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點鐘左右。

羅松招呼玄葉和乾龍,另外叫上沈詩經,四人在玄靈宗內,一處庭院之中喝酒。

“玄葉兄,乾龍兄,你們兩個說說,和江塵比較起來,我做人,是不是非常的失敗?”羅松大口往喉嚨裡灌著酒,噴著酒氣,大聲說道。

聞聲,玄葉與乾龍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或許,不只是羅松,他們二人,何嘗不是如此?

天之驕子,一朝被打落塵泥之中,這般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要說玄葉和乾龍二者內心深處,沒有過掙扎,那是不可能的。

泯一口酒,玄葉斟酌說道:“羅兄,以我師父的說法,江兄乃是有著,仙人之姿,非我輩凡塵之子,所能比擬的。”

“為什麼不能比,我就是要和他比。”不知道是喝多了酒還是怎麼回事,羅松一張胖臉,漲的通紅,嚷嚷說道。

乾龍苦笑,說道:“羅兄,不是我成心打擊你,還是不要自討沒趣比較好。”

“自討沒趣?我羅松,怎麼就自討沒趣了。”羅松甚為不服氣的模樣,一根手指,指著自己,說道,“你們兩個給我說說,憑什麼江塵的喜事,卻是要從我羅松口袋裡掏錢,不爽,真的是太不爽了。”

然後,羅松站起身來,說道:“我羅松,就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另外你們兩個或許不知道,江塵,可還欠著我一大筆錢,一想起這事,我就是心痛的難以呼吸。”

玄葉和乾龍,均是凌亂了。

他們兩個本還以為,這羅松是見江塵,修煉的速度太快,導致自慚形穢,產生了自卑乃至是厭世的情緒。

怎麼都沒料到,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的事情。

“這傢伙……”二人搖頭,都是有點,哭笑不得。

之前,見羅松和張玄鏡討價還價,二者還以為,羅松是在耍活寶,這時哪會不知,羅松是真的,一門心思,鑽到錢眼裡去了,為這事,肝腸寸斷的很。

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好言相勸的二人,那是一言半句,都是無法說出口來了。

“玄葉兄,乾龍兄,我羅松可是將你們二人,當做是我的親兄弟,你們兩個,可一定要幫忙想想辦法,讓江塵將欠我的錢,給還回來才是啊。”羅松痛心疾首的說道,好像要是江塵死活不願意還錢的話,他就是死了,也會死不瞑目似的。

“這個,還得羅兄你自己想辦法。”乾咳一聲,玄葉說道。

乾龍則是攤了攤手,表示對此事,無能為力。

“沈姑娘,你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你是菩薩心腸,是九世善人轉世,千萬千萬,不能見死不救。”見著玄葉和乾龍的反應,羅松哭喪著一張胖臉,對沈詩經說道。

“所以,你今晚叫上我們三人喝酒,說是有事關人命的大事要商量,實際上就是為了這事?”沈詩經好笑的說道。

“可不正是,事關人命的大事,我有那麼大一家子要養活,玄靈宗上上下下,也都是指望著我,這麼大一筆錢沒辦法要回來,這可是事關一群人的人命啊。”羅松鄭重其事的說道。

沈詩經莞爾一笑,說道:“以江塵的個性而言,即便如你所言,當真是欠你很多錢,這錢,你也是別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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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憑什麼啊。”羅松大叫道。

“不為什麼,也不憑什麼,只因,他叫江塵。”沈詩經輕笑說道。

她與江塵的接觸,認真算來,並不算太多,也就是,當初江塵走進京城天組的基地,才是有了,正式的接觸。

但對江塵的為人,透過天組內部,所收集的那些事無巨細的資料,卻是清楚明白的很。

沒有誰能夠欠江塵的,與此同時,江塵也不會,欠任何人的。

確切的說,是江塵不會允許他自己,欠別人的!

“沈姑娘,你別這樣打擊我行不行?”羅松都是要哭。

他叫上沈詩經三人,就是想著,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說不定,能夠給他出點主意。

現在這般情形,卻是讓羅松坐蠟的很。

聽沈詩經如此篤定的說話口吻,江塵欠他的錢,豈不真是要打水漂了?

“江塵,你可不能這麼狠心啊,平常別人哪怕是欠我一分一毛,我都是會不遺餘力的要回來,更何況你欠我這麼多……要是你不還錢,還不如,一刀子捅死我好了。”羅松無比悲憤的說道。

“一刀子捅死?一巴掌拍死你呢,行不行?”卻是羅松話音剛落,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突兀響起。

伴隨著那般說話的聲音,一道身影,自黑暗之中,緩步行出,出現在了,這庭院之內。

“江塵!”

