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田光站在酒吧門口,身後很疼,但是我沒有去醫院,聽著那嘹亮的警笛聲,我知道,田斌開始出動了。

“要去抓周老大嗎?”我問。

田光笑了起來,說:“抓不到他的,很多年了,如果能抓到,早就抓到了,我舅舅有很多路子可以走,你知道嗎?從瑞麗到緬甸,只要跨過那條線就可以了,所以,想抓我舅舅,很難,當年最近的那一次,也讓他給跑了。”

我看著田光很篤定的樣子,我說:“他會回來嗎?”

“會的,所以,你要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上次他回來,他三個手下全部被殺了,家人,朋友,凡是有關係的,都滅了口,很慘。”田光說。

我點了一顆煙,我說:“那就幹掉他吧,你不反對嗎?”

田光看著我,很認真,說:“希望你不是說胡話,他就像是一頭蒼蠅一樣,只要你弄不死他,他就會回來,在你的爛肉上生一窩蛆崽,然後一點點把你的肉給啃食掉。”

我聽著有點不寒而慄,趙奎開啟了車門,我走了進去,我看著田光,我說:“你真的不去嗎?”

田光搖頭了,深吸一口氣,我說:“走吧。”

田光不去,我是要去的,畢竟,試試運氣,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呢?是不是。

車子朝著弄島開,路上都是警察,到了弄島的入口,我看到警察已經封路了,在路邊有很多警察,還有很多車,我看著五爺站在路口,他已經到了,我下車走過去,來到五爺身邊,我說:“五爺。。。”

他只是輕輕的看了我一眼,說:“記不清了,很久之前,我也在這個路口等著,那時候我跟周老大也都還很年輕,我把他逼上了絕路,這一過就是幾十年,今天,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但是我感覺還是抓不住他。”

我笑了一下,我說:“狡兔三窟,何況是一頭惡鬼,想抓他很難的。。。”

“嗯,但是他跑了,肯定會回來的,不過,我老了,不一定再有這個能力守著馬幫,下次他回來,可能就會很兇險了。”五爺平淡的說。

我看著前面的道路,到處都是狗叫,警察林立,所有離開弄島的路都給封鎖了,但是可惜,他們只有把後面的山路給封鎖了才行,只有把南宛河給封鎖了才行,否則,他們一過河,就沒有機會了。

我當然不會去抓周老大,我已經在周老大的地盤上吃過一次虧,所以我不會吃第二次虧,抓這個大頭的事情還是交給警察好了。

“砰砰砰。。。”

槍聲衝弄島深處傳出來,山林裡到處都是槍聲,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屏氣凝神的看著,弄島不大,槍聲從遠處傳來,幾乎都能聽見,我知道,田斌可能會抓一次大功,只是能不能抓到周老大,我不確定。

矮子很走運,他今天沒有來,如果他來的話,他的命也就交代了。

命運就是這樣,很難說的清楚。。。

我的電話響了,我看著電話號碼,是矮子的電話,我拿起來,接了電話,我沒有說話,對方也沒有說話。

過了十幾秒,我聽到電話裡周老大的笑聲,這笑聲很殘忍,也很邪惡,沒有任何害怕與慌張,聽著讓人不寒而慄。

“哈哈哈。。。邵飛,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嗎?”

我聽著周老大的聲音,我就深吸一口氣,我說:“我也不知道啊,我請你們喝酒,你們怎麼不來呢?”

“二指聯絡不上,喪彪也聯絡不上,我想他們應該掛了吧?邵飛,你真的有種,我欣賞的人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周老大的聲音冷漠的像是冰箱裡的寒氣一樣,讓人在這深夜裡打了個寒顫。

“邵飛,我真的很期待下次跟你見面,希望到時候,你還是我欣賞的那個人。。。”

電話結束通話了,我看著遠處,叫囂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看著一大批人被抓出來,然後塞進警車裡,五爺還在期望等著,但是我說:“五爺,走吧,他已經逃走了。。。”

五爺聽了我的話,就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嚴肅起來了,他說:“野狼讓人厭惡的一點是,他並不僅僅是兇惡,而且狡猾,很難抓住他,抓不住,他就會偷偷的溜回來,叼走你的孩子,我們能做的,只有死死的盯著,以及,毀掉他的老巢。”

五爺說完,阿福就揮手,我看著很多人走進黑暗的公路裡,朝著弄島摸進去,我不知道五爺要幹什麼,但是絕對不會簡單,以他的性格,趕盡殺絕肯定是要有的。

我在路口等了很久,警車一輛輛的離開,他們沒有驅散我們,或許是想路邊的人宣傳出去,以作警示作用。

過了半個多小時,警察開始收隊,突然,我看到弄島的遠方,有不少火光衝天而起。。。

一處,兩處,三處。。。

整個天空被大火照耀的光明起來,我沉默的嘆了口氣,五爺,果然是五爺,這是徹底的毀掉了周老大的老巢,把仇恨加劇到無法緩解的地步。

“走吧,這裡的臭味,讓人噁心。。。”五爺厭惡的說著。

阿福扶著五爺上車,我也坐上車,離開弄島,這裡確實臭的讓人噁心!

