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從未見過金字塔內部的結構是怎樣的,只是感覺眼前這大廳的頂棚結構與曾經見過的金字塔外部形狀相同。

他發現頂棚上不止一個三角形洞口,除了他鑽進來的那個,另外還有幾個。

如同他鑽過的那個洞口一樣,在水平面以上的洞口都是黑洞洞的不知通往何處,但還有幾個洞口是在水平面以下,這大廳內的光線全部是從水平面以下的洞口照進來的。

他重新潛入水中,向其中一個光線較為充足的洞口遊去,幾乎就在他輕輕划動手臂的那一瞬間,他發現目標洞口的外面竟然有魚群遊過。

他頓時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有魚,就不會死了!

然而他幾乎同時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洞外和廳內是相通的,為什麼洞外有魚,而廳內卻一條都沒有呢?不僅沒有魚,就連蝦蟹貝類都沒有一個,這不正常啊!

不行,得遊出去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他驟然警覺,這裡怕是有什麼未知的危險。

游到了外面,他頓時被外面的情景驚呆了!同時,他也差點被外面的情況給嚇死。

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城市!陽光均勻地照射在這座水中的城市裡,街道井然,建築林立,還有珊瑚點綴其間,仿如現代城市的街心綠化帶。在目力可及的遠處,依稀還有幾座金字塔。數不清的各類海魚結伴成群,悠然地遊動在城市的街道之間,給人以一種溫馨祥和之感。

這居然是一座海底城!

但是錢青健卻受不了這種溫馨和祥和,他也無法悠然地和這些魚類為伍,只因為沒有了護體神功的他,根本禁受不住這個深度的水壓!

他現在充其量就是一個一般潛水員,而且是一個沒穿潛水服的潛水員。

沒有潛水服的潛水員,最富潛水技巧的也不過下潛一百多米,而對大海異常熟悉的老錢根據眼前魚類的品種來判斷,

這海底城的深度至少超過800米了。在這個深度上,就算他選擇立即上浮,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才說他差點被嚇死。

他轉身就回到了身後金字塔的大廳裡,大廳裡雖然有未知的危險,雖然令所有海洋生物望而怯步,但大廳裡的壓力是正常的,並且有足夠他呼吸的空氣。

這金字塔果真奇妙之處甚多,不可以常理計。

既然只能困在這座金字塔裡,那就個必踢米(各憑天命)吧。躺在大廳裡的水面上,他自語了這句福建話,就開始在腦海裡翻譯蝌蚪文。

只要這金字塔中的潛在危險不爆發,他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以他的水性,躺在水面上吃喝拉撒睡根本無需消耗體力,餓了就可以到洞口去捕魚,即便是不敢動用內力,他也有幾十種法子逮到魚類。

他比地球上任何一個漁民都熟悉捕魚之法,比任何一位航海家都更熟悉地球上的海洋航線。沒辦法,活得年頭太長了,在海里漂泊的歲月也太多了。

依靠記憶中的《易筋經》、《易經》和原版蝌蚪文逆推《易鏡玄要》中關於《易筋經》的蝌蚪文,從而掌握使用《易鏡玄要》翻譯蝌蚪文的“密碼”,這是他在離開仙界前由小龍女提醒,從而靈光一現想到的事情,現在終於可以實施了。

一旦他獲得成功,那麼很有可能的是,治療心劍之傷將不必依靠掃地僧來完成。雖然他承諾了三姐要找到李天然(頗黎),他也一定回去兌現這個承諾,但是能夠自己治好傷勢總是最佳的選擇。

本已欠了人家母親的情,再去欠人家兒子的情,這個欠法,老錢的自尊有些受不了,哪怕為了活命,哪怕為了報仇,哪怕為了一家團聚,這樣欠別人的他也受不了。

原本對照《易經》、《易筋經》和原版蝌蚪文,工作量還是相當巨大的,但由於這些經文都印在他的腦海中,隨用隨取毫不費時費力,所以大約用了一年的時間,他終於將那俠客島第二十四間石室中的蝌蚪文譯了個七七八八出來。

說大約用了一年的時間,是因為大廳中的光線明滅可以讓他掌握晨昏變換,而每日吃剩下的魚骨又可以作為算籌來計數,若非這大海上偶爾會有連日的陰雨天氣導致計算日期稍有誤差,那麼都談不上“大約”兩字。

