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催命十八針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也不是無可救藥！”
田神醫一聲冷哼，蔑視的眼神看了趙有為一眼，甩甩袖子走了過去。
小徒弟早過來把凳子擺好，田神醫大大剌剌地坐過去，把袖子往上挽了挽，枯瘦的手指搭在南門懷彤的手腕上。
不得不說，單從賣相上來看，田神醫比趙有為看上去要靠譜得多。這麼一個白髮皓髯的老者蹲坐著號脈，給人極強的信服感。
不過，趙有為卻是在田神醫的眼角看到了一絲茫然。當然，他遮掩的很好，很快掩飾過去。
南門學志夫婦歉意地看了趙有為一眼，很快注意力就被田神醫給吸引過去了。
片刻時間，田神醫號脈完畢，手指拿開，不動聲色。
“田神醫，小女到底得的什麼病？”彤母關切地問道。
“麻煩！有些麻煩啊！”田神醫皺著眉頭，連連搖頭感嘆。
彤母的心往下一沉，神色有些絕望：
“連田神醫都看不出小女的病情嗎？”
連病情都看不出來，就更別提診治了。
“那倒不是！”田神醫搖了搖頭，讓南門學志夫婦立刻燃起希望，“我的意思是，令嬡的病，治起來有些麻煩，其中需要到數味藥材，都十分珍貴而且稀缺。”
趙有為一怔。有些意外的看了田神醫一眼。自己看不出的病症，田神醫號一下脈竟然立刻就診斷出來了？
看來，自己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啊！
“那沒關係！只要能治好小女的病，花多少錢都沒關係！再珍惜的藥材，我南門學志也會傾盡全力去尋找。請田老出手！”南門學志立刻保證。
田神醫露出滿意的神色，向小徒弟使個眼色。
小徒弟立刻把藥箱遞上來。
“既然南門董事長這麼有誠意，如果老夫不出手，反倒顯得不美了！這樣吧，我先讓令嬡醒過來，盡力阻止她的病情惡化，然後，再去找尋藥材，為令嬡配置湯藥！只是，令嬡病情非常嚴重，要阻止她病情的惡化，需要花費的代價也不小。老夫多年來積攢的幾味高年份野生藥材都要耗費進去了……”田神醫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可惜和不捨。
南門學志哪裡還能聽不出話裡的意思？立刻表態：
“田神醫費心了。這些野生藥材，鄙人會盡力為神醫湊齊，雙倍奉上。至於其它材料的價格上，田神醫儘管開口，鄙人絕不二價。”
“既然南門董事長這麼有誠意，老夫也就不客氣了。除了這些野生藥材，還需要付出兩枚藥丸，那是家師離世之前留給老夫的，根本就是有價無市啊！”
田神醫摸著鬍鬚，一臉感慨，做好了鋪墊。
“這樣吧！那些野生藥材在世俗界容易找到的，就算是老夫送給南門董事長好了。咱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田神醫一句話讓南門學志感激無比：“謝謝田神醫！不過，田神醫行醫不易，鄙人哪裡能讓田神醫白費心？”
南門學志真是感動了。都說田神醫貪婪，看來，那些傳言純屬謬傳啊！自己跟人家有交情，也只是幾面之緣而已，人家上來就奉送一些珍貴的野生藥材……太大氣了！
“田神醫真是醫者父母心啊！”彤母也跟著感慨。
“哪裡！哪裡！”田神醫擺擺手，接著說道，“不過，家師那兩枚藥丸，卻是不能免費奉送了。畢竟，去年老夫的師弟曾經出價要收走這兩枚藥丸，老夫都沒舍得出手啊！師弟跟老夫同門，是最瞭解這藥丸的藥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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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應該的！鄙人願意出雙倍價格買下這兩枚藥丸，算是對田神醫的感謝！”南門學志立刻表示。
“那倒不必！”田神醫捋著鬍鬚，眼睛微微看向窗外，一副淡泊外物的世外高人模樣，“去年師弟給老夫出的價格，是每枚藥丸一千萬！南門董事長只要按原價，也就可以了！”
“田老的恩德，真是……嘎？”南門學志本來下意識地要感謝，突然反應過來，“多……多少錢？每枚一千萬？”
一枚藥丸就要一千萬，這也太貴了吧！
關鍵，這不是徹底治癒南門懷彤的價格，只是兩枚暫時壓制病情的藥丸而已。再加上診費，還有後續的治療……按照這個行情，誰知道還需要多少錢？
就連南門學志作為嘉業集團董事長家大業大，也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怎麼，董事長是覺得老夫的藥丸太貴，不值這個價格？”田神醫翻個白眼，不高興了。
