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你小小年紀,要去幹嘛?”張二眼睛一瞪。

“我不小了!”少年胸脯一挺,“隔壁村,像我這麼大的,外出打工的人很多。再說了,外面那些所謂的地級高手,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怕什麼?”

“啪!”

張二直接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後腦勺上。

“自高自大!沒有自知之明!你就湊巧打敗了一個地級初階的傢伙,還是嗑藥升上來的,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臭小子!”

“我們日月神教的人,自傲,但是絕不自大!更不能沒有自知之明!你這樣,遲早會把自己害死的,知不知道?真正的地級高手,一巴掌能拍死你!”

“那還有我哥呢!”

少年很不服氣。

“再說,到時候我提你和左護法爺爺的名號不就行了嗎?你們不是說,你們在江湖上很牛逼嗎?提你的名號,我就說我是你兒子,難道還有人敢打我?”

張二老臉紅了一下,有些喏喏地說道:“萬一有人見識少,沒聽過我的名字怎麼辦?”

“你不是說你當年跟著左護法爺爺橫掃江湖,大名無人不識嗎?你們要真是那麼牛逼,打得別人膽戰心驚,提起你的名字就顫抖……地級以上高手,會有沒聽過你的名字的?張二,你到底是真牛逼,還是假牛逼啊?”少年狐疑的目光看著張二。

張二眼睛一瞪,一腳踹過去,“嗵”地一聲,直接把少年踹飛十幾米,重重摔在地上,貼著地面滑出去好幾米。

少年倒也皮實,翻了個滾,就起來了,拍拍身上的塵土,若無其事一般。

“張二,你是不是被我戳中軟肋,惱羞成怒了?”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做好逃跑的姿勢。

“混蛋!我是你爹!張二是你叫的嗎?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張二直接脫下來一隻鞋,向著少年拋了過去。

“我沒說你不是我爹,我就是說你在吹牛逼!你是我爹,你也不能吹牛逼啊!那不是跟我們做壞榜樣了!”

少年蹦蹦跳跳,非常靈活地躲避開那只臭鞋。

“張二,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就說,你是不是吹牛逼呢?江湖上根本就沒人認識你吧?”

“或者,你是被仇人追殺,才躲到這個小山村子裡來了。要不然,怎麼這麼多年沒見過你下山?”

“張二你放心,我和大哥現在比你牛逼,我們給你報仇去……哎呦!”

少年把張二氣得吹胡子瞪眼,終於被張二隨手拿起的一隻碗砸中,瓷碗破裂,少年小腿上受傷,鮮血直流。

“哼!活該!你個小兔崽子,敢跟老子鬥!”張二冷哼一聲。

少年疼得直咧嘴,“張二,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不會是充話費贈的吧?”

少年還在繼續嘴硬著。

他們父子打鬧,受傷是常有的事情,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什麼。

大牛趕緊過去,從身上掏出一包藥粉,撒在少年的傷口上,“二牛,別跟爹吵了,小心又被收拾。”

大牛更憨厚一些。

“少廢話!還有大牛你,我說了不讓你過多幫助你為哥,你就要聽話,那是歷練你為哥呢!”

“你為哥當年在黃級巔峰境界停留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突破,厚積薄發,沒有歷練是不行的!”

“你們要是胡亂出手,不是在幫你們為哥,那是害了你們為哥,明白嗎?”

張二瞪著眼睛喊。

“有點明白了!”大牛搔了搔後腦勺,“那為哥被人欺負的仇怎麼辦?咱們總不能不理吧!”

“當然不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先拿他們當磨刀石,給阿為練練手,然後,再滅了他們就是了。”張二語氣淡淡,但是,說出的話非常霸氣。

不過,下一刻,少年二牛嘀咕一句,“你行嗎?就會吹牛逼!”

讓張二的高人形象立刻崩塌。

“你個兔崽子!”張二提腳又要踹人,二牛早就先一步逃開了。

“廢話少說!二牛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大牛你趕緊去吧!開著咱們家的三蹦子,先出山,然後,坐火車,坐飛機,怎麼快怎麼來,儘快到南都去。你要是去晚了,真的給你為哥收屍了。”

張二不管二牛的哀嚎,轉身進屋,抱著一個盒子出來。

從裡面拿出一個布包。

這是一個小手絹。格子的手絹,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張二認真地開啟手絹,破破爛爛的樣子。

