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轉過頭去,向著那些騎士說道:“你們之中有誰是O型血嗎?”

呃……騎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暮暮說的是什麼,這也不怪他們,現在衷艾大陸上只有一些地方的醫師清楚這些,這還多虧暮暮曾遊歷過不少地方,才學到這個的呢,而這些喜愛打打殺殺的騎士又怎麼會知道這個呢。

一名騎士擼起袖子,小心翼翼地向暮暮問道:“人血行不?”

“呃……”暮暮剛才的詢問也並沒有報什麼希望,顯然那些騎士根本就不知道暮暮口中的O型血是什麼,暮暮貝齒輕輕地咬住了下唇,看著地上好像隨時都會死亡的老兵,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暮暮揮揮手將寒飛招了過來。

“怎麼?出了什麼麻煩嗎?”寒飛問道,雖然語氣依舊是冷冷的,但卻流露出了一絲難以令人察覺的急切。

暮暮點點頭,卻並沒有將所遇到的麻煩講出來,而是低身從藥箱之中取出兩條一端帶著針頭透明的細管和一個透明的袋子交給了寒飛,囑咐道:“等一下我會把血液輸入這個袋子中,然後你用另一條細管接上這個袋子,再然後……”暮暮再次俯身,將老兵的右手手臂輕輕地抬了抬,又用沾了水的布片將老兵右手手臂上的汙垢擦拭乾淨。

在一旁的寒飛一聲不發的看著暮暮又用一個沾了藥水的棉花在老兵右手手臂的一個位置擦拭了一遍,雖然寒飛不懂暮暮要做什麼,但還是靜靜地等待。

等到暮暮將老兵的右手手臂消毒完畢後,她抬起頭向寒飛招了招手,示意寒飛蹲下來。

“喏,就是這裡。”暮暮指著老兵右手手臂上一條血管的位置,“待會你就將接上袋子的這條細管的針頭插進去這麼多就好了,然後貼上膠條固定。”

寒飛仔細地聽著、看著,等到暮暮說完後,他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來吧。”

“嗯,好。”暮暮很放心寒飛的做事能力與態度,只見暮暮又拿出了一個沾了藥水的棉花塗抹在自己的手臂上,接著把連在袋子上那根細管的針尖就向自己的手臂扎去。

“你要做什麼!”就在針尖快要碰觸到暮暮嬌嫩的皮膚的時候,寒飛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不讓針尖再往下推進一點。

暮暮有些驚愕地抬起頭看著寒飛:“要把血液輸入這個袋子呀,然後再把袋子中血液輸給他,這樣他才能有一線生機。”

“我來!”寒飛一下子就奪過那根細管,就要往袋子中輸入自己的血液,在他看來,這麼多男的在這裡,怎麼可能讓女孩子來做這種事呢?

“不行,你不可以的!”暮暮急忙說道。

寒飛聽到暮暮這樣強硬的話語,也停住了自己的動作,不解地看著暮暮。

暮暮只好快速地向寒飛解釋道:“每個人的血液型別是不同的,我不能肯定你是什麼型別的,而我知道我是O型血,是可以輸入到任何血型人的身體之中的,給我吧。”暮暮表情很為難地向寒飛伸出了手。

寒飛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的細管遞還了回去。

暮暮接過細管後,連忙將針頭插入自己手臂上的經脈,針頭剛剛進入,暗紅色的血液就出現在了透明的細管之中,順著細管流入到袋子之中。

所有的騎士與那三名萊茵的軍士都看到了這一幕,雖然不清楚暮暮這個做法到底起什麼作用,但他們都清楚暮暮一定是為了救老兵才這麼做的,這麼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臉上只有焦急,沒有一點疼痛之類的表情,看著自己身體的血液順著細管快速地流出,暮暮毫不在意,只是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只是為了救一個幾乎所有人都認定肯定要死去的人,只是為了救一個連暮暮都不能肯定自己這些鮮血真的能救活的人。

袋子中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血液,剛剛袋子中沒有任何東西而癟癟的,誰也不清楚這個袋子有多大,但當暮暮的血液流入而撐開袋子後,所有人這才發現,袋子的容積很大,一個那樣的小女孩真的可以輸出這麼多的血液嗎?

“讓我來吧!”

“讓我來吧!”

“寒飛營長!請讓我來吧!”

“我來!我來!我的血多的很!”

