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自然不會去追問雲慕,即便她能感覺到雲慕內心深處隱藏著什麼,但此時此刻,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卻是無比真實的。

所以,她很感謝雲慕對自己的幫助和關心,也永遠感激雲慕為自己做的一切。

……

素問默默感動,雲慕心事重重。

沉默間,二人終於來到了岩漿的源頭。

放眼望去,此地四周煙霧朦朧,空間中瀰漫著刺鼻的氣味,看來這裡應該是一處地底的火山。而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岩漿池,其內岩漿沸騰,赤紅如血,猶如一片無盡的火海。

傳說中,在岩漿之下,鎮壓著另一個世界的盡頭,那裡被稱之為【地獄】,唯有窮兇惡極、十惡不赦之徒才有資格進入那裡。

當然,傳說畢竟是傳說,沒有人見過,更不會有人去嘗試。

“唉!這裡雖然是極熱之地,可惜沒有沒有發現火種。”

看著眼前這一片火海,雲慕唏噓不已。本以為這趟應該會有不小的收穫,可是出了先前那一顆萬年炎石晶之外,再無其他發現,甚至連阻礙都沒有……這讓雲慕覺得很不正常。

“沒事的,想必是我的機緣未到吧。”

素問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並不覺得可惜,畢竟她手中有一樣萬年品質的天材地寶,足以讓她的修行之路順暢許多,甚至為今後打下堅實的基礎。

雲慕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岩漿池的邊緣,眺望著遠處……隨即他試探著將一塊石頭扔進岩漿池中。

“噗通!”

石頭落下岩漿,濺起火星點點,轉眼被岩漿吞沒。

“素問,你覺得這裡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聽到雲慕突然問起,素問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當然是真實的,堅硬的巖壁,灼熱的岩漿,惡劣的環境……這些如果都不是真實的,那我們肯定都是虛幻的。”

雲慕眉頭深鎖,若有所思道:“可是我總覺得,這裡有些不太對勁。”

素問好奇道:“有什麼不對勁的?”

“既然是考驗,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裡地方?為什麼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呃!”

素問聽出雲慕的意思,不由愣在當場:“慕哥哥的意思,這裡的考驗該不會是讓我們渡過這片火海吧?”

“或許吧!”

見雲慕一臉苦笑的樣子,素問反倒平靜下來,認真問道:“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們該怎麼渡過去?!”

雲慕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這裡的考驗是什麼,不過既然是考驗,我相信肯定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先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

“嗯。”

素問點點頭,與雲慕分開尋找。

……

一陣過後,素問在不遠處的巖壁上發現一些模糊的字樣,然後叫來雲慕參詳。

火海即是苦海,回頭不是低頭。

向前!向前!向前!

少少十幾個字,彷彿講述著一個特別的故事,雲慕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單薄的背影,踩著岩漿,踏著煙塵,穿過火海,抵達彼岸。

“慕哥哥,那上面些的什麼意思?”

素問儘管開啟靈智,可她畢竟是蠻族後裔,所以根本看不懂上古文字,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雲慕思索了一下,簡單解釋道:“人族先賢曾說過一句勸人向善的話,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而這巖壁上面的提示應該也是同樣的意思,提醒來者,這片火海猶如苦海,往前或許粉身碎骨,回頭才是最好的出路。”

“回去?”

素問不由怔了怔,既然都走到了這裡,為什麼要放棄?為什麼要回頭?

雲慕看出素問的心思,接著動:“只不過,前人又加了後面那六個大字‘前進’,這表明了一種決心,大智慧、大勇敢、大無畏的決心。”

“慕哥哥,你做什麼!?”

素問神情驚慌,只見雲慕一步步靠近岩漿池的邊緣。

“我曾對自己所過,這一世,不低頭、不回頭。”

說罷,雲慕毫不猶豫的踏了出去,嚇得素問花容盡失,連忙衝上前去,想要將雲慕攔下。

然而預料當中,雲慕墜入岩漿的那一幕並沒有發生,他半隻腳懸於半空之中,彷彿踩在一塊透明的琉璃表面,下面正是沸騰的岩漿。

“慕哥哥!?”

驚叫聲中,素問一把拽住正要踏出另一只腳的雲慕,死活不肯放手。

雲慕面色平靜道:“放開吧素問,我不會有事的,即便這裡真是無邊苦海,我也要渡過此地。”

“慕哥哥……”

素問還是第一次瞧見雲慕如此嚴肅的樣子,心慌意亂之下,不自覺的放開了雲慕。不過她依然沒有回頭,而是學著雲慕那樣,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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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這真的可以!?”

素問心情忐忑,發現自己真的踏在半空之中,下方的岩漿異常活躍。

雲慕點了點頭,開始一步步朝前走著,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穩當。

相比之下,素問每走一步,心裡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任誰走在這樣的岩漿之上,都不會是太愉快的心情。

……

岩漿之上,兩個人緩緩而行,一個勇往直前,一個默默跟隨。

從最開始的恐懼,到後來的驚起,素問的情緒起伏不可謂不大。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和雲慕突然掉下去,害怕自己走不完這段路程,因此恐懼和不安的情緒漸漸侵蝕著他的心志。

說到底,素問仍就是一個沒有成熟的孩子。

而就在這時,一個溫暖的手掌握住了素問的手,牽著她一步一步前行著。

“慕哥哥!”

素問本想說點什麼,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她不願成為雲慕的負擔,所以她更加努力的去克服的恐懼,直到自己不再需要雲慕用手牽著為止。

……

火海之火,熊熊燃燒。

越往前走,越是灼熱。

不過,這裡的火焰十分特殊,並沒有將雲慕和素問直接燒成灰燼,甚至沒有損壞他們的衣服和髮梢,只是靈魂深處傳來陣陣痛苦的咆哮,令得二人越加煎熬。

灼熱!灼熱!灼熱!

痛苦!痛苦!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走了多遠,雲慕與素問突然感到一陣極寒的氣息滲透靈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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