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鐘左右,靜謐的房間內,棠月幽幽醒轉了過來。

“天亮了嗎?”美眸睜開,喃喃自語一聲,棠月習慣性的抓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手機螢幕亮起,棠月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一開始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揉了一下眼睛,棠月再看,才是確定自己並未看錯。

“二十一點?”棠月有點走神,臉色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古怪。

“江塵過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中午一點鐘左右,現在是晚上九點,我足足睡了八個小時。”棠月喃喃自語的說道。

睡覺對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就如同是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冷了要穿衣一樣,困了就要睡覺,完全是身體和生理的本能需求。

但看似是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對於棠月而言,卻是一種莫大的難以企及的奢望。

一年半多的時間,四五百個日日夜夜,只有棠月自己清楚,那每一個夜晚,是如何的熬過來的。

能夠安穩的睡上一個好覺,哪怕就是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對於以往的棠月而言,都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情,可是今天,她卻是足足睡了八個小時,一覺無夢,安恬靜好。

“江塵他……他沒有騙我……他真的是把我的失眠症治好了。”棠月輕聲自語,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要知道,讓江塵為自己治療失眠的毛病,棠月最開始的想法是要藉此驗證江塵是否有撒謊……另外就是,失眠這件事情,對棠月可以算是隱私,除了她自己之外,從無外人知道,而江塵卻是知道的那麼清楚,讓棠月有點懷疑江塵是否有不良的居心。

兩方面的因素加起來,棠月將江塵帶到她的宿舍,便是多少有一點賭氣的意思了,不然的話,這一間從來沒有其他男人有機會進來過的宿舍,她怎樣都不會把江塵帶進來的。

現在的情況則是,江塵以他神奇的醫術,化解了棠月所有的困擾,甚至是讓棠月隱隱有點愧疚。

因為在當初江塵說她失眠的時候,棠月可是將江塵想的倍感齷蹉,還痛罵江塵是流氓的。

“難不成要向江塵道個歉。”棠月苦笑著說道。

按道理來說,江塵為她解決了這麼大的困擾,棠月向江塵道個歉,那也不算什麼,可問題是,棠月是有點被江塵纏的怕了,真要去給江塵道歉的話,指不定又會發生一些什麼讓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咕嚕……咕嚕……”

肚子就在這個時候,發出輕微的微響,空前的飢餓感,席捲而來。

“好餓啊,怎麼會這麼餓。”拿手揉了揉肚皮,棠月納悶的說道,這麼說著,棠月從床頭坐起,順手從床頭櫃上的儲物盒中拿起了一包零食。

零食入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上綻放,棠月秀眉微微蹙起,還頑皮的吐了吐舌頭,分外的甜美可愛。

“話梅!”

當那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點點滴滴的充斥著口腔的時候,棠月如何會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她猛然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零食袋子,眼中滿是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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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睡眠充足的緣故,棠月現在的意識無比的清醒,她很清楚的記得,今日江塵過來,將儲物盒裡最後一袋零食給吃掉了。

而她更是因為最後一袋零食被江塵吃掉,有所不捨,被江塵親手喂了兩顆話梅,想想便是覺得有點丟臉。

可是,明明儲物盒裡沒有話梅了,為什麼她的手上還會有話梅,並且,話梅並未開封,並不是江塵吃過之後剩下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棠月側頭朝著儲物盒看去,只是看了一眼,棠月整個就都是驚呆了。

棠月眼中所見,就是見到那本來空了一些的儲物盒,被各種各樣的小零食堆的滿滿的,都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了。

那些零食,無一例外都是棠月平常經常吃和喜歡吃的,其中數量最多的就是話梅,粗略一數,將近有三四十包,足夠她吃上一個月的時間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話梅?”棠月很是困惑,然後臉色隨之一變。

這間宿舍,除了在校保衛處那邊有備用鑰匙之外,就只有棠月自己有鑰匙了,棠月可以確定,她從未將鑰匙借給過別人……可是眼下這般情況卻是表示,在她睡著之後,有人進入過房間,還給她買了很多的零食。

這莫名讓棠月緊張起來,匆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在確定衣物完好,且沒有任何的不適之後,棠月才是稍稍的安心。

“會是誰呢?是江塵嗎?”棠月心情有點異樣,仔細的朝著儲物盒看了看,除了很多的零食之外,也沒什麼不同,或許唯一的不同就是上面有一張便利貼。

棠月記得自己昨天有隨手將便利貼撕下來的,這時看到一張便利貼,她伸手拿了過來,看了之後,棠月臉色悄悄轉紅。

“可惡的小流氓。”棠月低聲臭罵。

那便利貼上寫著一行字,赫然是——美女老師的零食!