陡然見著江塵出現,無聲無息,羅松眼皮子重重一跳,脫口說道。

“羅兄看到我,似乎很驚訝啊。莫非一巴掌拍死不行,非要一刀子捅死你,你才滿意?”江塵戲謔問道。

“哈……江兄,我就是開個玩笑,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羅松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乾巴巴的說道。

與此同時,羅松心裡,叫苦不迭的很。

這萬一江塵,當真一刀子將他給捅死了,那也未免,死的太冤了。

哪怕是那弄的六月飛雪的竇娥,也不帶他這麼冤枉的。

“我最近事情太多,手頭略微有點緊,聽聞羅兄你乃是商業奇才,將玄靈宗的一干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說是日進斗金,都毫不為過。”江塵說道。

“過譽了,這真的是過譽了,根本就沒這回事,我這都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快要揭不開鍋了呢。”羅松連連擺手,表示愧不敢當。

他一聽江塵說手頭緊,心頭就是猛然咯噔了一下,趕忙一個勁的訴苦,唯恐江塵提出過分的要求,要提前堵住江塵的嘴巴。

“羅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說謊騙人是不對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也不需要問你借太多的錢,馬馬虎虎,借我個十億八億,也就差不多了。”江塵分外不悅的說道。

羅松面紅耳赤,一副即將吐血的模樣,胖胖的一張臉,皺成一團,說道:“江兄,你什麼話都別說了,直接點,一巴掌拍死我吧。”

見得羅松這般模樣,沈詩經三人,都是忍俊不禁的很。

“羅兄,據我所知,這十億八億的,對你而言,也就九牛一毛罷了……我江塵輕易不問人借錢,而今好不容易開這個口,你就這麼,不給我面子?”江塵問道。

“江兄,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是我真沒錢。”羅松咬著一口牙說道。

“歸根結底,就是不給我面子。”江塵不容置疑的說道。

“江兄,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一刀把自己捅死,或者,一巴掌將自己給拍死?”羅松提出建議,詢問道。

接二連三的,有關錢的問題,在江塵身上吃虧,這一次,羅松是說什麼,都不幹了。

寧死亦是不從。

“羅兄,你別讓我為難。”江塵嘆了口氣。

羅松簡直要哭,囁嚅說道:“江兄,你這才是,讓我為難啊,十億八億我是真沒有,就算是你把我給賣了,那也賣不了這麼多錢啊。”

“要不這樣,你我各自退一步,我也不要你借我十億八億的,借個四億五億,應該就沒問題了吧……羅兄,這要是你依舊不肯的話,就別怪我江塵,不給你面子了。”江塵臉色轉冷,說道。

“四千。”羅松伸出四根手指,也是不著急拒絕,討價還價道。

江塵冷笑。

羅松一個激靈,照舊四根手指伸出,說道:“四萬……好吧,四十萬……江兄,這可是我全部的家當了,你要是非要讓我給你四百萬的話,我馬上就死在你面前。”

“什麼?四十萬都不行,江兄你這心也太狠了,四百萬總行了吧……好吧,誰讓我羅松,一向拿江兄你當成是親兄弟呢,那就四千萬……”

幾分鐘後,四千萬,被江塵借到手,江塵轉身就走,沈詩經想了想,跟了上去。

“玄葉兄,乾龍兄,你們兩個趕緊的拉我一把啊,我現在好想死。”目送江塵與沈詩經遠去,羅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他現在,總算是切身領悟到了一個真理,那就是,自此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在江塵的面前提錢。

否則的話,總有一天,他會被江塵給玩死啊。

“羅兄,這是什麼酒,後勁有點大,我有點醉了,得先回去休息。”玄葉說道,起身就走。

“乾龍兄,我知道你是千杯不醉的。”羅松盯著乾龍說道。

“我忽然想起來,手頭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這樣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談。”乾龍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啊——”

羅松慘叫起來,恨的發狂。

……

“江塵,那個羅松,嗜錢如命,你三番兩次,在錢的問題上捉弄他,我很是擔心,他會想不開。”沈詩經走在江塵的身旁,嫣然輕笑說道。

江塵說什麼手頭緊,沈詩經自然是不相信的,日進斗金這個形容詞,在沈詩經看來,用在江塵的身上,才是最為恰當。

“沈姑娘,你怎麼能誤解我呢,我這明明是在幫羅松重新建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江塵滿臉無辜的說道。

沈詩經白江塵一眼,下意識的想要問江塵怎麼沒有陪伴溫卿心,話到嘴邊,感覺有點不合時宜,又是給收了回去。

“沈姑娘,我有一個問題,你在背後,說我的壞話,這樣真的好嗎?”卻是江塵,倏然側過身來,凝視著沈詩經,問道。

“啊……”沈詩經小小一驚,心底深處,莫名有一股慌亂之意在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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