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萊茵士兵將年輕戰士也抬了過來,讓他與老兵並排躺下,其中一名萊茵士兵,也就是回力鏢士兵,他對傷疤男點點頭說道:“他還活著,大概是昏了過去。”
“嗯。”傷疤男隨便嗯了一聲,然後示意回力鏢士兵幫他按住老兵左臂上的傷口,自己則又從自己的衣服扯下來一塊布,連忙按在了老兵的左腿的巨大傷口上面,此時傷疤男的外衣也就剩下不到原來衣服一半的布片掛在身上,但誰會在這個時候在意這些呢?傷疤男知道,現在情況最不妙就是老兵了,他之前偷襲狼騎士的時候就已經受了不小的衝擊,然後左腿又被狼人軍官的坐騎狠狠地來了一下,造成了很多的失血,而就在剛剛,那名狼騎士又差不多將老兵的左臂廢掉,鮮血大量地從老兵的身體內流了出來,老兵能撐到現在已經可以說是接近奇蹟了,但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希望能保住命。傷疤男只能寄希望於那支即將趕到這裡的己方部隊,但就算他們過來,大概也就能提供些隨身的藥物罷了,不過一二百人的部隊是沒有大多希望其中有醫師的機率是微乎其微的,看來老兵的生死就得靠天意和老兵的生命力到底有多麼頑強了。
這時候,那些騎士也發現了這裡的狀況,不過他們表現的很謹慎,四名騎士忽然駕馬加速,快速奔跑探查。
“啊!”當他們來到了現場,看到這裡慘不忍睹的景象,不由得驚呼起來。
不過幸好又勉強恢復了大半狀態,只是臉上還有些發白地向著傷疤男等人問道:“你們是萊茵軍人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傷疤男可沒有那個時間來講述自己這些人遭遇的情況,連忙對著發問的那名騎士大聲說道:“你們隨身應該攜帶著藥品吧,快,快點拿來,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四名騎士也看到都差不多變成小半個血人的老兵,其中兩人連忙下馬,將隨身攜帶的止血藥瓶遞給傷疤男,而兩名騎士則是立即回馬奔了回去,報告這裡的情況。
傷疤男接過止血藥瓶,開啟了上面的瓶塞,又將捂在老兵左腿處的布片,然後將止血藥瓶的藥粉灑在老兵左腿處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上。
當止血藥粉接觸到傷口上,強烈的蟄痛感讓幾乎昏厥的老兵大聲喊了一聲痛,牙齒不斷地碰撞著,身體也微微發抖。
傷疤男可顧不上老兵現在又如何的疼痛感,畢竟還能有這樣的反應代表著老兵此時還沒有死亡,老兵腿上巨大的傷口讓整整一瓶止血藥粉幾近用完。傷疤男直接就將手中這瓶還有剩餘的止血藥粉扔掉,然後又開啟了一瓶,如法炮製地灑在老兵左臂的傷口處,不過這一次老兵的反應遠遠沒有上一次劇烈,只不過是在嗓子眼處苦苦地呻吟了一聲。
“不行了嗎?”傷疤男焦急不已,以老兵現在的傷勢,光靠兩瓶止血藥是起不了多少作用了,除非是把老兵馬上送往醫師處治療,其實即使是這樣,老兵能逃離死神召喚的機率也未必能達到三成。
就在這時,馬蹄聲忽然響了起來,那隊上百人的騎士已經來到這裡了。
“就是他們之中有人重傷了!”說話的就是那兩名回去報告的騎士。
傷疤男低垂著頭,看著老兵那將死的樣子,這位不乏智慧與勇敢的老兵,這位剛剛與大家一同拼死奮戰,並且可能是功勞最大的好戰友,難道真的就要這麼死?,傷疤男鼻子一酸,控制不住地流下兩行淚水。
“麻煩讓開一下!請讓我試試能否將他的傷治癒。”一聲清靈好聽的聲音在傷疤男身邊響起。
“女的?”傷疤男很是詫異地抬頭一看,發現正在自己身旁單膝著地的真的是一個女的,並且還只是一個女孩,稚嫩白淨的俏臉上因為焦急而顯得十分紅潤,而也正因為這樣的焦急使得女孩連周圍血腥的場面也好像沒有看到似的。
“牧師!”傷疤男馬上發現女孩身著一套潔白的牧師服。
沒錯,這個牧師女孩就是榮耀傳承騎士團的暮暮,而她所在的這支騎士隊伍就是那個時候,因為發現獸人部隊有進攻漢拔城的傾向,天易從護送隊伍分出三百名騎士之後剩下的其餘騎士,這些騎士在寒飛的帶領,無驚無險地完成了對卡卡村牧民們的護送任務。
