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群人高馬大的男生像護教騎士團一樣把自己護在中間,凌祈的笑容混著感激和尷尬。要不是他們及時趕到,自己和藺繁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是被這樣像公主一樣簇擁保護著,怎麼感覺如此彆扭呢?

看到女孩身上套著的球衣,陶李蹊詫異地和藺繁做著眼神交流。這小子雖然肩膀上掛了彩,但是能在自己心儀的女神面前大秀一把男人氣概,他臉上還是有種抑制不住的成就感,兩指捏起自己的背心晃了晃,陶李蹊馬上恍然大悟……

“你這傢伙運氣不錯啊,雖然捱打但是挺值!據我的經驗,女人對這種英雄救美的情節是沒有抵抗力的,估計你十拿九穩了!”

“但願吧,我一聽她出事馬上就衝過來了,哪有空想那麼多。”

“哎,你這西門大官人也有動真情的時候啊!”

“你那特麼是什麼稱呼,老子有那麼花嗎?”

好像是聽到了背後若有若無的耳語,凌祈冷不丁回過頭來看了兩人一眼,眯著眼睛說:“桃子同學,我還以為藺繁一個人來是送死呢,還好有你們在後頭撐腰啊!”

“喂喂,你不叫學長就算了,這個稱呼是什麼玩意兒啊,我又不是櫻桃小丸子!”陶李蹊臉上掛不住了,桃子是球隊裡私下對他的稱呼,沒想到藺繁剛才激動之下吼出來被這女孩聽了去,周圍幾個男生再也憋不住,放肆大笑起來。

“有點幽默感嘛!”凌祈被氣氛感染,剛才的緊張羞憤一掃而空,微笑著說,“當然也要謝謝藺繁早早來幫忙,沒想到學校外就有這麼不要臉的混混。”

藺繁輕嘆了口氣說:“阿祈,你以後還是要小心,女孩子家別招惹這種人,要是我趕不及那不就糟了。”

凌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行了行了,你們倆也別沉迷過去了!那家夥就是江湖吃客的後#臺,是個退伍軍人,在道上混的還行。以前我爸幫過他,所以他怎麼也要給我幾分薄面。今天這事兒算過去了,以後別去那個鳥店就行。”陶李蹊拍拍藺繁的肩膀,這話卻大半是說給凌祈聽的。

一行人聊著已經走到了校門口,三個女孩遠遠看清來人馬上就跑上來,最前面的關影也不顧周圍一群男生們還在強勢圍觀,一把抱住凌祈大哭起來。金雁翎拉起凌祈的胳膊緊張地握著,雖然抿著嘴唇但還是止不住流下淚來。只有陳欣怡比較冷靜,對著陶李蹊和藺繁不停問長問短。

“好了,別哭了。我沒事的,別怕。”凌祈輕輕抬起另一只手,抹掉金雁翎眼角的淚花,順勢在女孩的臉頰上輕撫著,眼裡滿是歉疚和心疼。

“阿祈,要不是遇到陶學長,我們早就報警了。下次你別這樣逞英雄了好嗎,我真的好怕你回不來。”金雁翎說著聲音低了下去,變成了輕輕的抽泣。

“我這不回來了嗎,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放心吧。”凌祈想把她一擁入懷,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懷裡已經有了個女孩,只好尷尬地在金雁翎肩膀上按了按,開始對付這個感情特別洶湧的妹子。

“關影,幹嘛哭那麼兇啊,我沒事的啦!”

“嗚……阿祈,我以為你出事了,你幹嘛那麼傻,女孩子怎麼可以一個人對付那些流氓呢?你要出事了可怎麼辦啊!”關影好不容易止住哭聲,偷瞄向金雁翎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她抬起頭來扶著凌祈仔細打量,奇怪地問:“你怎麼外面又多了件衣服?誰的啊?”

“這個……說來話長,我們回去再說吧!”凌祈心虛地掃了藺繁一眼,心想幾個女孩肯定受了驚嚇,還是趕緊回宿舍為好,於是朗聲說:“各位兄弟,今天勞煩你們了,是我惹事在先,實在抱歉!現在時候不早了,改天我再請各位吃個飯感謝一下!”