無比熟悉的字跡以及熟悉的口吻,棠月焉能不知,是江塵趁著她熟睡的時候,買來了一大堆的零食。

罵了一句,想起江塵以往可惡的行徑,棠月唇角勾起,不知不覺間,俏麗的臉蛋上有了淺淺的笑意。

“算你有點良心,給我買這麼多零食……而且……而且沒有趁機……”棠月說話如囈語,後半段話,哪怕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也是沒能好意思說出口來。

棠月要說的是,江塵沒有趁機佔她的便宜,對照江塵那無時無刻不耍流氓的行徑,這樣的情形在棠月看來,無疑顯得極為不可思議,同時,也顯得極為難得可貴!

……

就在棠月為零食的緣故,心情起伏的時候,遠在仁愛醫院,一間高階病房內,孟家的一群人,心情也是跌宕起伏著。

“莫先生,向陽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一個中年男子,壓著聲音,客客氣氣的對著莫先生詢問道。

說話的中年男子名孟興南,正是孟向陽和孟曉陽的父親,孟家近段時間,多有風波,前日裡為了孟曉陽的事情,孟興南特意請了莫先生過來。

孟興南不是很清楚莫先生的身份,只知道莫先生來歷很大,不能得罪,是以對莫先生很客氣,而且還吩咐下去,孟家的人一律都要客客氣氣的對待莫先生,對莫先生的所有要求,都有求必應。

孟興南這話一出,孔玉潔和孟曉陽就都是看向了莫先生。

莫先生自躺在床上的孟向陽身上收回視線,沉吟了一番,緩緩說道:“很麻煩。”

“還請莫先生務必施以援手,救救向陽。”孟興南懇切的說道,架子放的很低。

“孟先生,我想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話,現在的情況不是救或者不救的問題,是能或者不能救的問題。”莫先生皺眉說道。

“莫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孟家上下,必然全力滿足,哪怕傾家蕩產在所不惜。”孟興南聽莫先生說的很嚴重,沉聲說道。

莫先生微微一笑,說道:“孟先生說的太嚴重了,莫某並非是貪錢之人,眼下這事,既然遇上了,焉能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孟興南心中咯噔了一下,心知必須是要給莫先生準備一份大禮了,以他的精明又如何會不知道,這時不管莫先生說什麼話,那都是要反著來聽的。如果他當真蠢到連正話反話都聽不出來的話,那和白痴有什麼不同?

“那就有勞莫先生了。”表面上,孟興南感激不已的說道。

“嗯,你們先出去吧,我治病的時候,不能被外人打擾。”莫先生擺了擺手說道。

“爸,那個該死的江塵將哥弄成這樣,這筆賬不能不算!”醫院走廊上,孟曉陽狠狠的說道。

“興南,曉陽說的沒錯,我們孟家何時吃過這麼大的虧,一定要讓江塵,付出血的代價才行。”孔玉潔也是怒聲說道。

“我明白你們兩個的意思,但這事現在看來很難辦。你們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江塵他現在就一個人,我們和他硬碰硬的話,無疑是拿玉和石頭碰。玉石俱焚之類的事情,江塵能做,我們絕對不能做。”孟興南皺眉說道。

“爸,我知道你是顧忌江塵的手段,但他的手段再厲害又能怎樣,還能比槍更厲害不成?”孟曉陽的語氣有點陰陰的。

孟興南眼前微微一亮,卻是並未馬上接下孟曉陽的話,而是說道:“不要衝動,先找人調查調查江塵的情況。”

孟曉陽最是清楚孟興南的性格,一聽孟興南這麼說,心裡就是有數了。

三個人在走廊上等了約莫十來分鐘,就是聽到莫先生的聲音從病房內傳來,趕忙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孟向陽已然是從病床上起了身來,都是大松了一口氣。

“向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孔玉潔急忙問道。

“媽,我已經完全好了,不用擔心。”孟向陽搖了搖頭,咬著牙說道:“爸,媽,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莫先生幽幽說道:“那個江塵,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管怎樣,這個仇都必須要報。”孟向陽狠著聲,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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