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不交錢，不手術
與此同時，市一院也已經亂成了一團。
三四十個乞丐被狗咬，全都拉到市一院去打破傷風。
其中十幾個被撕咬得遍體鱗傷。
最嚴重的兩人，喉嚨都被咬破了，氣息奄奄，生命垂危，直接被拉進搶救室。
主任醫師室裡，王強坐在一張椅子上，斜靠著身體。
他的對面，是一臉焦急的關玉潔。
“王主任，這些人的傷勢怎麼樣？”關玉潔焦急地問道。
“關隊長，情況比想象中要嚴重啊！這些乞丐平時營養不良，氣血不足，體質本來就比較虛弱。被狗撕咬，情況很危急。在急救室裡那兩個，你們要做好準備，準備處理後事了。”王強說道。
“啊？”
關玉潔一瞬間腦袋裡像是有一個悶雷炸響一樣。
“準……準備後事？不！王主任！拜託您！一定要救活他們！”
她本來是想幫這些乞丐，想要解救這戲乞丐的。
但是，反而因為她，這些乞丐都被狗咬，十幾個重傷，兩個垂死。
這讓她心裡如何過意的去？
“關隊長，我們已經盡力了！那兩個乞丐喉嚨被咬破，那是致命傷啊！”王強攤攤手，一副無奈的表情，“而且，還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王強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下，一臉為難的表情，看了看關玉潔。
“什麼問題？王主任儘管說！”關玉潔道。
“費用啊！三十多個乞丐被咬，有一部分人，大約二十人，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打了狂犬疫苗，就走了。不過，他們體質都太弱了，關隊長您又吩咐了，要用好藥……所以，給他們用的，是進口的狂犬疫苗，再加上傷口處理和縫合的費用，消炎針，止痛針，麻醉劑……等等，這一部分費用，是十三萬多。”
王強說著，遞過去一張費用單。
“沒關係！我會先讓警局墊上！”關玉潔心裡沉了一下，不過，很快開口說道。
十三萬多！
警局經費一向緊張。而且，這筆費用，出得有些冤。因為，這次行動是關玉潔的個人行為，根本就沒有得到警局批准。
所以，上面是不是給報銷這筆費用，關玉潔實在是沒有把握。
好在，十三萬多，雖然不少，也不算多，她能夠承受，四處找人藉藉……也能湊上。
“別急，關隊長！”王強笑了笑，“這還只是小頭。大頭是那十幾個重傷的乞丐。他們都需要上手術檯。現在社會的消費，關隊長您是知道的，只要一上手術檯，沒有幾萬塊錢，下不來。這十幾個人，如果不算那兩個垂死的，初步預算，沒有一兩百萬不行啊！”
十幾臺手術，要一兩百萬，這個價格不低，也算合理。
但是，關玉潔拿不出來啊！
她的心顫了一下。
“那兩個搶救室裡的病人，他們如果手術的話，需要多少錢？”關玉潔抬頭問道。
“這兩個人傷得太重了，真要是搶救，他們每人都需要幾十萬……這還是一次性的花費。後續需要多少錢，還是個未知數啊！而且，手術成功率不會太高，最多一兩成。所以，我的意思是……”
王強沒有說下去，但是，他的意思怎麼樣，已經十分明顯了。
“一兩成也不能放棄！這兩臺手術，也要做！”關玉潔堅定地說道，“他們是因為我被咬成這樣的，我要對他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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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王強嘆一口氣，“既然關隊長堅持，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請關隊長先去收費處交一下費吧！”
“好的！需要交多少錢？”關玉潔問道。
“先交兩百萬吧！交兩百萬，手術就能開始做，錢不夠了，以後再隨時補交。”王強說道。
“啊？”
關玉潔愣住了。
“怎麼，關隊長有難處嗎？”王強問道。
“有點！”關玉潔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是這樣的，王主任，手術能不能先做著？錢，我回頭再交上。”
“那不行！”王強一口回絕，“這不是小數目，這是幾百萬啊！關隊您應該知道，我們醫院現在也是自負盈虧的。這要是治了病人，錢收不上來，我這個主任都沒法交代啊！”
“可是，我的確有些難處。王主任，救人要緊……”
“不用說了！”王強直接伸手打斷她，“如果是關隊長你自己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跟醫院說一下，打個商量，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是公務。我說關隊，您這是何苦呢？自己為難，也讓我們為難。沒有錢，這手術我們是真不能做！”
