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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良對這葉子,還真是生了愛才之心。

他要在海市這地頭混,總有一些事情,是不可能他親自出手的,所以收一個幹髒活,幹累活的人,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葉子作為海市這一代的職業混混,不管什麼門道,那都是門兒清,找這種人辦事可遠比找曾凡這些人辦事靠譜,因為葉子他們更接地氣。

趙純良現在身邊幾乎沒有可用之人,上帝之手的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神州,前往國外訓練,自己要做點什麼事情,幾乎都得自己來,要是有一批手下的話,那很多事情趙純良根本就不用操心,比如這次張曉軍被壓死的事情,趙純良要是收了葉子,那完全就可以把這事兒交給葉子了。

既然有打算收幾個幹活的手下,那這葉子就是最好的人選了,所以趙純良給了葉子一個任務,去噁心徐建強。

說起來好像很輕鬆,但是正如葉子之前說的,徐建強黑白兩道通吃,如何噁心到他的同時,又不讓他抓到把柄反來咬你一口,這就需要技巧了。

如果葉子真能把這事兒辦的好了,辦的敞亮了,那趙純良還真不介意收了這個人。

天色漸暗。

徐建強並不知道自己讓二狗子找人去噁心林曉夕一家這事兒並沒有辦成,他也不知道葉子等人已經開始計劃著來噁心他,他今天晚上約了幾個房地產商在海市最好的酒店吃飯,可是幹吃到一半,他就接到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王牛因為醉駕肇事,被正式立案了。

聽到這訊息的時候,徐建強傻眼了。

要說之前王牛把人給弄傷了的事,徐建強沒有辦法去活動,這個醉駕肇事的事情,他可是親自打了招呼 的,眼下這事兒竟然又被人給拿出來了,這算什麼?

徐建強立馬給交警大隊的周隊長打了電話,周隊長支支吾吾的,半推半就的說出了一點關於趙純良的事情。

這下徐建強坐蠟了。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有一個國安局背景的人。

要說國安局,那也沒什麼,可是,對方竟然能夠讓周隊長強行立案,這就是能耐了。

徐建強立馬給和自己關係還不錯的分管海市交通的一個副市長打了電話。

那個副市長給出的訊息,讓徐建強更加震驚不已。

國安局二處的一個處長,竟然已經提前跟這副市長打好了招呼!

這王牛壓死的,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連二處的處長都出面打招呼?

這些訊息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徐建強又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

自己的兒子不見了!

自己那剛滿十歲的寶貝兒子,不見了!!

徐建強聽到這個訊息後幾乎要瘋了,他連忙帶著幾個人趕到了兒子所在的小學,連同著自己的老婆和自己兒子的老師一起全程搜尋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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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找到了半夜,都沒見人影。

徐建強的老婆幾乎要崩潰,而徐建強也是雙目通紅,好像一頭發怒的老牛一般。

就在這時,徐建強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說了一個地址。

徐建強連忙趕到了那個地方,發現那地方竟然是一個網咖!

自己十歲的兒子,正在網咖裡頭上網。

徐建強又驚又怒,因為他兒子說是一個金頭髮的叔叔帶他來這裡上網的,還給他好吃的東西。

就在這時,徐建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們趙哥說,別以為自己在海市能隻手遮天,現在是法治社會,犯了法,就該得到正義的審判。”

聽到這話,徐建強幾乎要暴怒了,你丫的把我的兒子給拐來上網,上了這麼久,你竟然還敢說什麼正義?

電話那頭的葉子掛了電話後幾乎要笑傻了,他還是第一次以一個混混的身份跟人家說法制的事情,徐建強的兒子是他拐走的,按道理來說這是拐賣兒童,可是葉子抓住了法律的空子,他就拐了,沒賣,而且也沒脅迫人家,就只是跟徐建強的兒子說帶他去吃好吃的,帶他去上網,現在的年代,剛會走的小屁孩都會上網了,更何況一個十歲的孩子,在家裡有家長看著不能隨便玩遊戲,在網咖有人給他付錢還給他好吃的,那還不多上會兒?

這種事兒著實的噁心人,讓徐建強又驚又怒的同時,又沒辦法報警,因為人家確實不是拐賣啊。

徐建強在掛了電話後立馬安排了兩個小弟保護好了自己的兒子,然後開始差人追查葉子的行蹤。

作為專業的混混,葉子是不屑於隱姓埋名的,而且,隱姓埋名的話,誰還知道是他葉子噁心了徐建強呢?這種事兒對於混混而言,就跟功勳似的,往外說都倍兒有面子的那種,而且葉子料定趙純良會給他撐腰,所以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

徐建強能找到葉子麼?

