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乞丐,活的不耐煩了,本大爺這就送他去見閻王。”這個罵罵咧咧的人,正從門口的臺階下走了下來,閃電聲劃過,只見這個人瘦瘦長長的,臉上一臉麻子,一張嘴,滿口黃牙,中間一顆鑲著金牙,穿著一身軍服,因為身子瘦,衣服寬大,穿在身上就像閻王殿裡的吊死鬼,走到一個小乞丐跟前,這個小乞丐一身汙漬,身上髒兮兮的,還帶著一臉的泥水,橫臥在泥地上,黃牙男過來就照著小乞丐的腹部就是一腳,小乞丐疼的大喊“啊”的一聲,身子立刻弓了起來,黃牙男不斷的用腳踢著,踢煩了,抽出手中的趕馬用的鞭子,照著小乞丐的身子和頭上就狠狠的抽著,小乞丐來回抽動著身子,剛開始痛苦的聲音還很大,後來慢慢的變成了呻吟聲,旁邊來了小隊長,跑過了說道:“盧長官,別抽了,再抽就抽死了,不就是一個乞丐嗎,算了,消消氣。”說完小隊長也對著乞丐也狠狠的踢了一腳,乞丐已經基本不動了。

“盧長官,這個小乞丐他知道那個姓韋的在那,先不能讓他死,等他老實交代後,抓到姓韋的,把這個死乞丐和姓韋的放在一起,咱們再來給他們搞個點天燈,那多解氣。”矮個子的小隊長媚笑的說。

“也是,說的也對,把他拖到屋子裡去再審,看著天,一會就下大雨了,山上不好走,那姓韋的也跑不遠。”黃牙男邊說邊往屋裡走,進去後點上了顆煙,抓起小乞丐的頭髮,提起腦袋看了滿臉是血的乞丐,把菸圈對著小乞丐的臉吹了過去,得意的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孫隊長,這次要是能抓到姓韋的,那可是大功一件,這個小乞丐當然可以點天燈,至於姓韋的,知道很多東西,而且還是共產黨的大官,聽說來這裡開會,還有……”黃牙男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把姓孫的叫道跟前,小聲的說:“姓韋的要去北方跟一個姓金的人接頭,聽說那個人掌握著大量的機密和文物和財寶,嘿嘿,到時候要是我們得了那些財寶,那可發財了。”

“真的假的,要是有這好事,盧長官你可別忘了兄弟我。”姓孫的趕緊又遞給姓盧的一顆煙,然後點上。

“這個事情準不準?”姓孫的小隊長將信將疑道。“啪”的一聲頭頂上被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就是窮命,告訴你這是北平黨通局的秦局長親自找到我們師長,讓他協辦的,這事能假了?否則怎麼會讓我帶警衛營來辦這個事,一般的事情還用的著警衛營?”

聽到這裡,姓孫的隊長立刻眉開眼笑,“那是、那是,盧長官你是師長的小舅子,還是警衛營的頭,這種好事情肯定是,叫什麼近水樓臺什麼什麼的來著……”。孫隊長皮笑肉不笑的說。

“那叫近水樓臺先得月,笨蛋,放心咱們兩個一個村長大的,這種好事當然咱們兄弟先得了。好了,別說廢話,該好好審審這個小臭乞丐。”姓盧的死死的盯著小乞丐的臉

“把他給我綁起來,狠狠地打,給我審,我就不信他不說。”姓孫的惡狠狠的咋呼手下。

抽了半天,被吊起來的小乞丐身上和臉上早已血肉模糊,孫隊長叫人打一桶涼水來,對著乞丐的身上灑了過去,

乞丐被噴了一臉的水,被涼水一激,醒了過來。

“小子,你給我老實交待,是不是你把姓韋的給我藏起來了?”孫隊長惡狠狠的說。

“老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小乞丐睜開淌著血的眼睛,只說了一句話。

黃牙男愣了:“孫隊長,你說的不會有錯吧,到底是不是這小子帶走的姓韋的?”

孫隊長:“千真萬確,有人親眼所見,快去,叫李大傻個,快。”孫隊長忙喊人去叫。

一會功夫,一個長的個子高高的,有點傻傻的樣子的人跑了過來,孫隊長讓他把看到的再說一遍。

李大傻抬起頭,楞頭愣腦的說道:“昨個下午,我帶兄弟們再次衝上山頂,看到那姓韋的帶的人基本都快死光了,正要帶兄弟們活捉他,結果,那小子,就是這個乞丐,突然從草叢裡跑出來,帶著姓韋的就繞開走,兄弟們不熟悉山路,被他七拐八拐的給轉迷糊了,一會就找不到了。天快黑了,就把山給封了,堵住下山的路,肯定能抓住他們,結果今天一早姓韋的沒下山,這小子倒下來了,我們就上去把他給抓了回來,這小子挺硬氣,死活不說,所以就送營部來了。”