離開了弄島,回到醫院已經深夜了,我被小護士訓了一頓,也被醫生罵了一頓,他們說,如果我下次在不經受醫生同意擅自離開醫院,他們就拒絕再接受我,對於此,我也只能點頭稱是。

對於醫生,你就是在牛逼,你在他面前啥也不是,最多也就是一個行走的器官而已,所以,還是聽醫生的話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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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並沒有感染,但是也好不到哪去,裂開了,生長的不好,醫生要給我消毒,酒精擦拭傷口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是痛不欲生。

“我草,你快點。。。”

我咬著牙哀求著。

“不能快,我得仔細的清理。。。”

對於小護士的話,我是憤怒又無奈,我知道她是報復我,但是我能怎麼樣?如果我在牛逼哄哄的,下次估計她得給我重新縫合了。

“哎喲我草,疼死我了。。。”

昏昏睡過去,睡的很踏實,在踏實不過了,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醫生叫我起來吊水,我像是個沒有頭腦的奴隸一樣,被醫生給折磨著,他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他讓我尿檢,我就得尿檢,讓我別吃飯,就不能吃飯。。。

反正到了醫院,做兩件事就對了,把錢交給醫院,然後聽醫院的人擺弄,這樣,你可以走的快點。。。

我在醫院裡呆了十五天,每天就是上藥,換藥,吊水,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飛哥,報紙。。。”張奇說著。

我拿著報紙,看了一眼,是最近的報紙,上面是田斌破獲重大案件的畫面,抓了很多人,有三十多個人落網,但是我看了一眼,都是小嘍嘍,而周老大跟矮子奇都跑了,連他媽的王青都沒抓到。

我把報紙丟下來,這個時候,門開了,我看到田斌走進來,穿著警服,他有點喪氣,我說:“表彰大會剛開完,為什麼還這麼不高興?”

“大魚沒抓到,跑了,沒什麼可高興的,今天來,只是通知,馬武並沒有死,所裡不打算起訴。”田斌說。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他看著我,說:“希望你能繼續做我的線人。”

我搖了搖頭,我說:“對不住,我從頭到尾也沒做過你的線人,我只是用我的方法來解決我的矛盾,現在矛盾解決了,我就會回到我自己的位置上,我是個賭徒,也是個商人,只是不那麼成功而已。”

田斌皺起了眉頭,說:“你並不瞭解周老大有多邪惡。”

“我瞭解,所以,我會在他沒回來之前幹掉他。”我說。

田斌笑了,說:“不知死活。。。”

他說完就走,我說:“田光,你應該去看看吧,至少你欠他一個道歉。。。”

田斌回頭看著我,笑了一下,說:“我們父子之間,不需要道歉,我不會給道歉,因為我認為我不欠他什麼,他也不需要我的道歉,不要裝作很瞭解別人的樣子,你根本就不瞭解別人,對了,你要起訴馬玲嗎?如果你要起訴,儘快找律師吧。”

他說完就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皺起了眉頭,馬玲。。。

想起來馬玲,我覺得她挺可憐的,挺心疼她的。。。

我當然不會起訴馬玲,沒這個必要,我看著門外走進來的馬炮,他指著外面,說:“那個老東西來幹什麼?我*媽的,真沒用啊,居然讓周老大跑了,要是給我那麼多人,我連周老二都抓了。”

我聽到馬炮的話就笑了起來,不吹牛能死是嗎?不過我沒跟計較,他說:“今天出院吧,總鍋頭準備開會,然後請我們吃飯,當然是慶祝了,如果少了你,那怎麼能行?是不是?”

我搖了搖頭,我說:“問醫生吧,我做不了住。”

這個時候醫生剛好進來,他對我很冷淡的說:“尿檢了沒有?大便保留了沒有?”

“醫生他還要住幾天?我想他今天出院。。。”馬炮問。

醫生很生氣的看著馬炮,說:“他出院不出院是我決定的,輪不到你說話。。。”

馬炮拿出來一把刀,說:“我有神經病的,殺人不犯法的,我就問一句,他能不能出院?”

“能,現在就能走了,我幫你辦出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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