答案是否定的,葉子可是海市的專業混混,徐建強雖然黑白兩道通吃,但是葉子就跟一條泥鰍一樣鑽進地裡,他是怎麼找也找不到。

忙活了大半個晚上,到凌晨的時候,徐建強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老婆回了家,可剛回到家,就看到家門口被人潑了一片的油漆,還被人用噴槍噴上了字。

“醉駕肇事,觸犯法律。”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掩蓋真相,天理難容。”

一看到這些字,徐建強眼前一黑,好懸沒有昏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牛肇事一案,就被提交了檢察機關,準備提起公訴了。

徐建強沒有再一次動用自己的關係。

因為他是真累了,前有一個國安局二處的處長在施加壓力,後面又跟著一群專業的混混敲鑼打鼓,縱橫江湖多年,他不怕這兩者的任何一者,但是,當兩者聯手之後,所產生的威力,真真讓徐建強無可奈何,他說是黑白通吃,可人家這幹的事兒,那才叫真正的黑白通吃。

徐建強差人給林曉夕那邊送了一百萬,然後希望林曉夕這邊可以儘量的高抬貴手,放王牛一馬。

醉駕肇事,那是危害公共安全罪,造成了人員死亡,那量刑基本上是十年以上了,這一次不管是交警隊的人還是徐建強的人,都不敢說什麼罰款不判刑判刑不罰款了。

法律,再一次的得到了伸張。

可喜可賀。

只可惜,死去的人不會再復活,而受到傷害的人,也很難痊癒。

比如張夕。

她徹底的成了一個只有嬰兒智力的老女人,而且腿腳十分的不利索,只能坐在輪椅上,基本上生活都沒有辦法自理了。

林曉軍的骨灰已經放在林曉夕家很多天,眼下案子基本結了,林曉夕就得完成之前她和她母親未完成的事情。

將骨灰送回老家下葬,入土為安。

趙純良特地包了一架飛機飛往了林曉夕的老家。

張夕和林曉軍老兩口半輩子坑蒙拐騙,從未享過什麼福,沒想到一個死了一個傻了以後,竟然還坐了專機。

這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林曉夕並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不過張夕的手機裡存著家裡一些人的名字,趙純良給那些人打了電話,就知道自己家在哪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老舊的二層小樓,位於一個華麗的別墅區的旁邊。

小樓已經很少有人出現過,今天卻是來了不少人。

林家的林曉軍死了,鄉裡鄉親的,還是會過來探望一下,祭拜一下的。

不過,因為老兩口年輕時候幹的都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來的人也都只是來個意思,來了之後,點了柱香,就都走了。

林曉夕披著孝衣,手上握著張夕的輪椅,臉上掛著淚水。

趙純良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一旁。

哀樂不間斷的演奏著,一個穿著道袍的師公拿著桃木劍在比比畫畫,嘴裡說的是人們都聽不懂的話。

就在太陽西斜的時候,一群面色不善的人,來到了二層小樓前。

“這是我弟弟的房子,也是屬於我林家的房子,現在我弟弟死了,這房子,就應該被我們林家收回了。”

站在林曉夕面前的,是一個和林曉軍長的有幾分相似的老頭。

這人自稱是林曉軍的大哥,比林曉軍年長了得有十多歲,也是林氏家族的話事人。

說是什麼林氏家族的話事人,其實就是一個賣菜的,當然,賣菜歸賣菜,但是林家但凡有點什麼大事,這人就是那說話算話的人物。

林曉夕沒想到自己這才帶著父親的骨灰回來,母親更是已經傻了,自己這大伯就跑來要房子,她面帶慍色的說道,“大伯,這房子是我爸媽當年建的,理應是屬於他們倆的…”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那叫做林進財的男人冷哼一聲,說道,“你別叫我大伯,你不定是你媽跟哪個野男人生的 呢,要不我弟弟怎麼會把你給扔了,現在我弟弟在外頭被車壓死了,也沒留下遺囑來,這房子,自然得歸我林家,還有那死亡賠償金,你們也得一併交給我們林家,不然你們別想走!!”

林曉夕睜大眼睛,錯愕的 看著這個自己的大伯,說道,“大伯,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你管我怎麼說話,趕緊的,帶著我弟的骨灰去下葬,這房子我們要收回來了!”林進財說著,給旁邊的人打了個眼色,旁邊那些人朝著擺放骨灰盒的靈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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