“死乞丐,你就等死吧,劉三,趙七,你們兩個留下繼續審問。李大個帶路,都跟我抓姓韋的,活捉姓韋的,賞2000大洋,死的賞1000大洋。”姓盧的長官大聲喊道,下面的人立刻瘋了似地跟著衝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留守的兩個人每人踢了乞丐一腳,高個的叫劉三的惱火的說:“死乞丐,要不是你,老子今天能得大洋,因為老子我要在這裡看著你,跟你一起活受罪。”說著拉起槍栓,對著小乞丐就要開槍。

另一個忙攔住:“三哥,別衝動,別生氣,消消火,犯不著和他一個乞丐鬥氣,別氣壞了身子。”

那個叫劉三的,氣鼓鼓的仍下槍,走到了門口,突然“咔嚓”一聲,一道閃電襲來,嚇了兩人一跳,一抬頭,雨下了起來,“咱們不去也有不去的福氣,你說是不三哥,省的雨淋了,呵呵。”趙七自嘲道。

正當兩個人相互聊天時,被綁著的小乞丐,突然睜開了眼睛,藉著閃電,這個小乞丐長著一張國字臉,眼睛大大的,眉毛卻不濃,烏黑的頭髮,映襯著一臉的堅毅,他的眼睛放出了一種光芒,如果這種光芒被劉三、趙七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可惜他們沒有注意這一切,小乞丐慢慢的磨著手後面的繩子。輕輕的磨著,終於過了很久,手腕一鬆,繩子斷了。

又一聲閃電閃過,趙七回了回頭,看到小乞丐這裡沒有異樣,繼續和劉三神吹。

小乞丐慢慢的蹲下,用手慢慢的解開了腳部的繩子。偷偷的撿起旁邊趙三扔下的步槍,倒提著輕輕的來到了兩個人的背後,猛的砸下,趙三一聲悶哼,頓時沒了聲音。趙七大驚,忙回頭,一股黑影竄了過來。趙七下意識的一側身子,步槍砸在了右側的肩膀上,立刻脫臼了。“啊”的一聲,趙七一聲慘叫。

抬腿就想向外跑,小乞丐使用一砸,砸中了趙七的後背,“咚”的一聲,趙七被砸倒在地,倒下去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掙扎著向外爬去。小乞丐連續揮了兩次步槍,本身身體就受了重創,根本就無法再行動,剛才全憑一口氣,也“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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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一會,突然聽見有腳步聲,小乞丐心中一悽,看來是姓盧的回來了,自己必死無疑。

從外邊衝進來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說:“就是這裡了,韋司令。”

三人扶起小乞丐,藉著閃電,眾人相互打量,小乞丐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

三個成年人,年齡在三十左右,也是一身的泥水,

為首的一人說道:“看你出去很久,一直未歸,知道你出了事,我們趕緊追來,外邊看到一個傢伙像是受了傷的敵人,是不是他被你打傷的?劉明,你速去尋找當地的民兵隊伍和附近的正規部隊,讓他們趕來支援。”

“是,韋司令,我馬上去。”。其中一個魁梧的人回答道,轉身匆匆離去。

叫韋傑的人和另外一個人扶著小乞丐離開,順手把兩隻步槍帶著,朝旁邊山的西面走上去。。

走到山腰,雨下的變小了,山底下的出現了一波人,原來是姓盧的帶著人回來了,雙方見面分外眼紅,槍聲頓時響了起來,這時從山頂的東側也響起了陣陣槍聲,原來是營救韋傑的人來了,看樣子像是當地的民兵,裝備差些,大都是土槍土炮。頓時兩邊槍聲大作,韋傑兩人扶著小乞丐邊打邊退,姓盧的急了,下命令,“給我頂住”。然後親自帶著和姓孫的和一個班的人衝了過來,不一會,雙方的距離只剩下二三十米,韋傑也受了槍傷,旁邊的僅存那個警衛員也中槍倒地。

姓盧的邊開槍邊回頭,跟前自己人只剩下姓孫的隊長和兩個士兵了,不過看來四個人活捉韋傑一個人是沒問題了。姓盧的奸笑道,“哈哈,姓韋的,沒想到你還是落在了老子的手裡。”突然腳下一瓣蒜,“啪”的一聲自己摔倒在地,手槍摔了出去。原來是小乞丐伸出了右腿,兩人相距只有一米遠,小乞丐情急之下,撿起地上的手槍,“啪”的打中了姓盧的,姓盧的胸口中彈,小乞丐一不做二不休,立刻連開兩槍,打中了後面的兩個士兵。

正要起身,聽見“碰”的一聲遠處傳來的槍聲,只覺得自己胸口一震,立刻頭暈目眩。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一股股的鮮血流了出來,原來是中槍了,然後慢慢的倒地,倒地之前,看到姓孫的隊長拿著槍獰笑的對著自己,槍裡還冒著煙,這時山谷中響起來一種從來沒有聽過的軍號衝鋒的聲音,姓孫的也立刻中槍倒地。同時小乞丐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過來攬住自己,只是似乎世界已經離自己遠去,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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