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她就不得父母喜歡,心裡也有怨氣,憑什麼她不能上學,憑什麼好吃的要給哥哥,憑什麼哥哥可以吃飽,她就得捱餓。

但是,隨著子女各自成家立業,如今子孫滿堂,她偶爾雖然也會想起以前,可是她畢竟是個心軟的人,看到爹媽這樣子,她心裡不是很好受,她有義務來照顧。

“我在這裡陪著吧。”老四不放心王玉蘭一個人留這裡。

“我也不回去了。”老五也跟著附和,她不回去不是為了幫襯王玉蘭照顧姥姥,而是受不了家裡的清冷和無聊。

鎮上再怎麼破,再怎麼寒酸,也可以看看電影,也可以有地方溜達,買買吃的。

王喜急忙道,“老姑,我一個人在這裡行的,晚點大伯就來換我回去,你們還是回去吧。”

“你跟著二和一起回去吧,這裡用不著你,跟你大伯說,晚上不用來了。”提起這位大哥,王玉蘭心裡就有氣。

李和見老孃態度堅決,也就不好再說,就拉著王喜道,“咱們走,晚上回去喝。”

回過頭,發現老五還在那站著,斜著眼道,“愣著幹嘛,回去。”

老五要回嘴,卻被老四推了一把,“趕緊的,家裡那麼多事呢,你去給帶帶孩子。”

老五有臺階下,也不願意在李老二那找不自在,還是乖乖的出了病房。

走到河邊的大橋上,喜子就跟著李和兄妹倆分手了,一邊揮手一邊道,“我回去殺羊,晚點過去。”

李和道,“路上慢著點。”

兄妹倆一路上,一個前,一個後,倒是連一句話都沒有。

下晚五點鐘的時候,喜子開了拖拉機,把羊肉給送來了。

李和讓陳永強過來幫著收拾,然後李輝和李隆一幫老爺們下廚,而沒有讓女人幫忙,男人們都知道男人的口味。

蔥爆羊肉,紅燜羊肉,都是他們的拿手菜,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好廚子都是男的。

晚上家裡又是滿滿的一桌。

王玉蘭在醫院裡一直陪到老孃出院才回到家裡,這天已經是年三十。

“把你給忙壞了,家都不要了。”李兆坤發出了自己的不滿,怪自己老婆多管閒事!

“等你癱了那天,你三個閨女肯定把你落一邊!”王玉蘭擠兌了一句。

“她們敢!”李兆坤說的威風凜凜。

李和在旁邊教李覽寫春聯,怎麼裁紙,怎麼疊紙,一一給說的很細。

李覽悶不吭聲,他老子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讓他寫什麼他就寫什麼,不一會兒,就寫了一大堆。

“還不錯。”李和倒是沒有勉強兒子寫的有多好,畢竟這麼小的年齡,寫的橫是橫,豎是豎,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他鼓勵道,“明年可以寫行草了。”

“好。”李覽得了老子的誇讚,明顯很高興。

王玉蘭到廚房檢查工作,發現兩個媳婦把家裡果然安排的井井有條,廚房裡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年夜飯的伙食不差,唯一令他不滿意的就是蔬菜過多,肉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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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蔬菜,人家看到了,都會覺得寒酸。

桌上有肉,才是富裕的象徵。

按照往年的規矩,李福成老倆口都在老大這裡,但是今年不同於往年,老倆口卻是決定在李兆輝這裡過,因為論人丁,老三家最是單薄,從李燕到李闊,沒有一個是結婚的。

所以他們必須給老三家湊點熱鬧來,要不然一對比老大家熱鬧的一家子,老三家就顯得太淒涼了。

年夜飯吃完,李和照例帶著孩子們竄門,只要是本莊的親戚都去給拜了年。

回到家,大壯、陳永強等人就來拉他去打牌,他沒推辭。

這次打牌的地點是陳永強的新蓋的養豬場,頂上是鋼筋梁和雨布,中間是過道,兩邊是豬舍。

要不是進到裡面來看,還以為是蔬菜大棚。

因為還沒放豬仔,倒是嶄新的,裡面只放了一些農用的工具和化肥種子。

陳永強在過道上置了二張大桌子,豬圈裡又放了兩個炭盆,一時間,豬場裡暖烘烘的。

李和笑著道,“別搞的煤氣中毒,一個都活不成。”

陳永強指指右上邊的一個視窗道,“通著風呢。”

“那就好。”李和感覺到了悶熱,把襖子乾脆脫了。

“你說這股票還能漲嗎?”打牌的時候,劉老四順勢提了這麼一嘴。

雖然劉老四對著的不是李和,也沒提李和的名字,但是所有人都是望向了李和,吵吵鬧鬧的隔壁牌桌也安靜了下來。

“看我幹嘛?”李和沒轍,“我又不是股神,我都不炒股。”

“二和,這裡就你最能,不問你問誰啊。”陳永強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買吧,看著買。”李和記得是牛市,但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他倒是記不得了,因此補充道,“但是我醜話說前頭,我可不保證一定漲,我只是根據未來的市場行情,感覺不錯。

手裡有100塊,也只能買十塊錢的,要不然虧了,有的你們哭。”

劉老四嘿嘿笑道,“有你這話,我就安心了。”

“悠著點吧,你們。”想勸他們不要炒股,那是不可能的,李和也懶得多說。

這一晚,以他輸2000塊而結束。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四點,家裡人已經起來忙活了,他不好再繼續睡覺,只能在何芳的埋怨下幫著從井裡打水。

何芳道,“你以為你還是年輕小夥子啊,這麼熬,身體能受得了嗎?”

“這話說的。”李和把一桶水倒進缸裡,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強撐著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嘴上硬,但是吃完早飯以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就是洗了一個腳,然後插上門,往床上一趟,誰喊他,他都沒應。

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多。

等他醒來,眼睛都有點花,看閨女一直在那亂晃,“亂跑啥,小心摔倒。”

“爸爸,我沒跑。”李怡委屈。

李和沒說話,從井裡打了一桶溫乎的水,洗了一把臉,人才算好受一點。

“打死也不喝酒了。”好半會,他才嘟囔出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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