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沒多久,朱可夫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了出來,他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語氣中滿是輕鬆和愜意:“麗達,你好啊!從今天的戰報來看,你們打得相當不錯,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你們明天就該到達哈爾科夫的城下了。”

“是的,元帥同志。”雖然我和朱可夫很熟悉,但由於身份的差異,每次我和他話時,都顯得有些拘謹:“我們的第99師佔領了烏德河上的一座木橋,並在南岸建立了橋頭堡。”

我本以為自己這麼一,朱可夫多少會誇獎我兩句。誰知道他卻甕聲甕氣地問道:“你為什麼不透過這座佔領的橋樑,將更多的部隊投放到南岸去呢?”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木橋太窄,無法透過坦克大炮之類的重型武器,步兵在過橋以後,遭到了德軍密集火力的封鎖,根本無法繼續向前推進。”為了讓他更加詳細地瞭解前線的情況,我又補充:“為了防止德軍毀掉這座橋樑,我已命令在前線指揮的西瓦科夫將軍,派第84師去加強第99師,同時給他們下達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守住橋樑的命令。”

“麗達,我命令你,立即對南岸發起攻擊,動作要快,趁敵人還沒有做好準備,迅速地在他們的防線上撕開幾條口子。”朱可夫在電話裡指我:“只要在你們的防禦縱深站穩了腳跟,等明天坦克一過河,就能迅速將哈爾科夫西面的德軍吃掉。那樣的話。你們就能掌握戰場的主動權。”

“明白了。元帥同志。”我聽出了朱可夫的話外之意,他希望我們一鼓作氣乘勝追擊,迅速地將哈爾科夫西面的外圍德軍掃蕩幹掉,連忙回答:“我立即部署部隊,向敵人的防線發起進攻。”

“恩,立即行動吧。”朱可夫完這句話以後,沒有立即結束通話電話,而是補充了一句:“你提議的那個大叢集高密度不間斷的轟炸。今天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不過空軍的彈藥有限,這種戰術只能偶爾用一兩次,經常用的話,我們根本消耗不起。”

結束了和朱可夫的通話後,我立④④④④,m.⌒.c∧om即對坐在旁邊的奇斯佳科夫和馬納加羅夫道:“兩位將軍同志,朱可夫元帥命令我們立即向南岸的敵軍陣地發起攻擊,”

“你打算用哪個師呢?”奇斯佳科夫聽完後,皺著眉頭問道:“目前能投入戰鬥的,就只有近衛第51、第5師和第75步兵師。”

我瞥了一眼馬納加羅夫。心要是他自告奮勇再給我一個師就好了。看著他一反應都沒有,便知道自己有想當然了。畢竟他已主動出了四個師,在第48步兵軍到達前,肯定不會再將他手裡剩下的部隊交給我了。

我想了想,然後對奇斯佳科夫:“這場戰鬥在天黑前可能結束不了,就把涅克拉索夫將軍的近衛第5師帶上吧,他們善打夜戰,正好讓他們發揮所長。”

交代完任務以後,我就帶著幾名警衛員匆匆趕往了西瓦科夫的前沿指揮部,我準備在這裡親自指揮進攻作戰。

當我到達西瓦科夫設在山坡上的指揮所時,他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司令員同志,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怎麼每次看到我,你們都這樣啊,就不能換新鮮的內容麼。我暗自嘀咕了兩聲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對西瓦科夫道:“軍長同志,我剛剛接到上級命令,讓我們立即向南岸的敵人發起進攻。”

我的話讓他再次大吃一驚,他驚詫地問道:“對南岸發起進攻,那麼北岸剩下的據,就不清理了嗎?”