雖然除了他捕捉到的食物之外,外面的魚群始終沒有進入塔內一條,但是他一直擔心的金字塔內的危險也始終沒有發生,一年的時間過後,他的心逐漸放鬆起來,對翻譯工作也精益求精,力爭減少誤差,以免對原文產生曲解,因為曲解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坑了自己一條命。

這一日,他終於認為所有翻譯規則都禁得起推敲,再努力也無法更進一步了,他同時也就明白了蝌蚪文的全部含義。

那蝌蚪文共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敘事;第二部分是河圖;第三部分是洛書。而刻畫這些蝌蚪文的人,是伏羲。

看全了蝌蚪文中的敘事部分,他才知道俠客島究竟是怎麼回事。也知道了他現在恰恰就在俠客島的底下!之前他爬行的那一段黑暗空間,正是俠客島與海底金字塔之間的縫隙!

原來,即便是唐朝奇人袁天罡也沒弄明白這座海上仙山到底是什麼。

這七百年浮沉一次的海中仙山並非俠客島,也不是天姥山,而是真正的瀛洲仙山!

這瀛洲仙山為何會載浮載沉呢?

根據文中記載,近萬年前,曾有異族大能降世,此人名為“拉”,自稱為“主神”或“太陽神”。

這位“拉神”本已佔據了世界極西之地,傳播教義,廣收信徒,卻又跑到東方佔據了一片海嶼,修建城池,籠絡子民,意欲統治整個世界。

面對拉神的貪婪,東方創世神伏羲當然不肯,與之大戰數次不分勝負,最終只好搬來瀛洲仙山將拉神的城池鎮於海底,但只憑瀛洲山也還鎮不住這座城池,於是伏羲又在瀛洲山上刻下河圖洛書,是為封印。

但不論任何封印皆非永世無憂,自封印之日起每隔七百年鬆動一次,此乃天數,亦與大衍之數有關,所以瀛洲山每隔七百年浮出水面一次,每次存世四十九年。

由於伏羲知道自己終究要離開凡界,擔心有拉神的傳人再來作亂,因此在瀛洲山石壁上的河圖洛書中留下道痕,以待子孫後代之有緣者參悟習之。

伏羲留下的道痕叫做《永珍神功》,即任何一名有緣者參研石壁所得出的感悟盡不相同。仁者得仁,智者得智,漁人得魚,樵夫得木,武者得武,修者得仙……倘若無緣則一無所得。

但伏羲在蝌蚪文的敘事一段裡還強調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一身法力除了天賦以外,其絕大多數都是來源於他對河圖洛書的參悟,這河圖洛書不是他伏羲創造出來的,而是上天賜給他的寶物,龍馬負圖出黃河,神龜馱書現洛水,故有“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之說。

這也就是在告訴後人,如果有身具大氣運、大智慧、大機緣的人看到河圖洛書之時,完全不必去觀看他在其中留下的道痕,而應該自行從河圖洛書中悟道,其成就或許會比他這個聖人更高。當然,更有可能的是比他這個聖人低上十萬八千裡。

由此看來八仙參悟蝌蚪文之後在其它二十三間石壁上繪出的圖形也並非全無道理,不然石破天也不會在參悟了二十三幅影象之後感悟伏羲留下的道痕成功!那便是武者得武了,而且石破天在武之一道的成就應該高於八仙中的任何一人。

這一點從袁天罡的占卜結果來看也是如此,那張羊皮地圖上不是寫著只有名字裡帶中堅的人才能得到真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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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明白了敘事篇,錢青健決定直接感悟河圖洛書,而不是去感悟記憶中的二十三幅影象以及伏羲留下的道痕。

這並不是他瞧不起八仙和石破天的感悟能力,相反,他認為自己對影象的感悟能力不如上述九人。之前他也不是沒盯著那些圖畫嘗試過,結果是一無所得。

況且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能看懂蝌蚪文原文的,甚至酒後觸發了靈感寫出《易筋經》的張旭和杜甫也不具備他錢青健現在的翻譯水平。

既然能看得懂蝌蚪文,若是不試一試原汁原味的河圖洛書,那豈不是守著西瓜撿芝麻麼?

