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裝了一個文氣雅然的逼
事實上,趙奕還是低估了大唐人們對道士的推崇和敬畏。也低估了李淳風和袁天罡的影響力。只在半個時辰,趙奕就有了落腳點。房間內的東西都是剛置換的,給人一種乾淨,優雅的氣息。
次日,休息了一宿的趙奕精神飽滿。完全沒有身處異地的不適應和不舒服。吃飽喝足,像房掌櫃打聽起了金線巷的詩會。
金線巷的詩會每年都有,主要是由禮部侍郎主持。為了彰顯皇上的不拘一格,特地選在了長安城南北交界的金線巷。進入金線巷需要請帖或者名柬。
參與的人員也不僅僅是長安城以及周圍的士子,還有全國各地來參考的學子。這裡唐朝的科舉是一年一次,全國舉人在長安會試,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稱春闈。會試也分三場,分別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殿試在會試當年舉行,時間是三月初一。(此處是宋朝科舉時間,唐朝沒有具體科舉時間,為適應劇情需要。)
所以,這次的詩會在士林中有著極大的影響力。朝中重臣和皇上都會對詩會有一定關注。
聽著房掌櫃對詩會的解釋,趙奕心中不由得鼓起手來。“詩會?朝廷的關注?這不正是裝逼的大好時機嗎?!”
“仙長莫非對詩會有些興趣?”房掌櫃疑惑的問道。畢竟道儒是兩家,這種聚會一般極少見到道士和尚的。
“嗯,貧道確實有此意。畢竟雲遊四方多年,未見大唐當代的風采,應該一見。”趙奕直截了當的說道“莫非,道家之人不得入此詩會?”
“這倒沒有,只是儒門之人可能會排斥。”房掌櫃靦腆的說道。“如今陛下推崇道學,儒家學說失去以往的魁首地位,門下弟子自然不服。若仙長執意前往,恐易被為難。”
“無懼,順其自然即可。”趙奕淡然道,心中卻是樂翻了。這不就是小說中常見的士子群毆主角,主角以一敵萬,裝逼打臉嘛?
低調,低調。裝逼可以,打臉不行,現在的儒門學子還是有的救的,若能使其佩服,之後的裝逼不更容易?
“既然仙長執意要去,這請帖拿去。”房掌櫃也不是墨跡的人,直接拱手道。“這是進入詩會的憑證。”
“好,多謝房老丈。我準備下。開完詩會就去幫你尋找到祖墳罷。”趙奕淡淡的說道。心中也是不斷慶幸,幸虧問了下詩會事情,不然到時候一過去,人家不給進,那就尷尬的。
戌時,夜幕已然拉開。
長安城內的各個街道已經安靜下來。唯獨南坊北市交界的金線巷,此時卻比白天還要熱鬧幾分。
“文治兄,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呀。”一個書生道。
“齊魯兄,你不也一樣嘛”叫文治的書生說道。
大家的心裡想法都是一樣的,來早點,最起碼不會有差;但是遲到了,給禮部侍郎等朝廷高官看到,就實在不好了。
“遺愛兄,你也來了呀?”戲謔的聲音穿過喧鬧的士子問候。
“杜荷兄,好久不見”房遺愛朝著杜荷胸口捶了一捶。“聽說今晚金線巷的玉如姑娘也會來這觀看比賽。”
“嘿嘿,不然你以為我回來?”杜荷朝著房遺愛使了個眼神。
不一會兒,禮部侍郎德葇出現在一干人眼前。只是,最前面的不是德葇,而是當朝太子李承乾。
“吾等見過太子!見過德侍郎!”眾書生一看太子都來了,更加來勁。
“諸位免禮,今日我們只以詩會友,無身份地位之區別。”李承乾淡淡的說道。
“太子高義!”眾人迎合道。
“現在,我宣佈,詩詞大會,正式開始!”隨著李承乾的示意,德葇直接說話。“今日風光正好,且以春為題。敘今日的風景!”
基調一定下,眾士子連忙提筆做詩。
春,是一個大題目。春天之風光,也是比較容易寫的。但是,正因為如此,士子們反而更加精益求精,期待一鳴驚人,別具風格。
“貧道今日觀長安城內,春雨朦朧。一時有感而發,先拋磚引玉,諸君莫笑。”見眾人埋頭作詩,趙奕直接開口道。至於想詩?笑話,五千多首古詩詞的積累,想詩不是浪費了嘛。何況自己作詩難度還賊高。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好詩!”話音剛落,杜荷就直接拍手叫好。緊接著,士子們雖然不服,但也不得不鼓掌迎合。
“道長,哪方高人呀?詩詞作的如此之好。”那個叫文治的書生此時說話了。
“高人?恐怕是騙子吧!”一個書生說道。“為博取眼球,買一兩首詩在詩會上,還能騙我等?”