“那好吧！你稍等！”
關玉潔轉身出去。
“嘁！”
在關玉潔出門之後，王強嘴裡發出不屑的聲音，嘀咕一句：
“沒錢還想讓我們做手術！合著好人都讓你做，顯得你一副悲天憫人的情懷，倒好像我們都是惡人了！”
關玉潔一臉焦急，出門之後，撥通一個號碼：
“周局，是這樣的……”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現在立刻回警局，向我說明情況！”
關玉潔撥打的是周建國的電話。不過，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不行啊，周局！現在我在市一院，這裡情況緊急，人命關天。您知道我救出的那些乞丐吧？營救過程中，出現了一些意外，他們被幾條惡犬咬傷，其中幾人傷勢非常嚴重，有生命危險，現在亟需手術治療，但是，醫院讓我們先交費，才給治療，您看您能不能批一筆經費？”關玉潔很焦急，但是，吐字清晰，幾句話把情況交代清楚。
“都是你惹得事！”周建國的語氣很惱火。
不過，周建國還算是個有良心的局長。平息了一下怒火，開口問道：
“醫院說了嗎？需要多少錢？”
“說了。他們說，要先交……二百萬！不夠了，以後隨時再補交。”關玉潔硬著頭皮說道。
“多少？二百萬？關玉潔，你是瘋了嗎？你知道咱們局所有幹警一年工資才多少錢嗎？你張口就要二百萬，咱們是公安局，不是財政局！而且，這還只是第一筆……算了！我沒錢！你自己搞出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擦屁股吧！”
周建國直接怒了，咆哮著，掛掉電話。
關玉潔愣在當地。
局裡竟然不管了！
二百萬啊！
傷員都還在急診室，一群乞丐，不斷哀嚎著，醫護人員也都頭疼無比。
關玉潔咬了咬牙，撥打了另外一個電話。
“小潔，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不會又是缺錢花了吧？”
對面，是一個略帶著疲憊，但是非常悅耳的聲音。
聽聲音，就知道那絕對是一個美女。
“姐，你太瞭解我了！我的確缺錢了。”關玉潔勉強笑道。
“就知道你！不缺錢，永遠也想不起姐姐來。只有缺錢的時候，才會想起你有個姐姐！哼！明天中午下了班來找我拿吧！到我單位那家西餐廳，正好咱們姐妹也有一段時會見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這個，姐，這次我需要的錢可能有點多。”關玉潔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
“多？你要幹嘛？買包還是買衣服？不對！你很少買衣服，整天除了警服就是休閒運動裝，也花不了多少錢！”對面似乎對關玉潔很瞭解。
“是這樣的，姐，我惹了點麻煩……”
關玉潔不再猶豫，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面的女人。
“什麼？小潔啊，小潔！你怎麼能去惹那幫人呢？這次，你麻煩大了！”對面一聽急了。
“姐，你是沒看到，那些乞丐實在是太可憐了。他們都是多好的孩子啊！被人拐騙之後，活生生弄成殘廢……”關玉潔越說越激動。
聽完之後，對面沉默了下來。
片刻時間之後，才嘆一口氣。
“社會上骯髒的事情很多，但是，他們能存在到現在，都是有原因的。二百萬，一時半會兒，你讓我去哪兒給你弄那麼多錢啊！算了！你在那兒別動，我馬上過去！”
那個聲音也有些頭疼的樣子。
大約十幾分鍾之後，一輛紅色馬六駛進醫院。
車門開啟，一個穿著黑色長褲、白色襯衫的女人邁步走了下來。
這個女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非常漂亮，一下車，立刻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女人很著急，一邊快步向前走，一邊拿出手機，正要撥打一個號碼，前面，關玉潔已經使勁兒揮著手喊道：
“這裡！這裡！”
“情況怎麼樣了？”女人過去，焦急地問道。
“病人還在急救室，沒有錢，他們不給手術。”關玉潔說道。
“這幫子醫生，真是一點醫德都沒有……不過，也怪不得他們。現在這醫療制度，盈虧自負，他們也是沒辦法！”女人嘆口氣，搖了搖頭。
“那姐你帶錢來了嗎？”關玉潔期待地問道。
“時間太緊，我只帶來三十多萬。不過，我已經給李院長打電話，他會親自過來看看，手術可以先做，其他的錢，明天再補交。”女人說道。
關玉潔一聽，高興地直接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