一層層開啟,裡面手絹包手絹,最後,是一摞錢,有藍色的百元大鈔,也有五十元的,和十元的。

張二拿在手裡,吐著唾沫,數出來五張百元大鈔,交給大牛。

“俗話說,窮家富路,出門在外,不要省著,該怎麼花錢怎麼花錢,坐飛機去,路上想吃什麼吃什麼……這往返的路費,怎麼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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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說你為哥在南都混的不錯,手底下有幾家公司……”

“混得不錯還被人追殺……”二牛又在嘀咕了。

“二牛,為哥很有本事的!你哥我不服別人,就服為哥!你平時嬉皮笑臉的也就算了,跟咱爹開玩笑俺不管!但是,你要敢對為哥不敬,拿為哥開玩笑,小心俺揍你!”大牛晃動了一下醋缽大小的拳頭,嚇唬二牛。

二牛吐了吐舌頭,他不怕別人,不怕老爹,就怕大牛。

因為大牛真敢揍他,而且,打起來下手沒輕沒重的,好幾次把他的肋骨都給打折了。

而且向爹告狀也沒用。

因為張二對兄弟倆的教育方法,就是放養。用他的話說,高手都是打出來的。

這讓二牛很鬱悶。

好在,左護法爺爺那裡有的是好藥,傷筋斷骨之類,在外人看來是重傷,在這裡只是小傷而已,輕輕鬆鬆就能治癒。

二牛越打越皮實,現在防禦力不是一般的強。

張二對這種情況也很滿意,他的原話是:“這才像我厚土旗旗主的兒子!”

“好吧!”二牛吐吐舌頭。

對這個大哥,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二本來高高興興地聽著,聽到最後,立刻怒了。

“大牛,到底我是你爹,還是為哥是你爹?”

“為哥不是俺爹!但是,俺從小就更加敬重為哥!”大牛這孩子腦袋軸,就會實話實說。

氣得張二又是一腳踹過來。

不過,踹過之後,就哈哈大笑:

“好!更加敬重你為哥,這對著呢!你為哥,將來說不定是咱日月神教的……”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反正,你好好扶持阿為就對了!咱們日月神教中興,離不開阿為。他將來,最次也是新一任左護法,聖教的頂樑柱。”

“想來其它老東西們也培養不出更優秀的繼承人,那阿為的地位,就更高了。你們兩個都要好好幹,將來做阿為的左膀右臂,輔助阿為,中興聖教!”

張二的語氣很鄭重地說道。

“放心,爹!誰要是敢跟為哥爭位子,俺一拳打斷他的肋骨!”

大牛暴力滿滿。

二牛聽了,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肋骨。

從小到大,他的肋骨沒少被打斷,已經打出心理陰影了。

不過,還是忍不住嘀咕一句,“咱們聖教,左右護法已經是教主之下地位最高的了。理論上來講,比四**王還要高了那麼一丟丟。”

“為哥做了左護法還不滿意,還想再爭,難道是爭教主的位子嗎?不是說,咱們日月神教,幾十年來都沒教主了嗎?”

“你小子,想那麼多幹什麼?不管怎麼樣,咱們支援為哥就對了。不要說做教主,就是為哥要做天王老子,俺大牛也支援!”大牛伸手,在二牛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錢收好了,千萬別丟了,外面小偷多!”張二叮囑一句。

“好嘞!”大牛高高興興地數著那幾張錢,“爹!從小到大,你還是第一次給俺這麼多錢呢!五百塊錢,俺怎麼花得了?要不,俺再還給你三張吧?俺帶二百就夠了!”

大牛說著,數出三張來,要還給張二。

張二老臉一紅。

他雖然對外面的消費行情不是太瞭解,但是,前些天跟著左護法出了趟門,到苗疆去為趙有為討說法。一路上,那高消費的水平,讓他吃驚不小。

這五百塊錢,要放在幾十年前,真不是小數目。現在的話,最多能夠去南都的路費就謝天謝地了。

張二平時不需要錢,一心修煉,也沒什麼積蓄。

從他拿出這些錢就能看出來,藍色的百元大鈔,這是十幾年前就淘汰了的幣種啊!現在的百元大鈔,都是紅色的了。

當然,藍色的也能花。這一點,張二是知道的,他坑兒子,可也沒那麼坑。

大牛這麼厚道,讓他有些不好意思……愧疚什麼的,當然就談不上了。

在日月神教一脈,根本就沒有愧疚這個詞。

張二是厚土旗旗主,為人最厚道了。可是,幾十年來,被老頭子薰陶漸染,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

他考慮到趙有為情況危急,萬一這錢不夠路費,在路上耽誤了,就麻煩了。

想到這一點,咬了咬牙,又拿出五張百元大鈔來,放到了大牛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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