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記錄了一下，恰克的部隊有人帶著相機拍了下來，包括十字和整個死者的情況，其實陳明哲有自己的微型相機，可是這個時候不方便拿出來。
陳明哲和範離走到一邊，陳明哲看到了範離的臉色有些不對，兩人在一邊對視了一會，“你有心事，我希望你能直言，也許你我處於敵對的方面，可是我仍然希望你我能合作。”
範離有些糾結，昨晚他確實一改以往的敵對，協助陳明哲擺脫困境。
可是兩人畢竟原先是敵對的，只因為被樸上尉設了套，不得已臣服陳明哲，但是經歷了山頭戰役，這幾天在這裡的所見所聞，都讓範離覺察出這個華裔將軍的不同，開始不再與之敵對，甚至連阮麗都有些改變。
範離沉聲說道：“你值得我信任嗎？我該不該信任你？”
“你說呢？”
“可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怎麼說，我和那些美女護士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們那是栽贓陷害。”這是範離很憋屈的地方，卻又有苦說不出。
“哈哈，這個事我回個滿意的答覆。”
範離嗯了一聲，
“你是不是針對這個死者有話要說？”陳明哲低聲問了一句。
範離回頭看了其他人，知道距離很遠，沒有人會聽見。
還是低聲說道：“這個死者我好像見過一次正面，還見過一次背面。”
“奧，真的？說來聽聽。”陳明哲大喜過望。
“是這樣的，有一次我見過他，似乎他陪著一些軍人走過來，但是他的臉部有些變形，不敢確定是否是他。可是剛才我又檢視了他的背部，他的背部我見過。”
背部見過？陳明哲有些奇怪。
“那就是安排刺殺你的前一天，我接到上級命令，進入我上級的辦公室，由於我的突然闖入匯報工作，這個人因為來不及躲藏，直接將背部朝著我，我彙報了十幾秒，就被上級給勸了出來。可是他的背影我記得很清楚，他的脖子上刻著一頭老鷹，脖子是鷹頭，老鷹身子刻在了胳膊上。”
陳明哲驚呆了，“這麼說這個人竟然是中國人？”
“範離，你到底是中國人還是越南人？”陳明哲開始有些搞不清楚了。
範離嘆了口氣，說道：“我父親是中國雲南人，母親是越南人，我是中國國籍，因為中蘇都在援助北越，我奉上級命令加入了北越人民軍。”
“我的上級是北越人民軍高階軍官，可是這個死者卻是給我上級下命令的。聽他們對話的聲音，似乎這個人是中國人。可惜我在門口沒有偷聽，只聽見一句中國話，老闆安排我來有要事安排。”
陳明哲有些緊張了，“為什麼安排你？”
範離的心情有些沉重，糾結了半天，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因為從一開始來暗殺陳明哲這個事情他就覺得有些詭異，似乎不符合中國方面的安排。”
如果這裡面存在著重大隱情，搞不好自己不是刺殺英雄，而是助紂為孽的壞人了。看到陳明哲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像是一個殘暴的美軍高級將領，倒像是一個憂國憂民的好人。
範離用沉重的聲音開始說話，每說一句話似乎都要用很大力氣一般。
陳明哲儘量讓他放鬆，拍著他的肩膀往更遠的僻靜處走去。
其他人都不敢打擾，知道他們有要事再談了，都在負責警戒。
範離說道：“首先我懂中文和越語，還中國還學過一點英文。你知道在越南，能同時懂越語和中文英語的人很少，我熟悉地形，還能混在四周不被人發現。並且我是所在邊境部隊中專門負責偵查和反偵察的。”
陳明哲微笑了一下，“而且你功夫等技能很高，應該專門負責搞過暗殺吧！”
範離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是的，你說的很準確，我和範天兩人都是這方面的主要人選，我們長於收集情報暗殺等活動，多次負責抓捕俘虜舌頭，和暗殺過南越軍方等高階軍官。”
“暗殺美軍軍官是第幾次了？”陳明哲追問道。
“還沒有，這是第一次，畢竟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行動，要知道南越和北越相互暗殺只是限於國內，出現對峙殺戮都是外界能理解的，畢竟屬於敵對。”
“公然殺害美軍高級將領，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大國際事件，一旦被抓住，那就是異常大的外交事件了，我都準備好了毒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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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離想起了來時帶著的毒藥，可惜被人給制服了，來不及吞噬了。
陳明哲理解，被俘後想過自殺嗎？
“想過，可是我更擔心我自殺了，你們把照片扔到全世界，我的名聲全毀了，那我就是畏罪自殺。我的家人以後會遭到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會遭受……。”
陳明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範離，這個事我考慮不周。”
範離嘆息了一聲，“拍下流照片的這個事和你沒有關係，不過這樣也好，我因此沒有死，我的家人暫時還沒有事。”
陳明哲表達了下歉意，然後回頭看了山鷹屍體所在的位置。
“山鷹應該知道他的主子是誰，可惜這個山鷹死了，線索斷了。只有查你的那個上級了。他應該知道山鷹的來歷。把你上級的名字番號告訴我，我要做調查。”
陳明哲宛如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找到範離的上級，就仍有希望查到山鷹的真實身份。
範離也許多少知道山鷹的身份，可是他不敢確定也不敢說，肯定有更嚴重的事情。
陳明哲思索著：這個山鷹如果是中國人，難道是楊志升哪裡下達的暗殺命令嗎？可是楊志升說還沒有下達追殺令，那怎麼會有中國人下達殺自己的命令呢？這個事情必須的調查清楚。如果不是自己人，那就有奸細混入了中國軍隊中，甚至北越軍隊裡面有美國人的奸細，不管這個人是誰，對自己和對中國都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必須查清楚那些隱藏在中國的特務人員。想到當年自己和楊志升在北京大學被人槍擊的一幕，一直沒有查清楚，陳明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嚴峻和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