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賓利行駛在路上,忠叔開著車,時不時透過車內後視鏡往後看上一眼。

坐在後排座位上的凌青蘿一直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雖然凌青蘿的話一直都不怎麼多,但忠叔能夠感受的出來,凌青蘿有心事。

“小姐,你還在想著江塵的事情?”好一會之後,忠叔開口說道。

“你覺得江塵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聽忠叔開口,凌青蘿才是開口問道。

凌青蘿讓忠叔收集江塵的資料,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過程,當晚有關江塵的資料,就是擺到了她的桌子上。

凌青蘿很詳細的看過那些資料,在看完那些資料之後,她自我覺得,已經很清晰的知道,江塵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於是,藉著這一次機會,凌青蘿出現在了江塵的面前,她要和江塵談一筆交易。

一開始的時候,凌青蘿認為這是一筆對她而言,不對等的生意,因為,她根本無法確認江塵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正是因為不對等,所以,凌青蘿是有著不小的優越感的,所以,凌青蘿覺得江塵是沒辦法拒絕的。

畢竟,江塵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不是嗎?

誰能想到,到了最後,這筆生意,竟是江塵認為對他不公平,這讓凌青蘿有點迷糊也有點疑惑,更是有點看不懂江塵這個人了。

“無知無聊無恥,貪婪好色,剛剛小姐你就不該叫我住手,直接把他殺了更好。”咬著牙,忠叔說道。

忠叔對江塵的印象從一開始就不好,現在就更不好了,誰讓江塵居然施展斷子絕孫腳呢,那是應該對他這種老年人用的招式嗎?

“殺江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凌青蘿緩緩說道。

“七成把握還是有的。”忠叔顯得很自信,話語一頓,忠叔接著說道:“小姐你要是出手的話,一巴掌就把他給拍死了。”

“他真的有可能能治好我的病。”凌青蘿沒有接忠叔的話,而是忽然轉移了話題。

忠叔一愣,旋即說道:“小姐你的意思是,江塵不能殺?”

“他死了,我也會死。”凌青蘿嘆了口氣,說道:“江塵有句話說的是沒錯的,不要低估他的智商。”

“小姐,你也說可能,而不是肯定。”忠叔說道。

“這種事情,江塵賭得起,我們賭不起。”凌青蘿搖了搖頭。

賭不起和賭得起,兩個詞語之間只有一個字之差,個中含義卻是千差萬別,正是這般差別,就是註定了,任由凌青蘿有多大的力氣,在江塵的身上,都使不出來。

這一點,不是不讓凌青蘿無奈的。

否則的話,江塵如此輕薄於她,更是口口聲聲讓她做他的女人,她早就一巴掌把江塵給拍死了,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江塵的面前吃癟?

“小姐,我們這次將診金提高到十億,相信很快,會有名醫蜂擁前來的,總會有一線生機。”忠叔說道。

凌青蘿略作沉默,說道:“一億診金和十億診金之間只是一個數字上的區別,本質上並無區別。”

於是,忠叔也是沉默了下來。

他明白凌青蘿這話的意思,十億診金,看似比一億診金更為動人,誘惑更大,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能治好凌青蘿的病的話,一億診金和十億診金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這只是一個沒有太大意義的數字遊戲,要是有人能夠治好凌青蘿的病,一個億的診金,已經有足夠大的誘惑,完全沒必要等到現在。

“小姐,我去求江塵。”想了想,忠叔說道。

“不會有太大的用處,他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我看的出來,他的態度很堅決,不會改變。”凌青蘿搖了搖頭。

“如果他真的如此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真將他給殺了,也是他自己找死。”忠叔身上氣息一變,殺意凜然。

凌青蘿又一次沒有接忠叔的話,她沉吟著說道:“江塵的資料你我都有看過,我一直都覺得那般資料有點奇怪,今晚看到你和他交手,讓我有點懷疑。”

“小姐,莫非你是懷疑,江塵和我們一樣,來自某個古武宗門?”忠叔低聲問道。

“除此之外,很多情況,難以解釋。”凌青蘿點了點頭。

“古武聯盟中,有兩大宗門以醫道立宗,其一是天醫門,其二是清心谷,清心谷中只收女弟子,江塵不可能與清心谷有關,那麼若真有此種可能的話,江塵就只能是天醫門的人……可是這又說不通,假如江塵真的是天醫門的人的話,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小姐你?而且天醫門門主都沒法治好小姐你的病,他江塵又何德何能?”忠叔沉聲說道。

