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碧琴的想法,江塵自然不可能知道。

即便是知道了,江塵也不會放在心上就是了。

不過有一點,柳碧琴想的沒錯,那就是,他們三個人今天從一出現開始,就是得罪他了。

無關張雪幽。

完完全全,就是他們自己在作死。

既然是他們自己要作死,江塵又哪裡有不成全他們的道理呢?

不然的話,一些所謂的古武修煉者,都只會越來越肆無忌憚,將這宜蘭市,將這天南市,乃至是將整個江南省,當做是可以任由他們為所欲為的後花園。

那般一來,他拼著得罪那麼多古武宗門,拼著得罪天組,強行將那麼多的古武修煉者,趕出江南省,豈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江塵的目的,是將江南省,變成古武修煉者的禁區。

這儘管不是什麼法律條文,但必然要成為一條約定成俗的共識。

江塵一直以來,都是在以這個為目標努力著。

有人可以不遵守這一條共識,也可以無視他的存在,但他們必然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如此一來,天星宗的這三個人,下場如何,可以說是早就註定之事。

江塵沒有再對柳碧琴動手,那一個耳光,已然將柳碧琴廢了一大半,自是沒必要再動手,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刀哥出現的很快,在江塵的吩咐之下,將柳碧琴三人帶走處置。

“雪幽姑娘,你的麻煩,已經解決掉了。”待刀哥將人帶走之後,江塵笑呵呵的說道。

“謝謝……謝謝你,我本來沒想連累你的。”張雪幽又是感激,又是很不好意思的說道,臉都紅了,顯得愧疚不安的模樣。

“謝謝什麼的就算了,來點實在的。”江塵懶洋洋的說道。

“剛才說過,請你吃飯的,要不,我請你吃大餐?”想了想,張雪幽說道。

“雪幽姑娘,我可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救了你一命,你就這麼敷衍我?”江塵頓時,就是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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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牛二虎之力?

張雪幽無比鬱悶的看著江塵,明明江塵是隨隨便便出手,便是拍蒼蠅一樣的,將柳碧琴三人給拍翻了,這也能說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

不過張雪幽也知道,若非是江塵在的話,只怕她已經是被柳碧琴三人所斬殺,江塵救了她一命,她僅僅是請江塵吃一頓飯的話,委實有點說不過去。

就像是江塵所說的那樣,太敷衍了。

“江塵,我還想在宜蘭市多待兩天,要不,在我離開宜蘭市之前,我天天請你吃飯?”又是想了想,張雪幽說道。

“我看起來很像是飯桶嗎?”江塵拿手指了指自己,有種要吐血的衝動。

“江塵,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張雪幽趕忙說道。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有什麼合適的報答江塵的方法,只好用這種笨辦法來報答江塵,可沒有認為江塵是飯桶。

“有沒有更實在點的?比如,摘下你的帽子口罩和墨鏡,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很漂亮。”江塵說道。

這個問題,他問了張雪幽本人,張雪幽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又是問了柳碧琴,柳碧琴說張雪幽是個醜八怪,答案讓江塵非常失望。

再是問了絡腮鬍男子和面色黧黑的中年男子,這二人,卻是沒有回答江塵的這個問題。

問題轉來轉去,終究是回到了張雪幽的身上。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問的再多,還不如自己親眼看看,張雪幽究竟是長的什麼樣子。

“你會失望的。”張雪幽苦笑。

“沒關係,反正失望的是我又不是你。”江塵說道。

“好吧。”張雪幽輕輕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摘下了帽子。

帽子一摘下,一頭如瀑般的秀髮,散落開來。

然後,張雪幽摘下了墨鏡。

眸含秋水,動人心魂。

手指,緩緩的去摘口罩,張雪幽那般眼神之中,赫然有著一抹痛苦之色在蔓延。

牙關輕咬,張雪幽終究是將口罩,給摘了下來。

鵝蛋小臉,杏面桃腮,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就算是審美眼光,再如何挑剔之人,當看到張雪幽這張臉的時候,都絕不會懷疑,她的美,是如何的驚心動魄。

如果,張雪幽的兩邊面頰之上,沒有那兩條,如同兩條紅色蚯蚓一般的傷疤的話。

因為張雪幽臉上的皮膚無比白皙的緣故,那兩條傷疤,看起來,就是分外的顯目,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是佔據了江塵的眼球。

“可惜了。”看了幾眼,江塵說道。

“我說過,你會失望的。”張雪幽卻是面色如常。

“我說的是可惜。”江塵糾正道。

那兩條傷疤,一眼看去,就知是人為導致的,也不知道是誰,如此的心狠手辣,直接毀掉了一個絕色天香的大美女。

“我可以將口罩戴上嗎?”似乎是並不習慣,將那兩條傷疤,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張雪幽詢問道。

“不著急。”江塵搖了搖頭,繼而說道:“傷疤是怎麼來的?”