看模樣，大有一言不合立刻抬腳就走的趨勢。
“不不不！”南門學志眉毛一跳，趕緊搖頭。
田神醫是唯一能救南門懷彤的人，他哪能放走這個救命稻草啊！
“田老請出手，這兩千萬，我很快打到田老的賬戶上！”南門學志也不再提雙倍的事情了！
坑爹啊！
這田神醫果然如同傳言的一樣，簡直是太黑了。兩枚師父傳下來的藥丸？誰知道真的假的啊！
以南門學志現在對田神醫人品的瞭解，反正他是不相信這句話了。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兩千萬不是小數目，對於南門學志來說倒也不算什麼。只要真能救醒南門懷彤，一切都值了。
“不要那麼不情願！一會兒看看藥效，董事長就會知道這錢花得值了。若非去年我家師弟也是為了收藏，而不是為了救人，老夫早就兌給師弟了。老夫這可不是為了錢！”
田神醫是標準的既要當＂biaozi＂還要立牌坊！
趙有為在旁邊聽著反倒沒感到什麼意外。
真要是非常神奇的藥丸，每枚售價一千萬，這個價格倒也合理。
社會上都說中醫沒落，比不上西醫。那是誤解。真實原因，一方面是因為中醫修習困難，各家傳承都是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真正學到中醫精髓的人數很少。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真正的藥材難得。中醫重視藥材，藥效差之一毫，則療效差之千里。
趙有為見識過一些珍貴藥材和藥丸的拍賣，價格上億的不算稀罕。
一枚一千萬，如果是古藥的話，的確很合理。
但是，當田神醫開啟藥箱，從瓷瓶子裡倒出兩枚藥丸，他愣住了。
這藥丸黑黢黢的，沒有歲月的痕跡，一眼就能排除是古藥。以趙有為的見識和眼光，他甚至能一眼判斷出這枚藥丸的時間不會超過一週……可見，田神醫所說的什麼師父遺物，師弟去年想買之類的，都是胡編。
近距離下也聞不到藥香，要說藥效神奇，恐怕很難令人相信。
當然，有一些藥丸很獨特，趙有為也不敢立刻斷定，沒有開口。
就見田神醫將藥丸交給小徒弟，又從藥箱裡拿出一排銀針，像模像樣。
“徒兒，為師先來給病人針灸！一會兒看時機，你來為病人喂藥！”
“是，師父！”
小徒弟恭敬地答應一聲。低頭看向閉目躺在床上的南門懷彤，眼中閃過一抹淫邪。
南門懷彤雖然是在病中暈倒，但是，依舊姿色難掩。如果不是迫於配合師父神醫的風範，小徒弟早就忍不住想上前佔佔便宜了。
利用治病的時機沾沾美女病人的便宜……這種事情這個小徒弟可沒少做過。
田神醫捻起一支銀針，對準了南門懷彤的太陽穴，輕輕轉動著，刺了下去。
然後是第二根……太陽穴，額頭，頭頂，人中……
田神醫一根根銀針刺入。趙有為在旁邊看著這些銀針的位置，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原本，看別人行醫用針，這是行業的忌諱。田神醫要用針，按說趙有為是該迴避的。
但是，看到那兩枚藥丸之後，趙有為有些不放心，就沒有回頭。
而田神醫，則是乾脆沒有將趙有為放在眼裡。畢竟，趙有為實在是太年輕了。三十歲左右，實際看上去更年輕一些……這在中醫行業來說，根本就不被老一輩放在眼裡。
田神醫自信，自己的針法讓他看看又怎麼樣？反正他也看不懂。
偏偏，趙有為看懂了。
“催命十八針？”
趙有為低聲說道。一句話，讓田神醫手一抖，一根銀針一歪，直接扎在自己手指上。
但是，他顧不上疼，而是見鬼一樣的表情看著趙有為。
這個年輕人，竟然能看出自己的針法來？自己貌似才刺下去六針吧？
而且，是這麼古老的針法。恐怕，即使是那些世家子弟，也不見得認識吧？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
趙有為使勁兒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味道，目光看向小徒弟手裡那兩枚藥丸。
“催命丸？”
田神醫暗道一聲不妙。也顧不上行針了，起身向趙有為一拱手，語氣客氣：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是師出何門？真是失敬了啊！不知道小兄弟跟這家是什麼關係？”
年紀輕輕就能有這份見識，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田神醫重視的了。因而，他直接放低姿態。
關鍵，自己的手法已經被人家給看破了。
他這針法和藥丸可不是治病的，說白了，那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