再起!”

寥寥數語,已讓範珺柔感激不盡。這真是影片的需要麼?是為了讓她督促兩位新人硬插進來的角色麼?還是……

無需再想,範珺柔只是暗暗下定了決心,必定會將一身所能展現無遺,以報藝導的重塑之恩。

謎底已然全部揭曉,一番相互間的恭賀是免不了的。藝謀大導演放任他們嬉笑打鬧了一番才開口打斷道:“良辰吉時將至,開機拜神儀式開始!”

喧鬧聲瞬間消失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很清楚,開機拜神儀式是一件多麼神聖的事情,萬萬不可等閒視之。

用於供奉的案桌早已被紅色的絨布所遮蓋,桌上還供奉著關帝爺的神像,兩旁是香爐和上供時所需的烤乳豬以及各種鮮美水果。最重要的攝像機呢,也被紅布嚴嚴實實的蓋住置於了一旁。

說起攝像機要蓋紅布的習俗最早來自於對“劃片”的恐懼。在那個時代,若是膠片在拍攝期間被裡面的零件意外劃傷,必定會給劇組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但是,機器劃片又是不可預計也難以防範的,劇組便想出了在開機儀式上用紅布蓋住攝影機,以達到“鎮邪”的作用。

在旁人看來,這或許有些滑稽可笑。但是,藝謀導演自從業以來便遵從前輩的教誨,將這一習俗沿用至今。他堅信只要開機儀式能夠順順利利,拍攝過程必定會平平安安,影片也註定可以大賣。

率先點燃一根神香,藝導招呼眾人上前。

作為男主角的吳天排到了第一個的位置,但是,他在點香之後卻暗使壞招,明知道男二號就跟在他的背後,卻來了一個急轉身,“不經意”間將燃燒著的香頭戳向了李笑仙的眼睛。

眾人驚呼聲中,李笑仙卻不慌不忙,好似早有預感。在危急關頭搶先握住他的手腕。指尖稍稍加力,吳天的臉上便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當心!”李笑仙關切的說道:“今天可是萬萬不能出岔子的!”

暗罵一聲可惜,吳天竟然還惡人先告狀:“幹嘛跟的這麼緊?你是不是在存心使壞啊?”

眉頭一皺,李笑仙的眼底精芒閃過。隨即,他笑了,鬆開吳天的手腕轉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成天想這麼多你就不累麼?當心用腦過度啊……”

“快一點,點完香的就來列隊,時間就快到了!”藝謀有些不悅的催促道。

算你小子好運!吳天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走到了導演的左側站定。剛剛頓住腳步,他突然面部扭曲,口中發出陣陣悲嚎:“啊!疼!疼死我了!”

站在導演另一側的女一號周欣一驚,忙開口問道:“天哥,你……你怎麼了?”

“頭……頭疼……好像有針扎一般……啊,疼死了!”黃豆大小的汗珠頃刻湧出,佈滿了他的額頭,身子在顫抖中慢慢彎了下去。

淚流滿面,周欣急的直跳腳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口中不斷重複道:“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向後退兩步,離關帝爺遠一些試試看?”熱心的李笑仙給出了一個主意。

“嗯?”藝謀大導演想了一想,對吳天吩咐道“你就試試看有沒有效果吧。”

頭疼欲裂,吳天根本就沒有辦法集中精神細細琢磨,他依言向後方退去。說來奇怪,當他距離案桌越遠,頭疼就越輕。當不再感到頭疼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已經退到了最後一排。

邁步再次向前走去,剛剛消失的症狀居然又回來了。三番五次之後,可憐的他不敢再做嘗試了。只能開口叫道:“導演,我……我怎麼辦?”

皺了皺眉頭,藝導也覺此事不可思議。回想起剃髮、燃香、頭痛……他不覺將視線投向了案上的關帝爺。

“你就在那邊老老實實給我待著!”

“啊?導演,我可是一號啊!”

“哼!”藝導冷哼一聲,反問道:“你是一號,那我是幾號?”轉頭又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周欣,他吩咐道:“去!你到後面陪陪他。”

“啊?”無辜的周欣看了眼遠後方的吳天,只得唯唯諾諾的應承道:“哦……”

身邊一下子空了出來,藝導對李笑仙和靈逸菲招了招手:“過來,你們都靠近點吧。”

這樣的排位只怕是從未有過,男女主角居然在開機大典上連配角的地位都不如。

跟著眾人一邊叩頭祈福,周欣一邊哭著問道:“天哥,這要傳出去可怎麼好?明天的報紙上……照片可是會刊登出來的。”

“不用擔心,報社那邊我很熟,和主編打個招呼P一下圖就可以了。”吳天恨聲回答道。

接著,他又咬牙切齒的輕語道:“李笑仙!哼,你可別得意的太早。造型師早就被我買通了,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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