“是天星宗的人所傷。但是那個毀我容之人,已經為我所殺。”張雪幽說的很簡單。

“你殺了天星宗的人,所以天星宗的人追殺你?”江塵恍然大悟的說道。

張雪幽點頭,說道:“上一次,你搭乘我的車的時候,我正是在逃亡的路上,只是我沒想到,天星宗的人,會如此的執著,一路追殺我至宜蘭市,若非是今天湊巧在這裡遇見你的話,我只怕是已經為他們所殺了。”

“是啊,真的是太巧了,巧的令我都是不敢相信。”江塵笑眯眯的說道。

“江塵,你……”眼睛倏然睜大,張雪幽訝然不已的看著江塵。

“我只能說,你的演戲水平,還有待進步。”聳了聳肩,江塵說道。

“江塵,你在懷疑我?”張雪幽聲音一冷,彷彿是遭受了莫大的侮辱。

“都說了你演戲水平有待進步,你怎麼就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接著演戲呢?”江塵臉色一沉,不悅說道。

“江塵,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眼神微微閃爍,張雪幽說道。

“問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以前聽說過我嗎?”江塵隨口說道。

“沒——”張雪幽回道。

“再問你一個問題,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傻,很好欺騙?”江塵又是問道。

“江塵,可以說,你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人,如果有人認為你傻的話,那人必然是這世界上最傻之人。”張雪幽認真的說道。

“這樣就對了。”江塵古怪一笑,下一秒,便是出現在了張雪幽的面前。

大手一伸而出,驟然扣住了張雪幽的脖子,將之離地提了起來。

“江塵,你做什麼?”張雪幽嚇一大跳,劇烈咳嗽起來,一張臉漲的通紅。

“當時我乘坐你的車子的時候,是一個意外,我是相信的,但是你今天出現在這宜蘭中學,你跟我說是巧合,很抱歉,就算是我給自己找一萬個理由,我也沒法說服我自己去相信。”江塵冷冷說道。

從開始,發現張雪幽出現在宜蘭中學之後,江塵就是發覺,此事頗為古怪了,到後來,他和張雪幽發生爭執,

張雪幽惱羞成怒,不殺他誓不罷休,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江塵亦是懶的去追究。

張雪幽的態度,離奇改變,向他賠罪,請他吃飯,江塵還不至於天真到認為,是自己的魅力太大,折服了張雪幽。

張雪幽態度一改變,天星宗的人隨之出現。

整件事情,一目瞭然,張雪幽不過是拉著他演一齣戲給天星宗的人看罷了。

張雪幽口口聲聲說,他是無辜的,有什麼儘管衝著她去,表面上是在為她開脫,實際上卻是很聰明的,以此成功激怒了天星宗的人。

這般一來,就算是他想要置身事外,天星宗的人,也是勢必會拉著他下水。

張雪幽裝可憐扮無辜,成功坑了天星宗的人一把不說,還想著在她面前繼續演戲,這樣一來,江塵就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江塵,我說的話都是真的,為什麼你不信?”張雪幽一下子就急了。

“真的?”江塵笑了,戲謔說道:“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從來不認識我,也沒聽說過我這個人,卻是禍水東引,藉助我的手,解決了天星宗這個麻煩,莫非你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這……”張雪幽心中大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江塵。

張雪幽完全沒有料到,她的想法,她的算計,竟是會被江塵,看的如此通透,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她在江塵的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從開始到現在,不是她在利用江塵,而是江塵一直都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枉費她自以為聰明,禍水東引,解決掉天星宗的人,全然不知道的是,她那些所謂的聰明,在江塵的面前,幼稚如同三歲的孩童。

“江塵,我被天星宗的人,逼的走投無路,行經江北省之時,無意間聽說了你的事蹟,這才一路前來江南省,我沒想過會在路上遇上你,那確實是一個意外,我來宜蘭市,正是因為我打聽到你從天南市回到了宜蘭市……我的的確確是在利用你,你要殺我,那便殺吧。”張雪幽說道,眼睛慢慢的閉上,一副生殺予奪,視死如歸的模樣。

“張雪幽,莫非你以為,我江塵,會捨不得殺你?”看到張雪幽這般模樣,江塵玩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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