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本尊啊!你快來求本尊啊!嘎嘎嘎~~~”

邪神心中肆意狂喊著,但是雲慕始終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片刻過後,邪神仍就沒有聽到雲慕開口相求,有些按捺不住了:“小子,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自己快死了,連開口求兩句都捨不得?”

雲慕面無表情道:“我求了閣下,難道閣下就會告訴我?”

“哼哼!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邪神的語氣充滿了誘或:“你若開口相求,說不定本尊心情大好會指點你一二,如果你不求本尊,你就什麼機會都沒有,本尊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慈悲心腸。”

顯然,邪神是吃定了雲慕,它不認為會有人真的不怕死。以他對人性的瞭解,絕對不可能出現意外,除非……似乎想到什麼,邪神滿腦子都是一個人的身影,叫它又念又恨、又悲又嘆。

雲慕沒有察覺到邪神的異樣,自顧道:“閣下自己都說了,你不是善男信女,即便我求你,你也未必會告訴我。那麼咱們直接談條件吧?你要如何才能告訴我解除隱患的方法?”

“條件?你一個小小人族,卑微卑賤,有什麼資格跟本尊談條件?”

邪神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對著雲慕一番冷嘲熱諷,狀若瘋癲。

“……”

待對方冷靜過後,雲慕才繼續道:“天下生靈,無非向死求活,我想活下去,你也想活下去,既然咱們的目的相同,自然可以談談。而且,你如今落在我手裡,我若死了,你被禁錮在尊王鼎中肯定也不會好受?說不定我心一狠,將你扔到空間亂流之中,下次再出來,不知道又是幾萬萬年了。”

“你……你敢威脅本尊?!”

“沒有威脅,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威脅。”

聽到雲慕的回答,邪神反而沉默起來。

一陣過後,邪神才開口道:“你想和本尊談條件?本尊想要自由……你肯放我出去?”

說到“自由”二字,邪神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雲慕則搖了搖頭道:“邪神閣下想多了,我又不傻,自然不可能放你出去,至少現在不能,畢竟你很強大,也非常邪惡……”

“邪惡?你居然說本尊邪惡?”

邪神再次尖叫,怒聲呵斥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尊邪惡了?別以為本尊名字叫邪神,就代表著邪惡,你小子太嫩了,這萬界星河之中,汙穢齷齪之事數不勝數,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邪惡!”

雲慕絲毫不為所動:“至少,外面那些人是你害死的,對嗎?”

“你……”

邪神怒極而哽,沒好氣的道:“世間之事,皆有因果,若非他們貪婪,闖到本尊面前來,又怎麼平白無故丟了性命?而且,在本尊眼裡,他們不過是卑微的生靈,吃了便吃了,有何不妥?弱肉強食,乃天地至理,你們人族何嘗不是如此嗜殺殘忍,那牛羊牲畜又有何罪,你們食其血肉,制其皮毛?難道你們會認為自己有錯有罪?”

“……”

聞得邪神之言,雲慕心情頗為沉重。他本就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不會指責邪神的言論,只是站在人族的立場,他始終無法接受,卻也沒有反駁。

“咦?你小子居然沒有憤怒?看來還有分悟性,不是那些食古不化之輩。”

邪神難道稱讚雲慕,語氣倒是緩和不少。

雲慕深吸了口氣,平復心緒道:“邪神閣下,咱們還是談談條件吧!”

邪神復又語氣冷淡道:“哼!有什麼好談的,你又不會放了本尊,難道還要讓本尊白白助你不成?”

沉吟片刻,雲慕嘆了口氣道:“放又放不得,滅又滅不掉,我確實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閣下……不過,我們以百年為期,百年之後,我可以放你自由。”

在雲慕想來,百年之後,自己應該有實力鎮壓這尊邪神,到時候,放與不放都無甚關係。

“百年為期?”

邪神暗暗思考著,萬年都過了,區區百年自然等的。而且,它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出去之後必然能夠很快恢復,到時候這天地間再無人能夠阻止自己。

更何況,說是百年為期,未必就真要百年。邪神暗忖,若是雲慕再求自己幫忙,這期限肯定能夠減少。

“小子,空口無憑,本尊又該如何信你?”

邪神的語氣明顯開始鬆動了,雲慕反問道:“我若指天發誓,想必閣下也難以相信,不如就由閣下來定,以閣下的見識手段,應該有制約的方法吧?”

“好!本尊要你種下天道血誓,若有返回,天誅地滅,萬劫不復!”

邪神說得兇狠,雲慕心底不由冒氣一絲寒意。

所謂的“天道血誓”,乃上古時期最為惡毒的咒怨之一,以血為引,以誓為根,種入靈魂,不消不滅。而所有種下血誓之人,受天地規則約束,一旦違背,必然遭到血誓反噬,後果極其慘痛。

只不過,血誓之約早已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之中,雲慕亦是在一處殘籍中得知,根本不知道種下血誓的方法。

邪神如此提議,自然很大方的將此法告知雲慕。

隨即雲慕問了丹靈,確認沒有問題後,他便將一滴精血和一絲神念,融入一頁血章之中,最終消散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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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雲慕生出一絲奇怪的錯覺,彷彿虛空之中有一雙眼睛在默默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稍有違逆,天地不容。

……

“這就是血誓的力量嗎?”

雲慕微微皺眉,卻沒有多想,轉而道:“邪神前輩,該做的晚輩也已經做了,現在總該告知晚輩修復神魂隱患的方法吧?”

“嘎嘎嘎!!!”

怪笑過後,邪神一副教訓晚輩的口吻道:“小子,你以自殘的手段提升神魂,自然見效極快,可惜你沒有溫養淬鍊神魂的方法,無異於拔苗助長,最終必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蘊養淬鍊麼……”

雲慕點了點頭,覺得邪神說的不無道理,可惜此事並非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最好還是等出去以後再談。

“呃……前輩,我的事情稍後再說,咱們先談談正事吧!”

“什麼?!正事?難道剛才說的不是正事?”

“嗯,晚輩現在被困於空間裂縫的祭壇之中,說來此事還與前輩有些關係……”

當下,雲慕將自己的處境一五一十的告知邪神,聽得對方一陣無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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