“北岸的德軍據,交給近衛第90師和第116步兵師去完成吧,而奪取南岸陣地的任務,就由第99師和第84師來完成。”見到西瓦科夫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我又補充:“另外我還帶來了涅克拉索夫將軍的近衛第5師,用於和德軍開展夜戰。”

沒想到他聽了以後,臉上不光沒有絲毫的喜悅之色,反而還皺起了眉頭。對於他的這種反應,我不解地問:“軍長同志,您皺眉做甚麼,難道嫌我帶來的部隊太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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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誤會了,司令員同志。我不是嫌棄部隊太少,相反,這麼多部隊還有太多了。”西瓦科夫向我解釋:“目前我們堅守在南岸橋頭堡的部隊,只有第99師的一個營。德軍看到我們只有這麼多兵力時,就會存在著一種幻想,覺得只要來上那麼兩次衝鋒,就能將我們的部隊攆走,所有他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動用炮火將橋樑摧毀。如果他們發現我們一下在河北岸集結了三個師的兵力,準備對他們發起進攻時,沒準就會用炮火直接將木橋摧毀,使我們無法過河。”

西瓦科夫所的這種情況,倒出乎我的意料。我接著問道:“你的觀察所在哪裡,能看到那座木橋嗎?”

“可以看到的。”西瓦科夫肯定地回答。

“立即帶我到觀察所去。”為了搞清敵我的分佈情況,我在向他下達了命令後,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西瓦科夫帶著我來到了修在山的觀察所裡,指著遠處的河流對我:“司令員同志,就在那裡。您用望遠鏡就能清楚地看到我們的陣地分佈情況。”、

我舉起望遠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遠處的河流上,有一座只能兩人並肩透過的木橋。在橋的兩段,都有我軍的防禦陣地。因為我軍的主力都在烏德河的北岸,所以我著重檢視的是南岸。

只見在木橋的南端,有一道長兩百來米的環形戰壕,我們的指戰員就隱蔽在這條戰壕裡。而鏡頭再向南推七八百米。就是德軍的陣地了。除了有幾條用交通壕連在一起的戰壕外。還有不少的土木火力,以及臨時構築的沙袋工事,後面的幾棟樓房的窗戶,也塞滿了沙袋,顯然這裡也是德國人的火力。

我把鏡頭停留在兩軍中間的開闊地帶,發現這裡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的屍體,既有德國人的,也有我們自己人的。我根本不用問。就能猜到這些屍體,是在雙方互相對攻時留下的。

我看清了戰場的情況後,對西瓦科夫下令:“軍長同志,讓部隊化整為零,以排為單位透過木橋,進入對方的防禦工事。另外再讓別雷將軍派兩輛坦克過來,停在河邊向對面的陣地進行火力壓制,掩護步兵的衝鋒。”

過了十來分鐘,別雷派來的坦克到了,就兩輛。我看著河邊聽著的兩輛坦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我讓你們派兩輛坦克。沒想到你們就真的只派了兩輛坦克來,一輛都沒多派。雖然都是新型坦克,但數量也太少了,很難在火力上壓倒德軍。

德國人很快就察覺到了我們的舉動,立即集中了幾輛坦克對著木橋的方向開炮。炮彈落在河裡爆炸,激起一根根沖天的水柱,落下的水花把橋上的戰士淋得如同落湯雞一般。

“司令員同志,河對面已集結了差不多一個團的兵力,可以開始進攻了嗎?”西瓦科夫深怕我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還特意強調,“如果德軍將炮火砸向我們的陣地,這麼密集的隊形,一發炮彈落下去,都能造成幾十人的傷亡。”

見他們已準備就緒,我就簡單地命令道:“那就進攻吧!記住,一定要打得猛一些,爭取把德國人的防線撕開幾條口子。”

隨著命令的下達,停在河邊的坦克,衝著對面的德軍陣地開炮了。炮聲就是命令,但我軍坦克的第一輪射擊結束後,蝟集在橋頭陣地的上千指戰員吶喊,從隱蔽的地方衝了出去。

面對我軍的衝鋒,德軍的陣地上先是一陣沉默,但當我們的指戰員進入兩百米範圍時,他們終於開火了。迫擊炮開始轟擊,戰壕裡的幾十挺機槍也開始瘋狂射擊。潑灑出的彈雨與爆裂的彈片,在我軍指戰員的前方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火網。

對於身經百戰的大多數指戰員來,這樣強度的火力,還真沒放在眼裡。他們著密集的炮火和彈雨繼續前進,利用包括彈坑和死屍等所能利用的一切東西作掩護,在連片的爆炸中,迅速地分辨著炮彈劃過的聲音,判斷著炸的遠近,瞅準炮彈爆炸後的間隙,快速地出槍射擊,或者連滾帶爬的從一個彈坑翻進另一個彈坑。

