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剎那過後,江塵的神色,不可避免,變得異樣起來。

他神識釋放,但所能輻射的範圍,極之有限,區區一千來米罷了。

神識遭遇壁障,悄無聲息之間,一如是那泥沉大海。

而且,不僅僅是遭遇壁障那般簡單,根本就是潰散於無形之中,那意味著被吞噬,不留痕跡。

而這,還是江塵的神識與純陽鼎一體的緣故,可想而知,此地是何等之神異不凡。

“難怪,無法準確找出古墓所在的位置。”江塵在心中說道,總算是解開了內心深處的一個疑惑之處。

表面來看,古墓所在的範圍,是被圈定了,但實際上,仍舊是大到無邊,而要在如此之大的範圍之內,準確搜尋出一座古墓的話,那樣的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要想在茫茫大海之中,撈出小小一根針,其難度可想而知。

“江兄,此地甚為古怪。”蔡和天說道。

“你有幾分把握?”江塵隨口問道。

“至少五成。”蔡和天回應。

“五成?”眉頭微皺,江塵有所不滿,儘管也是知道,五成把握,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機率了,不可能奢求蔡和天有更高的把握。

另者就是,蔡和天說這話,一聽就是留有餘地,當然,江塵並不會與之計較太多就是了。

“帶路吧。”江塵就是說道。

他沒有心思耗費在與蔡和天鬥智鬥勇上,將那般好處拿到手上,才是最為重要的,不然的話,即便是將蔡和天算計到一敗塗地,卻也是毫無意義可言。

蔡和天點頭,在前面帶路。

而在正式進入古墓範圍圈之後,江塵才是進一步的發覺,此地的地形,詭異莫名,甚至是那一棵棵看似毫不起眼的樹木,似乎都是蘊藏古怪。

更遑論是那一座座的山峰,好似是被人工堆砌出來的一樣,有著太多,人為干預的痕跡在內。

江塵並不清楚,蔡和天是否有著這樣的認知,但是落在他的眼中,卻是分外顯目,一覽無遺。

“呼!”

倏然,江塵右手一張之下,一件東西激射而來,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那是一件殘破的法器,依稀有著法理痕跡,但破損太嚴重了,成為廢品,毫無價值可言。

“這東西不簡單。”江塵開口說道。

“這是一個缽?佛門之物?”看過來,蔡和天略顯詫異。

這是一個佛缽,釋放淡淡的金光,但那樣的金光,已然是無比黯淡了,只是輕易也是能夠看的出來,原型是什麼。

“這是佛門得道高僧之物,緣何會落在這裡?”蔡和天問道。

“我去問誰?”江塵沒好氣的說道。

他感到奇怪,正是想要問問,哪裡知道,蔡和天率先問了出來。

蔡和天訕笑,說道:“域界戰場之內,向來爭鬥四起,那位大能一不小心在此蒙難,也不一定。”

“我認為,你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江塵隨口說道。

二者繼續前行,前方,山峰嶙峋,崎嶇陡峻,像是被不可思議的強大存在,信手捏造出來的一樣。

孤峰拔起,不是一座兩座,而是一片又一片,但走過這樣的一片區域之後,眼前所見之景,又是變得迥異。

“嗡!”

嗡鳴之聲大作,又是一件東西,落入了江塵的手中。

那是一把古琴,但損毀了,只留下一根琴絃,這一根琴絃的材料,卻也絕不簡單,堅韌無比,難以破損。

“這把琴?”蔡和天又是看了過來,繼而笑道,“江兄,你的運氣,真是不錯。”

“有什麼說法?”江塵就是問道。

“這好像是傳說中的那一把琴,奪天地造化……”蔡和天說道。

“打住,就是一件垃圾罷了。”江塵打斷蔡和天的說,隨手丟棄。

“此地,是否發生過一場曠世之戰?”江塵若有所思的想著。

無論是宋未央也好,蔡和天也罷,二者對此地有著一定程度的瞭解,但從另外一方面而言,二者的瞭解,卻又都是,有限的很。

一缽一琴……都是不在蔡和天的認知之中,對於這兩件東西,蔡和天並無任何反應。

而假如,蔡和天有所瞭解的話,卻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哪怕他有心偽裝和掩飾,卻又如何能夠逃過江塵的雙眼?

