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夜羅剎的立場而言,相信抑或是不相信溫言熙的話,其實都無關緊要的。

說到清白,她和江塵之間,才是真正的清清白白,所有的誤解,不過是由於江塵的胡言亂語所引發,純屬無中生有。

聽溫言熙所言,夜羅剎哪會不知,溫言熙誤會了她與江塵之間的關係。

同為女人,她還能聽出,溫言熙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話語間,隱約有幾分幽怨之意。

由此,不難得知,溫言熙不僅僅是誤會了她與江塵之間的關係,那樣的誤解,還很深很深。

“江塵,都是你幹的好事!”頓時,夜羅剎恨恨說道。

她一向少言寡語,話少的很,也很冷靜,卻是有被江塵逼成潑婦的趨勢。

夜羅剎很是乾脆的,將所有的責任,一股腦全部推到江塵的身上,她不想和溫言熙說太多。

反正,即便說的再多,也不會動搖她的心念。

“我很無辜。”江塵表示。

“這是一個誤會。”溫言熙說道。

實際上,溫言熙覺得,自己才是最為無辜的那一個,平白無故,捲入江塵與夜羅剎的感情糾紛之中,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圍觀,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這種感覺太丟臉了,卻又是有苦說不出。

“我不需要理會是不是誤會。”夜羅剎認真說道。

她能夠感受到,溫言熙並無敵意,是以,還算客氣,然後,夜羅剎說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必殺江塵無疑。”

“既然你明知道是誤會,為何還要如此?”秀眉蹙緊,溫言熙問道。

並不是關心江塵的死活,而是溫言熙覺得,夜羅剎有心口不一的嫌疑。

她的存在,引起了夜羅剎與江塵之間的爭端,至少這一次,要和平解決。

再有下一次,或者江塵再去招惹其他女子的話,她是不會上心的。

溫言熙心中有所想,但這樣的話,被夜羅剎聽去,則是另外一種理解。

“該死的混蛋!”夜羅剎在心中大罵。

夜羅剎認為溫言熙這是在維護江塵,進而,將溫言熙對江塵的維護,當成了是一往情深的一種體現。

而在溫言熙對江塵如此一往情深的情況之下,江塵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調戲她,這讓夜羅剎覺得,江塵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與此同時,夜羅剎又是對溫言熙恨鐵不成鋼,認為溫言熙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江塵,完全看不出來,江塵究竟有哪裡好,值得溫言熙如此付出。

這分明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而那一朵牛糞,還自以為是,自鳴得意!

夜羅剎卻是殊不知,溫言熙的想法,與她大抵相同。

雙方各自認為對方對江塵一往情深,只是各自所採取的手段不同,一個溫和,一個激烈,形成極端,對比鮮明。

“我要殺他,與你無關。”夜羅剎說道。

“你需要冷靜。”溫言熙勸誡道。

“我很冷靜。”夜羅剎回應。

與她剛出現之時,無比躁動不同,這時候,夜羅剎是徹底冷靜了下來,正是因為無比冷靜,才更為明確自己的目標。

溫言熙苦笑無聲,說道:“這裡人太多了,終究不好說太多,我希望你能明白,人生在世,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誤會發生。”

夜羅剎很是氣惱,為何,溫言熙對她的話,竟是不信呢?

是她的一些行為,引起了溫言熙的誤會了嗎?還是說,她的某些表現,讓人無比確定,她與江塵之間,不清不楚?

“真的與你無關。”夜羅剎正色說道,力求讓溫言熙相信她的話。

“不必鬥氣。”溫言熙說道。

於是,夜羅剎沉默了,有理也是說不清。

“這是惺惺相惜嗎?要和平共處?”

有人看出了端倪,忍不住說道。

“為何如此,這一戰還打嗎?”

也是有人說道,很是失落,就等著夜羅剎大打出手,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個女子名為溫言熙,實力不遜於夜羅剎,一身驕傲,夜羅剎更是剛烈,竟是互相妥協了,江塵的魅力,就這麼大嗎?”

有人驚歎,至始至終,在解決爭端的時候,江塵都是沒有發揮出半點作用,反倒是,溫言熙成功勸止了夜羅剎。

那很有大房風範,讓人又是羨慕,又是妒忌。

畢竟,溫言熙也好,夜羅剎也罷,尋常修士,想都不敢想,江塵卻是成功的,坐享齊人之福,這又如何會不讓人妒忌羨慕呢。

“紀兄,有一個問題,我很困惑,想了很長時間,都是沒想明白,懇請紀兄給我一個答案。”江塵在這時說道。

“什麼問題?”紀墨白說道。

“紀兄,你說,這太受歡迎了,該如何是好?”江塵就是問道。

嘴角隨之抽搐,紀墨白莫名發現江塵很欠抽,沒錯,就是欠抽。

“你閉嘴!”

