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無絕……七殺碑……秘境……

一個個念頭在素問腦海中閃過,讓她一陣心煩意亂。

恍惚間,素問隱隱有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是時間,沒錯!就是時間!按照人族發展的歷史,大劫過後整整十萬年,人族用了數萬年才漸漸恢復元氣,那時候人蠻兩族還未決裂,怎麼可能會有兩界山的存在?

可是古老傳說,兩界山乃是人族大能為了制約蠻族而佈置的手段,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時間差?!

見素問神色不定,白髮女子語氣淡然道:“小姑娘,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我……”

素問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詢問道:“前輩,我還是想不明白,這裡明明是兩界山的戰場,你怎麼會滯留在這個地方?而且,無論人族還是蠻族,似乎只知道七殺碑,卻不知道這裡的存在,更不知道你的存在。”

白髮女子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沒有人知道這裡,只是知道的人很少很少,或許現在都已經隕落了吧,而我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

素問心緒不定,繼續追問道:“既然是秘密,那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前輩為什麼會留在這裡?兩界山為什麼人成為人蠻兩族的戰場和屏障?”

一連三問,可見素問的情緒特別激動。

白髮女子仍就搖頭道:“我先前說過了,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告訴你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人族和蠻族的屏障,從來都不是。”

“不是屏障?那為什麼人族要在這裡畫地為界?”

素問喃喃自語,心神彷彿受到巨大的衝擊。

白髮女子猶豫了片刻,而後嘆了口氣道:“其實,人族與蠻族本是同源同根,就像一個家中的兩兄弟,雖然修煉的方向不同,可畢竟還是血濃於水……據我所知,蠻族與人族之間或許有著這樣那樣的矛盾,但是蠻族並非被人族驅逐,而是主動遷徙離開的。”

“主動離開?!”素問愣在當場:“為什麼!?”

白髮女子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解釋。

素問面色蒼白,整個人彷彿丟了魂兒一樣。

一直以來,人蠻兩族之間的仇恨都是素問心中的那根刺,如今她卻聽到另外一種不同的說法,心裡的衝擊可想而知。

既然人族沒有驅逐了蠻族,那就表示人族與蠻族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血仇,那就說明兩族之間還有和解的可能。

突然之間,素問很想快點離開這裡,返回聖首山,查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這一切到底是陰謀,還是誤會。

實際上,素問還是把問題想簡單了。人蠻兩族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絕非一朝一夕能夠調節,即便雙方心裡明白這裡面或許有什麼誤會,但是多年的仇恨積累,死去了無數的人族,為了族人的生存,雙方都很難妥協,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謂不死不休。

“前輩,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看到素問焦急的樣子,白髮女子面無表情道:“在這裡靜心修煉難道不好嗎?為什麼要急著出去?”

素問咬了咬牙,默默把頭低下:“因為我還有許多事情放不下。”

白髮女子皺了皺眉隨手劃破虛空:“小姑娘,以你現在的實力,出去以後又能做什麼?其實你什麼都做不到!想要自己的意志不被束縛,就需要更強的力量……我送你去個地方,如果你能憑自己的力量離開那個地方,我就送你出去。”

“什麼地方?”

“太虛夢境。”

說話間,素問消失在虛空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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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過隙,蒼茫天地,一晃眼又是三天過去。

船艙房間中,雲慕此時眉頭微沉,面露思索之色,而他手中所拿之物,正是上次易寶大會換來的兩幅千機殘圖。

修為突破以後,令得雲慕實力暴漲,可惜《大聖天罡印法》沒有後續的修行之道,閒來無事,他便將兩幅千機殘圖拿出來反覆參悟,有著如意空間的時間差,他便有著大量的時間來學習。

天工一脈的千機殘圖早已被雲慕看得滾瓜爛熟,只是裡面涉及到的很多東西,遠遠超出了雲慕的認知,而他從未有過鍛造的基礎,一時之間難以理解。

相比之下,陣道殘卷雖然繁複玄妙,釋義深奧,但是雲慕有著學習《禁典》的根基,反而一點就透,觸類旁通……這就是所謂的一法通,萬法明。遺憾的是,雲慕現在沒有相應的器具,否則倒可以實際嘗試一番。

……

收起兩卷殘圖,雲慕再次把心思放在了自己的修行上。

當日邪神曾告訴過雲慕,想要凝結九種天賦的道印,就要重煉道印種子,只是整個過程太過兇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這讓他猶豫不決。

而且,雲慕現在也沒有適合的玄靈,無法煉化更多的天賦,自然沒有其他的想法。可是透過與姜源的接觸和交流,雲慕漸漸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當初姜源為了儘快提升實力報仇,強行煉化了六道玄靈天賦,凝結出了中品道印,儘管他後來成為王者,大仇得報,但是根基的欠缺讓他很難再繼續提升,所以他一再告誡雲慕,根基的重要性。

與天爭命,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亦要不顧一切去嘗試一下,否則到了最後,恐怕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念及於此,雲慕心頭無比通達,同時對《大聖天罡印法》的後續功法更加渴望。

只有修煉過《大聖天罡印法》的人才會知道,這部功法不僅霸道,轉化玄力極快,而且容納玄力更多,還能夠潛移默化身體的力量,越是修煉,越是覺得逆天。

“蠻荒十域……等這裡的事情結束,我也該動身去一趟蠻荒了,這些年也不知道素問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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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慕暗暗感慨,心裡多了幾分思念與牽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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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默默前行,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七天之後,九鼎商船直接開入一處巨大的山脈之中。

和六國情況不同,第一玄修院沒有設立在帝都,因為古乾皇族對帝都有著絕對的控制,容不得別人染指,任何進駐帝都的勢力,都必須匍匐在皇權之下,所以第一玄修院建立在山脈深處,周圍群山環繞,其內樓臺林立,古老而又大氣輝煌。

千山境,萬重樓。

這裡就是第一玄修院的駐地所在,東陵山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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