“哪的話啊,幫學妹出頭我們義不容辭!”“就是啊,不給點教訓那些混混還真以為我們俞南的學生好欺負了?”眾男生七嘴八舌叫囂著,凌祈心裡升起一股暖意,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藺繁,衣服我回頭洗乾淨再還給你,今天謝謝了!你好像也受了傷,最好找醫生看一下。”經過藺繁身邊時,女孩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給這個拔刀相助的男孩一次道義上的感謝,藺繁感覺到她語氣中的謹慎,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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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外碼頭,透過客運快艇把俞南所在的郊區和x市中心島連線,從這邊走水路比駕車過跨海大橋要快上20分鐘左右。白天時常有去中心島遊玩購物的學生或遊客在船運上來回,但在早就停航的深秋半夜,這裡只能偶爾聽到些風聲,連蛙聲蟬鳴都消失了。

一輛黑色銳志孤零零地停在公交車白天經常來往的廣場上,駕駛室裡閃著幽幽的顏色,是一臺膝上型電腦螢幕的亮光。

“阿楓啊,你那部帥氣的跑車怎麼不開了,換成這破豐田,檔次也差太多了吧!”陳欣怡妖嬈地靠在後座的真皮靠背上,肆意欣賞著林文楓線條英俊的側臉。

“你懂什麼,上回的對頭咬得緊,根本不可能再開那部顯眼的玩意兒。但你別小看這爆改銳志,效能不會比那瑪莎拉蒂差多少。”林文楓盯著電腦裡播放的影片,心不在焉地回答。影片的內容分明是剛才凌祈和三哥衝突的過程,看攝像角度應該是當時某個在場人用針孔攝像機拍攝的。

“好吧好吧,反正車我是不懂的了。”陳欣怡無所謂地聳聳肩,“晚上我旁敲側擊地問了凌祈和方惜緣是不是情侶,她很堅決地否認了。”

“你是說真的?”林文楓抬起頭來,感到有些意外。

“當然是真的了,她說話的表情不像是撒謊。”

“有意思,看來她和方惜緣的關係比我們想像的更加微妙,要麼是地下情侶,要麼只是合作利用,但不管是什麼,凌祈都不想讓身邊的學生知道。”林文楓說著,心裡卻有一絲不快:這女孩如果不是方惜緣的女人,搶過來也沒什麼成就感啊。

“不過女的沒意思不代表男的沒意思,聽你說方惜緣不是挺照顧她嗎,這女人憑什麼能跟出身不錯的方惜緣合作?要說那男的對她沒什麼特殊想法我才不信!”陳欣怡點著一根女式薄荷煙,輕吸了一口。

“哎喲,你還瞭解男人嘛!”林文楓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繼續看著影片,剛才用望遠鏡遠遠地觀察只能看個大概,很多細節由於視線被擋根本看不清楚,只有這現場影片才是最詳細的記錄。突然林文楓的面色一沉,他看見了三哥用刀劃開凌祈衣服的一幕。

“這混混你哪裡找的?”

“哦,這人是那燒烤攤的後#臺,退伍軍人,混道上好多年了,我跟他算有點交情,反正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林文楓突然翻臉,右手直接給了陳欣怡一個耳光,然後極為敏捷地在半空中擒住那支被扇飛的香菸。

陳欣怡一下被打傻了,愣愣地看著林文楓,直到他狠狠地把香菸直接在手裡捏熄,才回過神來,捂著被打的側臉滿面的驚恐。

“誰允許他讓凌祈這麼出醜的?女人的衣服被撕了,你叫她怎麼還手,我還看不看她身手了?!陳欣怡我告訴你,讓你找人當然也要由你把關,這傢伙馬上就會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而你,下次再找這種渣滓,就會和他一個下場!”林文楓的聲音冷入骨髓,透著一種逆我者死的寒意。陳欣怡死死咬住下唇不讓眼淚流出來,盯著林文楓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憤恨。

林文楓不再理會身邊的女人,雖然她年輕貌美,但畢竟也是個已經用舊的玩具。有道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到手的都有恃無恐,對於那些想走捷徑求包養的女人來說,男人的喜新厭舊永遠是她們最大的隱患。

“這小子是什麼東西,膽子挺大啊。”很快影片裡藺繁出場,與普通大學生大相徑庭的蠻悍表現讓林文楓也有些欣賞他了。

“……他是法學院06屆的藺繁,聽說正在追求凌祈,不過總是被拒絕,典型死纏爛打的傢伙。”陳欣怡如履薄冰地回答,臉上被打的地方依然火辣辣的。

經常被拒絕?那她穿上人家衣服又是怎麼回事?!林文楓皺了皺眉頭,凝神細看著打鬥記錄,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看不出來啊!這女孩比想象中的更能打!一個小姑娘居然有這個水平,真是奇了!”林文楓發出由衷的讚歎,證明自己在那天觀夜景時發現的異常氣質並非空穴來風。

“阿楓,你是不是對這個女孩有想法?”陳欣怡猶豫了好久,試探地問道。

“我有沒有想法你不用管,幫我做好後面交代你的任務就行!”林文楓頭也不抬,把幾個打鬥的細節放慢以後反覆播放。

“我知道了。”陳欣怡的心裡燃起了熊熊妒火,眼神逐漸變得怨毒:這個該死的賤人,竟然能把阿楓都能迷成這樣,不能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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