“噓~”聽到此書生的言語,其他書生倒也心有所感,亦是懷疑。
“手種桃李非無主,野老牆低還似家。”
“恰似春風相欺得,夜來吹折數枝花。”
趙奕沒有和他們爭辯,只是再一次吟出一首詩。這是詩聖杜甫的《絕路漫興九首其二》組詩借埋怨春風欺花來發牢騷,在此情此景被趙奕隱喻詩會儒門文士欺凌自己是一道士。
“叮~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10”
“叮~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10”
“叮~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10”
“好文采!”此詩一出,李承乾也鼓起掌來。在他看來,無論儒門還是道家,都是不可缺少的,倒沒有看不起趙奕。
“當真是好文采”德侍郎也附和道。
太子和侍郎的誇獎,使得場上原本凝重的氣氛一下熱烈許多。
“道長好文采。”
“剛才哪位仁兄說道長乃是買詩的宵小之人?”
“道長仙居何方?”
一下子,趙奕意識中穿來了更多的裝逼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10”
“叮~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7”
“叮~恭喜宿主裝逼成功,裝逼值+10”
……
面對眾多稱讚,只見趙奕對著太子和德侍郎拱手道:“多謝太子和侍郎等前輩誇獎,各位同輩謬讚。”
正當眾學士以為趙奕要退下時,趙奕又吟出一首詩。
“江上被花惱不徹,無處告訴只顛狂。”
“走覓南鄰愛酒伴,經旬出飲獨空床。”
“稠花亂蕊畏江濱,行步欹危實怕春。”
“詩酒尚堪驅使在,未須料理白頭人。”
…………
“黃四孃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
“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不是愛花即肯死,只恐花盡老相催。”
“繁枝容易紛紛落,嫩葉商量細細開。”
“好詩,全詩脈絡清楚,層次井然,給人展現就是一幅恬靜淡雅獨步尋花圖”德侍郎不由的讚歎道。
然而,德侍郎話音剛落,趙奕張嘴又來
“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
“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
“道長高才”正當趙奕準備繼續吟詩的時候,婉轉而清脆的聲音傳入趙奕耳中。
“是玉如姑娘!”一個書生尖叫道。
“玉如姑娘!”杜荷失態的喊著。
現場中書生們失態至極,玉如作為金線巷的頭牌,只以文采就讓眾人心悅誠服。
“哪裡哪裡,只是一時興起,叨擾了姑娘。”趙奕笑道。意識中不停歇增長的裝逼值讓趙奕欣喜若狂。
“道長大才,只是我等雖為書生,卻有報國之志。投筆從戎之事亦我等之希望也。不知道長可有何詩為沙場堅守的戰士吟上一曲?”看到趙奕和玉如姑娘交談甚歡,一個文士直接說道。
“兄臺此話在理,貧道雖為遊方之人,然而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自然當為沙場戰士吟上一曲。只是~”趙奕沉吟道。
“莫非道長黔驢技窮了?又或者江郎才盡了?”那文士狠毒的說道。
“非也!只是,想起數年前有幸經過邊塞,不由的憶起戰士之苦!大唐之興盛,離不開他們;百姓之安穩,離不開他們;盛世之和平,離不開他們。而他們,卻只能枯守落日,遠離繁華!”說著說著,趙奕想起了現實社會的軍人,那些為了信念而堅守的,為了人們而孤獨的將士們。
“十里一走馬.五里一揚鞭.”
“都護軍書至.匈奴圍酒泉.”
“關山正飛雪.烽戍斷無煙.”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
“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渭水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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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首詩詞,一氣呵成!
全場無言,原本喧鬧的詩會,此時突然死一般沉寂。
見眾人被自己震的麻木至極,看了看迅速增長的裝逼值。趙奕悄悄的走出詩會,就在快要出門的時候。耳邊突然傳出婉轉的聲音“道長法號如何?”
“貧道,雲虛子。”趙奕回首咧嘴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粹然無疵瑕,豈復須人為。”
“君看古彝器,巧拙兩無施。”
“漢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
“胡部何為者,豪竹雜哀絲。”
“後夔不復作,千載誰與期?”
臨走前,趙奕把陸游的《文章》吟了出來,當然,現在是道長雲虛子作的詩。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李承乾聽後,默默的說了句“回宮!”
自然,隨著趙奕的離開,之後整個詩會持續時間不到一刻鍾,直接散夥了。太子走了,德侍郎也走了,玉如姑娘也走了。一個雲虛子,鎮壓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