“華夏大地,臥虎藏龍,古武聯盟雖然包羅萬象,卻絕非盡窺一切。據我所知,一些古老而強大的宗門,是根本不屑加入古武聯盟的。”凌青蘿輕輕說道。

說到這裡,凌青蘿又是一笑,說道:“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在不曾確定之前,都是未知數。”

忠叔心頭一陣沉重,假如凌青蘿的懷疑成真的話,那麼豈不是表示,凌青蘿只有做江塵的女人了?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忠叔心裡頭冒出了這樣一個詭異的念頭。

搖了搖頭,甩掉這個念頭,忠叔說道:“小姐,我們應該再找江塵談談,如果他真的有點來歷的話還好說,如果沒有,那就沒必要跟他客氣了,到那個時候,小姐你這病,他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治不好的話,他就死!”

……

如果江塵有聽到凌青蘿和忠叔之間的對話的話,他一定會哭笑不得,他有個狗屁的來歷,他就是一單親家庭的苦命孩子而已。

而且那什麼古武以及古武聯盟,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雖說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是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江塵當然不會知道凌青蘿和忠叔之間的對話,他現在正鬱悶著呢。

江塵鬱悶不是他沒有車子回去,他現在已經上了一輛車,車子也正往徐家方向行駛著,但江塵依舊是相當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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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叫唐天雄?”鬱悶了小有一會,江塵終於是按耐不住開口了。

江塵簡直不明白是個什麼情況,這開車的司機在讓他上車之後,除了說了一句他叫唐天雄之外,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唐天雄很有名嗎?

反正江塵是沒聽過這個名字的,但不得不說,那一句簡短的介紹,以及之後的沉默,真是相當的裝逼。

就好像是我告訴了你的名字,你就必須追著捧著,就差沒在臉上寫上趕快說久仰大名之類的。

“是不是我這個名字起的不好?”開車的中年男子微笑道。

中年男子有著一張很嚴肅的國字臉,寬額濃眉,不算英俊,說話的聲音低沉,彷彿喉嚨中含著一口沒吐的痰似的。

“這年頭黑車司機的競爭很大嗎?”江塵沒有回答唐天雄的問題,而是問道。

“什麼?”唐天雄不明白江塵的意思。

“你看啊,你介紹你的名字,不就是想讓我記住你,好下次照顧你的生意嗎?還別說,真的讓我有了點印象,給我一張名片吧,下次有需要,我第一個打你電話……對了,車費多少,你可不要以為我是外地人就試圖敲詐我,我很窮的,二十塊錢夠不夠?”江塵一本正經的說道。

“二十塊錢?”唐天雄笑了。

他堂堂地下世界的王者,竟是被江塵給當成了黑車司機?

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恐怕是會讓不少人,笑掉大牙的吧?

而且,這傢伙,都把他女兒給禍害了,居然不知道他這個未來的岳父叫什麼名字,簡直是豈有此理。

“你別嫌少,黑車司機我也做過,差不多就這個價格了。”江塵說的很是認真。

“那就二十塊錢吧。”唐天雄隨口說道,然後伸手過去。

江塵從口袋裡掏啊掏的,好不容易掏出一張鈔票,一看是五十的,趁著唐天雄不注意,急急忙忙給塞回去,再掏,掏出一張二十的,拍在了唐天雄的手上。

唐天雄把錢放到口袋,說道:“這年頭賺錢不容易。”

“是啊,競爭太大。”江塵感慨,很有同感,然後又是問道:“你開黑車,一天能賺多少錢?”

“今晚是我做的第一單生意。”唐天雄說道。

“這個算是開門紅吧,你應該免費才對。”江塵有點不滿了。

“——”

唐天雄愣了一下,他都已經接了江塵二十塊錢,等於是被江塵羞辱一番了,江塵竟然有臉讓他免費?

“都是賺點辛苦錢,免費的話,我這油錢都不夠。”唐天雄說道。

“這第一單生意,講究的是一個彩頭,做生意不能這麼斤斤計較,否則是沒有回頭客的。”江塵嚴肅的說道。

“我沒打算做長久的生意。”唐天雄說道。

“一竿子買賣,你會餓死的。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遠見呢,你自己餓死沒關係,萬一餓著老婆孩子該怎麼辦?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一定是生了個女兒,這女兒,可是一定要富養才行吶。”江塵好心好意的說道。

“那你呢,這趟來天南市,做的是不是一竿子買賣?有沒有想清楚,你是想做一個破壞者,還是想做一個攪局者?”唐天雄側過頭去,看著江塵,將他這趟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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