行不行,悟上兩年再說好了,反正以現在的身體條件,想出也出不去,再說了,就算能出去了,就憑這孱弱體力,如何橫渡汪洋回到陸地?就算能回到陸地或者是靈蛇島,若是找不到治癒心劍的方法也找不到掃地僧,一旦《長春功》的輪迴大限到來,還不是死路一條麼?

他這一悟又是兩年。

或許他就是伏羲所說的那種身具大氣運之人,或許他真的命不該絕,天可憐見,兩年後,竟真的被他悟出一門《河洛神功》來!

……………………

PS:海上有五山:岱嶼、員嶠、方壺、瀛洲、蓬萊……後來飛走其二,只餘其三,是為“方壺”(即方丈)、“瀛洲”、“蓬萊”。

《列子丶湯問》有云:“……而五山之根無所連箸,常隨潮波上下往返……”

需要說明的是,即便是寫到了這一章,關於俠客島的這個腦洞也還沒寫完。僅僅這一個腦洞牽扯到的歷史、地理、神話傳說、航海知識等等真的可以說是《永珍神功》了,它就是包羅萬象!而不是我這個作者在吹牛逼。

根據金庸先生原著的描述,從福建東南沿海出發,海船向東南方向行駛三日三夜後到達俠客島。

根據當時無動力帆船的平均航速5節左右(最快9節),即9公里/小時,(這裡不用海里是為了讓讀者看得更明白些),三天三夜的航程就是72×9=648公里。當然,夜間行船恐怕會更慢一些,咱們就估算為300公里至500公里之間好了。

現實裡,這個距離的海面上有什麼呢?這距離已經在臺灣以東,甚至快到日本了(在釣魚島南面海域150公里左右)。

好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那一片恰好有個“與那國島”,而與那國島附近的海底有海底古城,有海底金字塔。

天姥山也好,瀛洲也好,都是我的聯想,但海底古城是真的在那裡。

要寫出錢青健是一個念舊情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男人,他就得去找小龍女,但是找到了小龍女若是沒有足夠的理由,他憑什麼再回到地球上去經歷《碧血劍》和《鹿鼎記》?

於是,關於俠客島的這個腦洞承載了太多太多。

為了穿而穿,為了無限而無限,那是別人的寫法,不是我的。

我學不會也受不了那種不講道理的穿。得了一個系統,系統說你上月亮上去泡個嫦娥,主角就去了。系統說你讓楊過把楊康的未婚妻睡了,楊過就睡了,這種東西我寫不來。

我寫的,誰比誰大幾歲,不說精確到生日和出生時辰,但至少年份上差不了事!這是我的嚴謹所在,也是我的樂趣所在,更是我這本書的看點所在。說實話,說真心話,這一段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內容,是我自己認為的精華所在,前面的,都比不上這一段有料,都比不上這一段耗費我的精神。

但是,,,看不懂的,或者覺得這種天文地理歷史政治語文數學物理化學沒意思的,你棄書就是了,何必還宣告一聲你下架了?跟我示威呢?

大家都去過飯店,都去過酒席,也都見過吃了前面幾盤冷碟兩盤熱菜不等菜齊了就離席而去的食客。

可是你見過誰吃了二十道菜之後,打著飽嗝向所有吃飯的客人宣佈——說這第二十一道菜太難吃了,然後還要把飯店廚師和老闆揪出來告訴他們你不吃了,要走了。

有這樣吃飯的客人麼?

我作為那個廚師,我理解眾口難調,我也沒法做出一百道人見人愛的菜來,早就說過了,黃蓉做出來的二十四橋明月夜,若是讓郭靖去吃,就是牛嚼牡丹。只有洪七公那種嘴刁的老饕才能吃出這道菜的精彩。你不愛吃,你走就是了。何必非得告訴我你不愛吃呢?是想讓我單為你一個人的口味做菜麼?那我是真心做不到!

我還得把第二十二道菜,第二十三道菜……第一百道菜端上來呢,因為還有客人沒走,因為還有客人沒吃飽,沒吃夠。

或許你會說這不是飯店,這是網文,那麼我要問你,寫網文的,該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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