那邊,夜羅剎的聲音傳來,此間之事,可還沒有結束。

“羅剎美女,你就是太不冷靜了。”攤了攤手,江塵說道,“要多多向溫姑娘學習,如何做一個溫婉賢淑的女子。”

夜羅剎滿頭黑線,為何,她要學習做一個溫婉賢淑的女子?

溫婉也好,賢淑也罷,這等字眼,向來與他絕緣!

江塵想要讓她,學會溫婉學會賢淑,這是在暗示她,要欺壓她一輩子嗎?想都別想。

“江塵,你莫非以為,我放棄殺你了嗎?”夜羅剎呵斥道。

“打是情罵是愛。”江塵一本正經的說道。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血的代價。”夜羅剎凌厲說道。

夜羅剎並不想拖延時間,拖的時間越長,她就越是被動,但不知為何,卻是失去了那種衝勁,哪怕明知道要殺了江塵,卻又是一時半會下定不了決心。

夜羅剎將原因歸咎於溫言熙,認為是由於溫言熙的緣故,才是導致自己未能第一時間,痛下殺手。

可也正是如此,以眼下的情況,她卻是變得,很難再次出手了。

這讓夜羅剎很是鬱悶,她覺得,自己浪費了一次機會,應該一開始就動用終極手段的。

“一場可笑的鬧劇。”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是孟星海在說話。

孟星海雙手負於身後,悠悠說道,“江塵,你以為這樣,就能免於一死嗎?太天真了,就是一個笑話。”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江塵說道。

一根手指,指向夜羅剎,孟星海說道:“這個女人的出現,不過是來幫助你混淆視聽,你以為,我等會看不明白?”

不等江塵回應,孟星海又是冷笑起來,他冷笑連連的說道,“你自以為演了一出好戲,殊不知道,是在丟人現眼,七星武院天榜第一,就是你這樣的貨色嗎?那還真是,讓我大失所望。”

“羅剎美女,我們是在演戲嗎?”彷彿仍舊是沒有聽懂孟星海這話的意思,眨了眨眼,江塵困惑不已的說道。

這自然不是在演戲,至少,夜羅剎絕對不認為自己是在演戲。

夜羅剎不是很清楚,孟星海為何會認為她是在配合江塵演戲,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即便真的是演戲的話,孟星海又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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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夜羅剎寒聲說道,這話,是對孟星海說道。

“你說什麼?”眉頭緊皺,孟星海說道。

“道歉,或者死。”夜羅剎冷厲說道。

她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維護自身的清譽而來,不管孟星海出於什麼緣由,認定她是在配合江塵演戲。

這等情況,在夜羅剎的理解,是在進一步敗壞她的清譽。

為了維護自身的清譽,她便是連江塵都要殺,若是孟星海不道歉的話,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

“殺我?”孟星海大笑起來,他沉聲說道,“夜羅剎,你與江塵勾搭成奸,眾所周知,做都做的,莫非我就說不得?”

“閉嘴!”

夜羅剎爆發了,孟星海的話,字字句句,皆是誅心,讓她無可忍受,手中那一把原本用來誅殺江塵的黑色長箭,爆出璀璨黑光,釋放濃郁死氣,化作道道黑芒,以極速,射向孟星海。

“該死!”孟星海暗罵了一句。

不得不說,夜羅剎的脾氣太火爆了,說動手就動手,毫不含糊。

最為讓孟星海不爽的是,這是用在江塵身上的手段,而今,卻是轉而用在了他的身上,豈不是表示,他是在替江塵受過?

“這是在江塵那裡受了委屈,拿我孟星海,當成出氣筒了嗎?”一個念頭,甚為突兀的,自孟星海的腦海深處冒出。

當這一念頭冒出來之後,孟星海不可抑制的一聲咆哮,他臉色鐵青,雙手幻動之下,舉手就是往那飛射而來的黑色長箭抓去。

“摘星手?”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發出了驚呼。

孟星海雙手幻動,點點滴滴的光芒爍爍,那恰似是天際之星辰。

光芒耀眼,使得看過去的時候,孟星海的雙手,都是虛化了,近乎呈現出透明的形狀。

當然,這這是摘星手的表象,有一種說法,這般摘星手修煉到極致,便是連那天際星辰,都是抬手可摘。

孟星海雙手拂動、幻化,那一支支的黑色長箭,被他以一種如夢似幻的方式,抓在了手掌之中。

“夜羅剎,你就只有這麼點手段嗎?也敢殺我?”孟星海在冷笑,看向夜羅剎的眼神,赫然是在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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