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是物證技術科科長,搖搖頭道:“不太理想,目前只能確定兇手只有一人。但他具有一定的反偵察手段。從足印能看出他用布帶或是什麼東西把鞋纏住了,這樣我們估算身高和體重的誤差會非常大,算出來也沒有多少價值。現場倒是找到一些血手印,有被害人的,還有手套留下的,兇手應該是帶著手套作案。非常謹慎的一個傢伙。”

“兇手是怎麼進屋的?”孫建洲問。

“防盜門上有錫箔紙撬鎖的痕跡,手法很利落,和第一起案子一樣。”

李達插話,“我就搞不懂了,第一起案子死了三個女人,可能是打不過兇手可以理解。第二起案子,屋裡有四個人,其中兩個還是大老爺們,怎麼還制服不了一個人,最起碼報警,喊兩聲總來得及吧。還能像殺牲畜一樣一聲不吭的都被幹掉了。”

老周說:“這個我倒可以解釋。魏樹國夫婦跟兒子兒媳住一起。我們檢查案發現場,發現魏樹國兒子住的那個屋的床上,被褥還沒疊,枕頭上有血跡。估計是兇手撬門進屋的時候,兒子和兒媳還沒起床呢,直接被兇手打死在床上。當時魏樹國老兩口去早市遛彎去了,兇手很幸運的鑽了這個空子。我想,他是先進屋打死這對年輕夫婦,在屋裡等魏樹國兩口子回來,突然襲擊把他們也殺了。只有魏樹國給兇手製造了一點兒麻煩,但打鬥也很快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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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建洲糾正:“兇手不是幸運的鑽了空子,他是早有預謀,碰巧今天有了作案機會才動手的。樓下就是早市兒,7、8點鐘已經有些吵了,還有不少門市房放音樂。所以魏樹國的鄰居也沒聽到什麼異樣的響聲。這個兇手肯定是把這些因素都考慮在內了,才敢下手的。”

他又問其他警員,“監控查的怎麼樣了?”

負責查監控的唐警官說:“這個小區樓下有兩個監控攝像頭,但早就壞了。市場裡沒發現其他的貓眼。但不是沒有收穫。我們查了電梯裡的監控頭,有這樣兩段影片您看看。”

他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膝上型電腦推到孫建洲眼前,開啟一個視頻文件。影片錄製時間是昨天早上5點12分。樓層數字顯示是1樓。就見一個穿著灰色夾克戴帽子的人低頭走進電梯,按了13層按鈕。

唐警官又開啟了另外一個影片,影片時間是10:09。電梯門滑開,那個穿著灰夾克戴帽子的男人抱著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走進電梯,男孩趴在他身上,似乎在睡覺。

孫建洲說:“你能不能把影象調大些,我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正說著,那個男人忽然抬起頭。

一個毛茸茸的豬頭清晰的暴露在攝像頭前。

豬八戒?

所有警員都抻長脖子,愣呆呆的望著鏡頭裡向他們示意的豬八戒。

不過這個豬八戒長得可不像電視劇裡那麼討人喜歡,形容的準確點兒,根本就是一頭灰毛大野豬。豬嘴還能呲出兩個獠牙。

電梯下到一樓,豬頭男朝監控揮下手,拉低帽簷遮住臉,抱著男孩走出了電梯。

孫建洲嘆口氣,“現場失蹤的那個小男孩果然落到他手裡了……

“這他/媽/是在搞什麼,分明戴個面具,他是在向我們挑釁嗎?”李達夠不到影片裡這個豬頭,只能捶打桌子發xie怒氣。

孫建洲比他冷靜得多,想的也多,“我現在始終沒搞懂,這傢伙是什麼套路,先前殺了三個女人,現在又殺了她們的房東,看他作案如此有耐心,不像是隨心所欲,肯定有所圖謀。他到底圖謀什麼呢?”

“不想你們查出那三個女人的身份唄。”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傳來。

大家都是一愣,順聲音往門口一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個眼睛賊大的女孩,穿得像大學生,長得像高中生,一臉古靈精怪的神氣,掐著腰站在那裡。

“哎你誰家的孩子,這不是你來的地方,趕緊出去!”李達黑臉*一沉,大眼珠子一瞪,吼一嗓子,還挺瘮人。

哪知道女孩根本就不怕他,大眼睛一翻楞,“你瞎吼什麼,李達,好好看看,誰是孩子?”

“你認識我?”李達沒想到自己什麼時候混這麼有名了。

“哼,瞧你那記性吧,就知道吼,你警校念得是警犬專業啊。”

李達大眼珠子快瞪出來了,“你怎麼知道,不得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孫建洲都無語了,“她是省廳特案組的郭警官,你們見過面的。”

“哦,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點兒了,她叫郭……郭……”

“郭郭,還蟋蟀呢。”郭蓉蓉可沒功夫幫他恢復記憶,她東瞅瞅西看看,在所有人臉上掃視一圈,“咦,大叔呢?他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你找丁潛嗎?”孫建洲問。

“是呀。”

“我這兩天也沒看到他。你找他幹什麼?”

“別提了。他昨天偷偷摸摸跑我們那兒去了,跟柳菲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聊什麼悄悄話,還故意不讓我聽到,憑本姑娘的聰明伶俐,其實這麼容易糊弄的。我就偷偷拿了一個跟蹤器放在柳菲車上。果不其然,今天一大早,柳菲就開車往平江來了。我估計他倆就算偷偷幽會,也不至於跑這麼老遠。十有八九就是跑你這兒來了。”

“柳醫生也來了?”孫建洲疑惑道。

“你不知道?”郭蓉蓉狐疑的打量孫建洲。

“我不知道啊。”

“哼哼,我還以為你這位老大叔最老實厚道呢,原來也騙人。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我逮不著這對陰險男女。”郭蓉蓉轉身跑出了辦公室。

李達讓郭蓉蓉這一攪和,還有點兒矇頭轉向,“這小丫頭是不是腦袋讓門夾了,就因為人家說話沒讓她聽,大老遠特意跟蹤到這兒來?杜志勳找的都是什麼人啊?”

孫建洲四十多歲,過來人,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年輕人的事情,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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