完成護送任務之後,寒飛立刻補充了足夠的給養,然後帶著騎士們快馬加鞭地向範切爾思泰城趕去,為了和易流雲與天易所帶領部隊的會合,更主要的是,寒飛也急切想知道這兩支部隊到底能不能在獸人的追擊中擺脫開來。
而這一路上,因為萊茵帝國防線第一部分,現在也可以叫做萊茵淪陷區地域雖廣,但城鎮卻少得可憐,因為一般時候,萊茵帝國都是將這裡和萊茵帝國防線第二部分做為放牧區,來滿足眾多萊茵牧民的生活需求。這樣的情況也造成寒飛帶著部隊往範切爾思泰城趕的途中接近任何一個城鎮,所以還不清楚這個區域的城鎮全被都已經被獸人佔據了。
並且寒飛這一路上也沒有遇到獸人哨所,這倒不是巧合了,而是這片區域之廣,不用說獸人,就算是萊茵帝國在全盛時期也不可能哨所全面覆蓋的,所以獸人只是選擇了一個核心範圍和佔領區外圍設定哨所,而傷疤男這次碰到敵人所屬的哨所就是在獸人核心範圍最外部的。
傷疤男讓出位置,方便暮暮治療,但傷疤男心中並沒有因為有名牧師可以為老兵治療而有一點高興,因為傷疤男清楚,以老兵這樣的傷勢,牧師所施展的治療魔法也幾乎是不能挽救他的性命,除非這個牧師擁有紅衣大主教的實力,這才有七成的機率挽救老兵的生命,可是……紅衣大主教這樣身份的人物又怎麼可能來到這裡?而看那個牧師女孩的年紀,大概也就會施展一些初級治愈術罷了。
“咳!”傷疤男不由得重重地嘆了一口。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一股冷冰冰語氣的問話傳到了傷疤男的耳中。
“你們那部分的萊茵士兵?”說話的正是寒飛,他已經從烏淵獸下來了,來到了傷疤男的身旁敬了一個軍禮問道。
傷疤男回過神來,看向寒飛。
好一個少年!這時傷疤男對寒飛的第一印象,寒飛雖然現在一看依舊是個少年的樣子,但時刻挺拔規範的身姿,冷峻不苟言笑的面容,都無時無刻不透露一股軍人的意態,這樣子的氣質,不再軍營裡帶上十年以上,並且其中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是不可能產生的。
而在傷疤男觀察寒飛的同時,寒飛也同樣在觀察著傷疤男,是一個好戰士!這是寒飛對傷疤男的第一印象,臉上那明顯是形成時間不長的傷疤,代表著傷疤男在此前還遭遇過一次的戰鬥,而雖然出臉上的傷疤外,身上也看不出什麼傷痕,但寒飛卻能看出傷疤男受了不小的內傷,尤其是兩條手臂,雖然還可以活動,但卻看著有種很生硬的感覺,再加上傷疤男一身的幹了或是未乾的血跡,更是有鐵血的味道。而且寒飛還發現傷疤男的臉上竟然還有兩道淚痕,這要是在平常,寒飛看到流著眼淚的男人,雖然臉上還依舊是冷酷的表情,但心裡肯定十分蔑視的,但現在寒飛卻對面前的這位流淚的鐵血士兵起不了半分的蔑視之心,反而更加敬佩,出身軍營的寒飛知道,能讓鐵血軍人落淚的事並不多,同生共死的戰友即將死去但自己又沒有半點能力來挽救就是其中之一,這樣的情感又有哪位軍人不會理解呢?
傷疤男向寒飛鄭重地回了一禮,回答道:“我們是種子城的駐守軍隊!”
寒飛聽後,掃了一眼這裡的場景,血肉橫飛!但卻也可以分辨出地上的屍體分別是人類與狼人,並且寒飛還粗略地算出,地上狼人屍體應該有近十具,並且還有荒野之狼的屍體,這表明那些狼人應該都是狼騎士,而讓寒飛感到驚訝的是,地上人類屍體只是差不多二十具。萊茵帝國普通的駐守軍隊竟然有這種實力嗎?在茫茫草原上,想必狼騎士也是全速衝擊,而這些不過是一個城鎮的駐守士兵就可以用這樣的傷亡而全滅對方了?
由於寒飛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傷疤男也看不出寒飛心中的驚疑,但見寒飛不說話了,也就沒有搭話,而是看了一眼寒飛身後的那些騎士。
因為這裡的情況,寒飛先是帶了五十名的騎士加速過來瞭解,其餘騎士還在後面未到,而這五十名端正地跨在烏淵獸上,統一的紫色皮甲穿著在身上,威風凜凜,而這紫色的皮甲也是再出發之前,天易從極品之星商會購進,上面加持了永久性的力量增幅魔法,雖然只是提供些許的力量增幅,但在一些情況下,這一點的力量就有可能改變戰士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