戰士們們在指揮員不斷吹響的哨聲中,冒著彈雨向前摸爬翻滾。在密集的彈雨中,衝鋒的佇列裡不時爆出漫天的血霧。嗖嗖亂竄的子彈、橫飛的彈片洞穿他們的軀體、撕裂他們的血肉,讓他們的血肉之軀在彈雨下抖動,接著屍體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口袋,在子彈的衝擊下被翻。

雖然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但活著的戰士們依然喊著口號朝前衝鋒。他們用鋪滿進攻道路上的屍體不斷向前推進,攻守雙方的手榴彈雨般的砸來扔去,掀起一道道的煙牆,爆出的彈片相互交織著殺傷雙方的士兵。勇敢的戰士們閃亮的刺刀,瞪著充血的眼珠子“嗷嗷”地叫著朝前猛撲上去。

原本就因為接連失敗而士氣低落的德軍士兵,現在看到戰士們宛如凶神惡煞般地怪叫著殺來,他們驚慌了、膽怯了,有不少士兵扔了槍亂紛紛的向後逃去。而戰士們追在他們的後面,用滴血的刺刀將他們捅倒,所過之地不留任何活口。

看到德軍的前沿陣地被我軍相續突破,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大,湧進去的戰士越來越多,我的心裡長松了一口氣,隨後又吩咐西瓦科夫:“軍長同志,給別雷和波夫斯基打電話,讓他們再調坦克和大炮過來。我們今天要趁熱打鐵,將德軍在這個位置的防禦打得稀巴爛。”

誰知別雷的坦克和波夫斯基的大炮還沒趕到,戰場的形勢又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德軍為了防止我軍突破他們的陣地,居然集中炮火,對著我們剛剛的突破口進行了無差別射擊。

短短幾分鐘內,突破口就猶如正在噴發的火山口,被騰起的黑煙包裹得嚴嚴實實,黑煙裡面爆炸一片連過一片,一波響過一波,到處都是爆炸,到處都是火光。整片整片的土地被犁過去又犁過來,炮火所過之處彈坑遍佈,原來還在瘋狂混戰的兩軍部隊,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炮擊結束後,從硝煙尚未散盡的陣地上,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幾十個人,雖然他們衣衫襤褸,但卻能看出都是我們的指戰員。他們的手裡大多沒有武器,身上還帶著傷,相互攙扶著,朝橋頭堡這邊艱難地走來。

我看到在戰壕裡,還有大概一個連的兵力,便一把抓住西瓦科夫的肩膀,將他揪到了瞭望口前,指著還待在陣地裡的戰士,對他大聲地發號施令:“軍長同志,立即給第99師的師長打電話,讓他把戰壕裡的戰士都派出去,將那些傷員都接回來。”

“騎兵!”我們的旁邊忽然有一位參謀厲聲叫起來。

“騎兵,什麼騎兵?”在我的印象中,在蘇德戰場上,只見過蘇軍的騎兵,德軍的騎兵我也是前兩天第一次聽,可從來就沒見過。聽到參謀的叫聲,我趕緊又舉起了望遠鏡,朝還冒著硝煙的戰場望去。

只見一百多騎兵排著整齊的隊形,將馬刀高高地舉過頭,向前斜指著,朝艱難奔跑著的傷員們衝過去。傷員們看到身後衝上來的騎兵,頓時慌了神,想開槍攔截吧,手裡根本就沒有可用的武器;跑吧,人的兩條腿哪裡跑得過馬匹的四條腿。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刻,敵人的騎兵已直直地撞入了他們的佇列,伏在馬背上的騎兵們,向下平伸的馬刀閃著寒光,刀鋒瞬間劃過戰士們的胸膛和腦袋,帶飛的半截身體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即便反應快些的豎起步槍抵擋,但在這高速的衝擊下,也被連人帶槍的劈為兩段。騎兵所過之地,只一瞬間,僥倖從德軍密集炮火中逃出來的幾十名戰士,便統統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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