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什麼地方?”

雲慕走在廢墟之中,所過之處,一片荒涼。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身在何處,雲慕從迷茫到慌亂,從不安到麻木。天地一片灰色,沒有生命,寂靜如滅。

“有人沒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來!給我出來!”

雲慕累了倦了,心裡生出一抹絕望之念,他大聲高喊著,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聽不見任何聲音!

天地寂滅,絕望沉淪。

雲慕的周圍化作虛無,意念漸漸被黑暗淹沒。

……

“我沒死!?”

雲慕聲音沙啞,一種千年萬年的孤獨湧上心頭,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周圍。

周圍是熟悉的環境,他依然白骨山頂,周圍的十二座戰神壇已經崩塌,英魂消散,煞氣逆轉,無邊無際的死氣瀰漫天地,吞噬著一切的生機。

這是怎麼回事?!

虎非呢?千老哥他們呢?虎門呢?他們都去哪兒了!?

雲慕看著下方,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沒有風家老祖、沒有異族王者、沒有酒劍仙、沒有六位軍神、沒有十二軍府、沒有陳國高手……

就在雲慕愣神之際,遠處忽然轟天震地,升起狼煙滾滾,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嗚嗚嗚——”

“吼——”

“昂唳!”

萬獸奔騰,兇禽遮天,發出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雲慕驀然驚醒,連忙躍下白骨山,朝著十二連城外圍奔去!

“這是怎麼回事?!”

城樓下,雲慕隨手攔住一個士兵,欲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然而還沒有等他問完,那名士兵竟然直生生的穿過了他的身體,毫無半點反應,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雲慕的存在。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雲慕大驚失色,整個人傻傻的呆在原地,心裡充滿了無窮的恐懼。

有些時候,死亡或許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後,另一種未知的體驗。

鬼魂!?

驀然間,雲慕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自己難道已經死了,成為了鬼魂一樣的存在!?

念及於此,他連忙又試了幾次,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別人都聽不見、看不見,彷彿空氣一般的存在。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此時此刻,雲慕的心情異常複雜,周圍無比真實的環境告訴他,這不是做夢,自己成了魂體的狀態。

“轟轟轟——”

“殺!”

“戰戰戰——”

城外慘烈的廝殺聲驚醒雲慕,他匆匆趕往城牆之上,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切,讓他心神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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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積如山的屍骸,血流成河的赤地。

瘋狂衝擊的荒獸,浴血奮戰的將士。

荒獸!是荒獸!

黑壓壓的一片,無邊無際的荒獸,如同黑色的出潮水,正在一點一點的將城牆淹沒,一幅幅血腥慘烈的畫卷呈現眼前。

荒獸成潮……災變!?

兩個恐怖的字眼浮現在雲慕腦海之中,令得他心神一片混亂。

怎麼會是災變!?不是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嗎?為什麼會這麼快出現!母親呢?!素問呢?!他們現在如何了?!

雲慕心亂如麻,急忙朝著虎門方向而去。可惜還沒等他跑遠,獸潮再度爆發,終於令得城樓崩塌,無數荒獸湧入城中。

“不!這不是真的!”

雲慕有些無法接受,一覺醒來,不但自己成為魂體,災變降臨,荒獸亂潮也隨之爆發,他所有的準備,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

這一次,從未有過的絕望湧上心頭。

……

“害怕嗎?絕望嗎?那就努力去改變這一切吧!”

突然之間,一個滄桑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隨即,十二連城、荒獸亂潮一點一點的消散在空氣之中,一切再次迴歸虛無。

看到如此場景,雲慕心神震盪,驚駭不已!

什麼人?!剛才說話的究竟是什麼人!?剛才的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虛幻?

“若是遇上從前的我,請帶他回來。”

縹緲的聲音漸漸淡去,透著無盡的滄桑。

雲慕赫然抬頭望去,只見虛空之中,一個頂天立地的身影巍峨偉岸,卻給人一種孤獨蒼涼的感覺。

“你是誰?”

雲慕高聲詢問,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經過剛才的大起大落,雲慕的心境漸漸平復下來。冷靜思考過後,他終於肯定剛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應該是自己前世記憶中的一部分回憶。

不過,能夠將一段記憶轉化成幾乎真實的幻境,不得不說這樣的手段簡直超出了雲慕的想象。他突然覺得,自己重回百年之前,或許不是偶然,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操縱著他。

真的會是如此嗎?

雲慕甩了甩腦袋,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只是他絕對不會向命運屈服,更不會向未來低頭。

“嗡嗡嗡!”

轉念之間,一扇巨門的虛影出現在前方,正是先前的上古之門。

難道這裡就是上古之門的世界?

正當雲慕猜測的時候,巨門的縫隙緩緩開啟,將他的意念和神魂吸入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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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醒了醒了,終於醒了!”

耳邊傳來一聲激動的叫喊,雲慕緩緩睜開雙眼,黑暗盡褪,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不是千秋尋等人還能是誰。

“雲慕兄弟,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千秋尋興奮的抱住雲慕,虎非與鐵蘭等人亦緊緊圍攏過來。

“呃!”雲慕揉了揉腦袋,一臉茫然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師父,你一進來就昏迷不醒,已經整整一天時間了,可把我們嚇壞了。”

聽到虎非的話,雲慕不由看了看周圍,鐵蘭和流星等人連忙點了點頭。

“這是什麼地方?”

雲慕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此地像是一處洞窟內部,混沌昏暗、無日無月,因此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千秋尋解釋道:“這裡就是四方歸墟之中的一座古墓地宮!”

“古墓地宮?”

“嗯。”

千秋尋接著道:“其實,四方歸墟就是四方之城的廢墟,萬古之前被歲月風沙掩埋在地底,實際上他並不神秘,就埋藏在十二連城的下面。”

“原來如此!”

聽著千秋尋的講述,雲慕不禁悵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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