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記第一百零六章夜宿第一百零六章夜宿

高一功心中還有一點點小心思,但是看到如今這個狀態,也都消散的無影無蹤的。他將心思放在組織發放賞銀。

上面的將領,或許有太多的鬼蜮伎倆,但是下面的士卒,卻沒有那麼的花花腸子。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下面的士卒剛剛得了張軒的賞銀,讓他們立即作亂,恐怕心思上一時轉不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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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軒的影響力在高一功軍中,也算是初步建立起來了。

發放賞銀,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

每一部都要來到閱兵臺下面,張軒僅僅是站著而已,卻是鄭廉帶著一些文吏,挨個發放。一定要發放到每一個士卒的手中,還要說上一句“這是大將軍的賞賜。”

這一部部過來,一部部走下去,銀子論箱子算,一箱箱的空了。一直到了傍晚時分,全軍上下三萬士卒,才全部發放完畢。

營中的氣氛,也與之前的不同。

如果之前士卒心中還有幾分對抗的心思,但是此刻這些心思卻是沒有了。

剛剛開始士卒得到銀子之後,還有一些並不敢相信的態度。後來發下銀子之後,各級士卒都開始說奉承話了,比如說“謝大將軍的賞賜。”“大將軍公侯萬代。”

如是等等。

張軒也是一身戎裝鐵甲,站在哪裡擺樣子,整整一日下來。汗水早已將張軒的內衣打溼了一遍又一遍。衣服都有一種乾涸的感覺。

但是張軒依舊硬挺著,向下面的士卒展示自己的風範。

雖然有些時候,樣子貨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在很多場合之中,還是有些用的,比如現在,這些士卒之前大抵聽過張軒的名字,但也僅僅是聽過而已,這才是他們第一見到張軒。

張軒縱然自己不在意,也萬萬不能讓人有一種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感覺的。

以貌取人,雖然不好,但很多時候,給人第一映像的還是相貌。

好在,張軒久經磨礪,當初的那一股帥氣,消磨掉外面的牛奶味道,反而有一種鐵骨錚錚的大丈夫的感覺。士卒看來,都覺得英武非常,與年畫之中的大將軍相比,無非是有些單薄,肚子不夠大,沒有將軍肚而已。

如果有將軍肚就更好一點。

不信請看古代將領的畫像,大多都是腰圍丈許,人們才覺得威風凜凜。

忙完這一日,馬三寶勸張軒離開大營。

張軒心中微動,說道“何必如此,我今日就在此處就寢。”

高一功也有幾分想不到,在他看來,張軒肯來這裡勞軍,已經是極大的讓步,如今還要在這裡住宿。要知道白日與夜裡,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如果是白天,在附近有士卒接應的情況下,張軒千餘親衛,決計能護送張軒殺出來。

但是夜裡情況複雜,就不好說了。

高一功說道“大將軍,為大將軍安危著想,還是”

高一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軒道“高將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沒有信心控制住軍中”

“末將自然有。”高一功說道。

在這上面,高一功決計不容置疑的,畢竟這數萬人馬,是高一功在大夏的立身之本。

張軒說道“我信得過高將軍。”

張軒收降高一功所部,遲早是要用的。所以張軒想要以信任的姿態,來收撫軍中人心。人心之間的猜忌,很多時候是彼此之間的懷疑開始的,不管張軒信高一功幾分,但在外表現出來,絕對要是與高一功肝膽相照。

高一功心頭一熱,隨即心中平復下來了,他早已過了隨隨便便就感動的時候,說道“末將這就下去安排,今日末將為大將軍守夜,確保大將軍在軍中萬無一失。”

張軒說道“那就有勞高將軍了。”

高一功後退幾步,向張軒行了一禮,走了下去。

馬三寶等高一功走遠了,忽然問道“大將軍,你真信得過高一功嗎”

“自然是信的過。”張軒說道“從今日入營以來,高一功的種種舉動有欺瞞的地方嗎”

馬三寶想了想,最後搖搖頭說道“末將沒有看出來。”

張軒說道“彼以誠待我,我自當以誠待人。詭詐之道,能用於一時,赤城之心,才能受用一生。”

馬三寶聽的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說道“末將知道了。”

張軒說道“況且我更信得過你。有你在,高一功即便有所異動,你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馬三寶大聲說道“請大將軍放心,縱然高一功有所異動,我帶著麾下兒郎,也能護送大將軍殺出大營,與曹將軍匯合。”

張軒說道“如此,我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馬三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心中暗暗感動,暗道“大將軍如此信任我,將性命都交的我手裡,今天晚上,我定然好好守夜,另外看好高一功,不讓高一功有任何異動。”

高一功很快就安排好了。

他將自己的中軍大帳讓了出來,這個中軍大帳正對營門,而營門就在秦猛的手中,也就說張軒隨時留有一條後路。

高一功將大帳附近的防務,全部交給馬三寶,他自己就在張軒大帳之外站崗。以示忠誠之意。

天黑之後,張軒就安置了。

張軒躺在床上,床是一個板床,上面並沒有鋪上多少被褥,僅僅是薄薄的一層,一來是夏秋之季還算炎熱。二來,張軒在軍中從來如此,不會讓自己睡的多安穩。

因為軍中什麼事情都能發生。

張軒躺在床上,睜開眼睛,鼻子裡鼾聲大做,似乎已經睡著了。其實他還很清醒。

畢竟他還沒有心大的如此程度,在新降之軍中,都能睡得著。

大帳之中,還有一絲殘燈,搖曳著火光,張軒趁著著火光看向一邊,張軒的盔甲,頭盔,長劍,長刀都在一邊放著,位置距離張軒很近,屬於張軒一起身,就能拿到手中的。

他又輕輕的摸向枕頭下面。

手指碰觸到堅硬的質感,他雖然沒有看,但也知道,這裡有一把匕首。鋒利異常,能破甲冑。也算是一柄寶刃了。

張軒從軍打仗以來,雖然官越做越大,很少有親自上陣的機會了,但是只要睡覺的時候,身邊都有一把武器,就在咫尺之間,伸手就能抓在手中,只是如今他準備更多而已。

“其實不用如此的。”張軒自己安慰自己道“但凡能殺到身前,這寸鐵之勇,又能起到什麼用處今日早已安排妥當了。我只需放寬心便是了。”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張軒總是放不寬心。

張軒對自己的能力,還有自知之明的。

他一身武藝,即便再練上一輩子,也不是那些軍中好手的對手。所以要學會信任別人,比如馬三寶,與高一功。

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張軒心中總覺得已經安排的萬無一失,但是而今卻一直覺得有東西被忽略了,但是總是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

張軒想著想著,或許是白日太累了一些,就陷入昏昏沉沉之間,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只是覺得今天這夜,分外漫長,似乎怎麼也過不去的樣子。

張軒並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郝搖旗的帳篷之中,已經距離三十多個人了。

他們一個個坐著在馬紮之上,行軍之中也沒有別的坐具,唯有馬紮而已。彼此相對沉默,就是不說話,似乎誰也無話可說一樣。沉默的就好像是雕像一樣,空中充滿了壓抑的空氣,有讓人窒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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