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選手通道退場之後，陳堯在張寧的要求下，並沒有直接離開場館。
張寧說，賽場上他們跟驚弓是對手，但場外的很多東西，他們還需要跟驚弓學習。
陳堯同意了。
兩個人上到了二樓的演播廳，隔著玻璃往下看。
溪谷空中競技場的粉絲有一大半都沒有走，簽名合影只是常規專案，陳堯他們現在都已經做的很熟練了。
但是，看著看著他們就發現出現了區別。
“為什麼他們都帶著一張小紙條？”陳堯問張寧道。
“大概是……按要求籤……”張寧也不確定，反正紙條上寫的什麼，他們這個角度也看不清楚。
陳堯靠近了一點玻璃房，蹲下來，以一種很奇異的姿勢，趴在了玻璃旁邊。
張寧嚇得魂都要冒出來了。
雖然這個演播廳是單透玻璃，下面是看不到他們的，但不巧這個玻璃是一個弧形的，陳堯趴在上面這個動作看上去特別的危險。
“你……看得到字啊？”張寧小心翼翼地問，生怕驚擾到了陳堯，發生什麼意外。
如果明天的報道頭條不是這場比賽本身，而是《獨裁戰隊隊長在溪谷空中競技場摔斷腿》那才是大笑話了。
當然，生命危險應該是不會有，畢竟這二樓也不高。
“勉強，”陳堯的眼力再次重新整理了張寧的認知，“寫提詞牌上的會發光，能看清楚。紙條上字跡太小，只能依稀辨認。”
“說什麼了……”
“一言不合Roll黎隊。”陳堯隨便選了一條，“方驚堂拿馬克筆，簽到那個妹子的T恤上了。”
他猜著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透過Roll點的方式，把黎隱送給某位粉絲？
除此以外，寫什麼的都有……
什麼“飄神有三好，輕音柔體易推倒”，什麼“迷萌最高”，什麼“官方認證，祁希快遞”……
嗯，大概是專業配送某一特定型別物品的快遞吧？
“花樣真多。”陳堯搖了搖頭，不繼續看下去了。
反正不管來什麼，驚弓戰隊都是照簽不誤，最多的除了要求把黎隱Roll給他們之外，還是“xxx我愛你——方驚堂”這種格式。
那個xxx就是粉絲自己的名字，或者他們朋友的名字，讓方驚堂他們寫上這句話然後籤上名字。
很快，張寧又陪陳堯看過了驚弓戰隊的記者會，以及賽後活動，中間還穿插了一場小小的隔空嘲諷。
多留了兩步對陳堯的嘲諷戰能力，有多大提升尚不可知，但張寧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對他徹徹底底地融入這個圈子，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兩個人離開場館的時候，天已經深黑深黑的了。
送其他人離開的大巴已經走了，張寧叫了個車，陳堯的電話就亮了起來。
好在這個電話沒有打多久。
張寧叫的車到之前，陳堯就已經打完了。
“很少見啊，你的電話。”張寧笑著對陳堯說。
“嗯。”陳堯點了一下頭，又多說了一句，“會多起來的。”
也許現在他和沒有辦法像驚弓的選手這樣，這樣自然而然地就淹沒在粉絲的海洋裡，但肯定有一天他也能做到。
在那之前，先做完他答應的事情吧！
……
第二天早上，獨裁戰隊全隊回到了戰隊基地，一下飛機，他們就看到一線選手群，訊息飛起來了。
陳堯看到自己的名字，飛快地在螢幕裡閃過。
一次又一次地……
“雖然昨天比賽輸了，但媒體對陳隊的評價相當高啊。”沈照樓翻了兩頁，實在是跟不上這幫大神的手速，直接去翻論壇了。
驚弓戰隊贏比賽，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反正他們連帝國、龍吟跟暗影都抬走了，再抬走一個獨裁也不讓人意外。
方驚堂的爆發也不是新聞，反正又不是沒爆過，和喬雪依，和邵東流，和林低弦跟沐顏，哪一場比賽沒有爆？
黎隱上場也不是新聞，周於斯之前都是他……
關注點全部落在陳堯和周於斯的身上。
因為昨天開場之前，兩個人指揮位排序的問題，在賽後被各大媒體激烈討論……甚至形成了爭論。
周於斯是帶隊贏了比賽。
但在昨天的比賽中，可以看到他數次跟陳堯定招拆招，而且，並沒有什麼佔據上風的感覺。
今天的爭論重點就是，如果周於斯帶的不是驚弓，昨天的比賽他能不能贏。
說能贏的有論據，說不能贏的也有論據。
雙方的爭論很快就蔓延到了選手群中……
“有人放資料統計了。”陳堯看到群裡的訊息，暗影戰隊的一個替補把截圖發上來了。
“資料統計能定義指揮位？”
“呵，周於斯昨天死得不能看了，還統計什麼資料。”
“我覺得這種討論根本沒意義……”
陳堯仔細看了一下被釋出出來的資料，以及兩個人的數目對比。
星火的陣亡不少，但資料統計很漂亮，擊殺比算很高的，效率也挺不錯，死小卒確實就顯得有點慘了，被獨裁戰隊全隊都殺過一遍，還連自己的隊友都全殺了他一遍，資料能漂亮得起來嗎？
“資料有點流氓啊。”張寧雖然看到為陳堯“伸張正義”，認為陳堯的指揮能力，應該排位在周於斯之前的觀點，會很高興，但放這種資料就真的太流氓了。
“我是一號位，他打的四號位，資料沒有可比性。”陳堯也是看了一篇就不看了，“不過，如果能讓你們輸比賽之後的心情好一點……”
“沒必要。”謝輕名都跟著沒看了。
輸給驚弓戰隊，他們比第一次輸給龍吟的時候，要平靜很多，這也是陳堯之前覺得很危險的原因——他會擔心戰隊就這樣一蹶不振。
但是，還好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全隊今天一回來，歇都沒有歇一下，直接就投入了訓練之中。
“行了，那這種流氓資料就先不用去管他了，教練安排一下這個星期的訓練內容。”陳堯直接把手機放在了一邊，抬頭看向了張寧。
“好。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下一場的對手是誰……”張寧順著陳堯的話，就開始進入了訓練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