這無疑就是表示,蔡和天一無所知。

“有點意思。”江塵笑了。

尋找古墓,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不然在得到線索的情況之下,蔡和天不可能選擇與他合作。

即便蔡和天的本意是要利用他,但仍舊是充滿不可預知的風險,蔡和天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如此一來,這般漫長的尋找過程,卻也是不至於枯寂無聊了。

隨後,一路之上,一件件殘損的法器,被江塵所找出,這些法器,若是完整形態的話,無一是那俗物。

卻是全部破損,變得一文不值。

更是有數件法器,如果不是過於殘破的話,便是江塵,都是不可避免要覬覦。

“一件法器一條命!”江塵沉吟自語。

這些法器,哪怕是強大的武者,能夠得到其中一件,都是為之不易,以此來推論的話,一件法器一條命,毫不為過。

這便是意味著,有多少件殘破的法器,就是有著多少強者,在此地殞命。

到目前為止,江塵一共發現了十幾件法器,那麼則是表示,至少有著十幾人死去,而那些人,在江塵看來,至少是有著返虛之境的修為。

“返虛強者?”江塵的臉色,不可抑制的變得古怪起來。

他與返虛武者打過交道,很是清楚,這是放眼全大陸,都有數的強大存在,修為更進一步的話,就是觸及問道。

一個又一個的返虛強者,隕落於此,要說沒有古怪,都是絕無可能。

“難道,這一座古墓,真的是與證道強者有關?”江塵不無懷疑。

證道太難!

而且,有著一種說法,證道至強,也就是說,那證道修為的武者,是這一方大陸之上至高無上的存在。

譬如,帝國之主。

掌控一個帝國,疆域無盡。

甚至,江塵一度懷疑,即便是帝國皇帝,都未必是那證道強者,因為,神女畫像中的女子,有說過這方面的話,那引起了江塵的一些猜測。

但如果這一座古墓,事關證道,那麼,有著如此之多的返虛強者留下的痕跡,卻也是,變得順理成章。

這些殘損的法器,隱藏的並不深,除了江塵饒有趣致的拿過來之外,蔡和天卻是並不關心。

“江兄,有人跟過來了。”忽然,蔡和天的聲音,在江塵的耳邊響起。

江塵點頭,他早有注意道,一共是有著三人,緊隨在二者之後,那樣的跟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江塵並沒有在意就是了。

“他們是要做什麼,莫非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絕無可能!”蔡和天冷冷說道。

“好處呢,大家見者有份,何必這麼小氣呢。”江塵笑呵呵的說道。

蔡和天一陣愕然,完全沒有料到,江塵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吃獨食是不對的,我江塵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吃獨食了。”江塵又是說道。

話音落,不待蔡和天做出回應,江塵就是朗聲說道:“三位,都出來吧,躲躲藏藏的,太沒意思了,索性大家同行,也好互相關照。”

“刷刷!”

“刷!”

三道身影,即刻現身,強大的氣息釋放,無一是那弱者。

“三人?”蔡和天眉頭緊皺。

他只是察覺到了一道氣息罷了,江塵竟是察覺到了三道,二者之間,高下立判,這讓蔡和天的心情一陣異樣,看向江塵的眼神,都是變得不同了。

這三人出現,都是熟人,蔡和天與他們都是有打過交道,正是那鎮守域界戰場的十大勢力的人。

“祝兄,董兄,梁兄……”蔡和天打招呼說道。

“蔡兄,我等冒昧前來,還請不要怪罪。”那祝琦笑呵呵的說道。

“蔡兄為人一向謙遜平和,想來是早就知道我們來了,要怪罪的話,也就早怪罪了。”又一人說道,他名為董況。

“董兄所言極是。”第三人頷首,滿面堆笑,看上去就是給人一種,分外好相處之感,名為梁巖。

三者之間,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語,就是讓蔡和天變得無話可說。

這般話語之間,實際上,卻又是有著無比顯目的威懾之意,但凡蔡和天表示不滿的話,三人分分鐘就是要翻臉。

蔡和天對三人有所瞭解,焉能不知三人的行事風格如何。他神色內斂,並不表示,卻也是心驚不已。

三者之間的關係,往昔絕對算不上融洽,這時候,竟是走到一起,有聯手的趨勢,難不成,是專程因為他的緣故?

無論是否如此,卻也是讓蔡和天,有了莫大的危機感。

“你就是江塵?”一會,祝琦說道,他盯著江塵看了又看,一副對江塵甚為有興趣的模樣。

“沒錯,正是我。”江塵笑眯眯的說道。

“江兄有句話說的沒錯,正合我的心意。”祝琦又是說道。

“當然,那正是我的真實想法,不過如果菜鳥兄執意要吃獨食的話,卻不是我所能做主的。”江塵懶洋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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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聞聲之下,蔡和天臉色大變,江塵這話算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將他一舉推向祝琦三人的對立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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