周圍的騎士們紛紛地喊道,他們可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善良的小女孩為了救人獨自承受著這樣的損傷,而他們這些自詡為精英的武者卻只能在旁邊毫無作為的圍觀。

寒飛看了看暮暮那張紅潤退去,微微發白的臉,本就想阻止她了,可是寒飛並沒有那麼做,因為暮暮那有些憔悴的臉上隱隱浮現這一股好像從來沒有在暮暮身上看到過的堅毅,不能阻止她,寒飛知道不可以的,這個很隨和的小女孩肯定會在這件事上非常倔強。

“把嘴閉上。”寒飛的聲音不大,但這一句過後便沒有一名騎士再出言,雖然他們臉上的神情還是那樣焦急與不忍。

傷疤男走到了暮暮身邊,這個萊茵草原上的漢子卻在輕聲地對著暮暮說道:“多謝你了,但看你的臉色恐怕也難以堅持了。”說著,傷疤男將自己的袖子擼了起來,“請用我的血吧。”

暮暮抬起頭,沒有一絲紅潤的臉上努力地對傷疤男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的,現在只有我的血才能有一點保證不會對他起到反作用。”

傷疤男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微微地向暮暮稍稍地傾了一下身子,雖然這個傾身的角度與鞠躬形成的角度相差甚遠,但在場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清楚,傷疤男這一稍稍的傾身所代表的是什麼,這是一名戰士最深的感激。

細管中的血液依舊在流動著,那個袋子中也有四分之三的空間容納了鮮血,但暮暮的狀況也隨著血液在身體中的流失而越來越不好,現在的暮色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蒼白佔據了這個小女孩整張嬌嫩的小臉,而她的身體也開始有了搖晃。

“好了!”寒飛那原本冰冷的聲音竟然有了些顫抖。

血液終於充滿了整個袋子,寒飛連忙將針尖從暮暮的手臂上拔下來,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將袋子上的細管換成了另一根。

傷疤男可不願意自己只能旁觀,他來到了寒飛的身旁,將寒飛手中的袋子接過來,方便寒飛將另一端的針尖插入老兵的手臂上的靜脈之中。

寒飛沒有推辭,將手上的袋子遞過去之後,很麻利地就將針尖插入到了老兵手臂上那暮暮之前指定的位置上。

“咦?”在這個時候,傷疤男發現了這條細管的奇妙之處,竟然不是血液直接流通,而是在中間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設定,卻很大程度上的限制了血液流通的速度,傷疤男雖然不明白這個設定的作用是什麼,但想必是醫師們必須這樣的吧。

已經很虛弱的暮暮看到血液已經向老兵的身體內正常的輸入,稍稍地松了一口氣,但也只是松了一口氣而已,因為以她的估計,老兵的狀況實在是太差了,即使用了與之相對應血型的血進行輸入也並沒有多少把握可以將他救活,更不用說用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兵血型的O型血,O型血雖然可以給其他血型的人輸入而沒有什麼副作用,但卻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所輸入的血量不能過大,而現在老兵所需要的血量的確是很大,這又讓救活老兵的機率大大的打了個折扣。

願光明神保佑你,暮暮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

老兵的救治已經告一段落了,人力已盡,剩下的只能看老兵自己潛在的求生慾望和冥冥之中的天意了。

在對老兵完成救治後,暮暮又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了年輕戰士的身邊。

在年輕戰士身邊的那兩名萊茵士兵看到暮暮的這個樣子,十分不忍心,連忙上前攙扶。

暮暮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不必了,自己還可以。

在檢查了一遍年輕戰士的身體,發現他雖然只不過是昏迷了過去,身上的傷口也可以用草藥治療,但年輕戰士的左手的大拇指幾乎已經廢了,更要命的是年輕戰士有整整三根肋骨已經斷裂,對這樣骨頭斷裂的這樣的傷勢,別說是現在身體已經極度虛弱的暮暮了,就算是暮暮健康的時候也不可能進行這樣的手術,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年輕戰士送到專業醫師那裡救治。

儘管現在沒有條件對年輕戰士近些接骨手術,但暮暮還是用草藥對年輕戰士進行了簡單的處理,這樣可以保證年輕戰士至少在這個階段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並且暮暮還囑託寒飛必須要將年輕戰士送到醫師那裡救治。

等到治療任務完成之後,暮暮總算了將緊繃的神經適當放鬆一下,而這時她才發現周圍的場景……

忽然,暮暮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寒飛看到這個狀況,連忙過去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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