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戰開始

清軍營地之中,號角連綿。馬蹄賓士不斷。這樣的情形是尋常能見,但是而今卻大有不同。因為不是一個營地,也不是數個營地,而是清軍所有的營地,都這有這樣的動靜。

聲勢浩大之極,這樣的舉動根本就是毫無遮掩之意。幾乎就差用一個大喇叭高聲大喊:“清軍全軍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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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中軍之中,一個繡著金線的大帳篷之中。

多鐸在無數鶯鶯燕燕的之中,更衣洗漱,並換上盔甲。

多鐸相貌甚好,而今也是壯年,不過三十多歲。再加上一身明式盔甲,特別是用頭盔遮擋住那金錢鼠尾之後,整個人就好像是雄姿英發的大將軍,英武之極。而多鐸身邊的這些鶯鶯燕燕。都是從江南掠過的美人。

多鐸是寡人有疾。從來是喜好美色,在北京就有十幾房妻妾,至於臨幸的美人更是數不勝數。至於這些美人之前是秦淮河上的,而是士大夫家中的女兒,對多鐸來說卻也是沒有關係的。

多鐸整理好衣服出了大帳,卻見密密麻麻的幾十萬將領,滿漢皆有,這幾十人可以說多鐸統兵的中堅力量了。多鐸轉過頭,對阿濟格說道:“八哥,我先行一步,你依計行事,我們兄弟兩人,定然將張軒斬殺在安慶之北。”

阿濟格說道:“我早盼著這一天,你放心去吧,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給辦的圓圓滿滿的。”

“好。”多鐸說道。隨即他翻身上馬說道:“出發。”

“喳。”下面的士卒,齊聲應答。一時間清軍營門大開,無數士卒都騎著馬,就好像是流水一般,聚集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道洪流一按,浩浩蕩蕩的向西而去。

目標直指大龍山。

多鐸的目標自然不是區區大龍山,而是在大龍山附近的衛王袁時中所部。

即便是攻衛王袁時中,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袁時中駐守大龍山下,與安慶遙遙相對,封鎖了安慶以北的通道。也有數萬人馬。如果袁時中被清軍全殲了,清軍不進奪取大龍山,也可以隨意繞過安慶西進。

如果張軒見死不救的話,那麼張軒又有什麼面目整頓士氣,與清軍決戰。

安慶城之中。

就在清軍訊息傳來之後,張軒聽了,眉頭一挑。說道:“多鐸等不及,今日就是決戰之日。“

對於這一件事情,張軒已經有

所預料了。畢竟周輔臣已經沿江東進,張軒又給便宜行事之權,周輔臣想怎麼打,打什麼地方,張軒不做遙制。現在還沒有訊息。但是並不是說,周輔臣就沒有成果。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清軍自然要在而今壞消息還沒有傳來之前,與夏軍決戰,只要能大敗夏軍,即便不能殺了張軒。縱然周輔臣在江上肆虐,也動搖了不了清軍對江南的統治,畢竟長江太長了,靠幾萬水師完全截斷長江,卻是不能的。

但是如果安慶之戰,遲遲不決的話。清軍的局面就難堪了。

只是沒有想到多鐸如此果決。

不過,多鐸有膽略,張軒就沒有膽略了嗎?

一時間張軒有一種感覺,他等這一日太久了,久到讓張軒自己有一種怯戰之感。

是的,正因為張軒知道,清軍的厲害。張軒心中一直有一個不能言之於口的戰略,也就是先易後難。就如同宋太祖的統一戰略。很多人吐槽宋太祖的戰略,他先南後北,先易後南的戰略,倒是燕雲十六州不能收回。導致金甌有缺,北宋一朝在北方戰略上的被動。

但是放在而今張軒的處境,對比清夏具體戰略。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戰略了。畢竟清廷先手優勢太過明顯了。

所以,即便與清軍打過幾仗。但是每一戰都是有所保留的。

也就是說,張軒每一次打仗,在戰術上一直重創清軍的舉動,但是在戰略之上,一直是以擊退為目標的。他自己有保留。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先留有後路。先為不可勝,待之可勝。

但是羅玉龍北伐,將大好形勢一下子斷送了。

江南失陷,看上去江南並不大,但是在財政上分量太大了。江南在誰手上,直接導致雙方在國力上的顛倒。有江南在手,長久對峙之下,對張軒不利。故而這一戰,張軒雖然是後發,其實是求戰一方。

他再也無路可退。

他也不想退了,清軍在北方大舉殺戮,到底殺了多少人,張軒不大清楚,也不想去想,但是臨潁,汝寧,南京,這三個地名一直在張軒心頭浮現,每當十五,張軒一想起當初在汝寧的那個簡陋的元宵節。就心如刀絞,不能自已。

他恨不能每日用一根長錐刺自己的肉,讓自己疼。拿一顆蛇膽,每日嘗一下,讓自己苦。該因身體上的痛楚與苦澀,是有極限的,而心中的那種負疚,難過,恨意,卻是無極限的。

這種恨意,在心中平靜

了又濃烈,濃烈的又平靜,早已鈍化了烈度,形成背景色一樣的東西,平日看過去,好像什麼都沒有。但是這個,這種熱烈的如同野火一般的恨意,燒透了的他心,將他整個人都點燃了。

是的,太久了。時間可以淡化愛意,但是卻不可消弭恨意。這恨意如日月輪轉一般滋長。

張軒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擊鼓聚將。”

“咚咚咚咚咚。”安慶城頭的大鼓,同時敲響,數以百計的大鼓,覆蓋了數里的城牆。各處大軍從各個地方都聚集在校場之中。

而今的安慶城,已經是一座兵城了,城中幾乎沒有幾個百姓了,將城中的所有的房間,不管是民居,還是其他房子,都劃為軍營。而校場雖然大,卻也裝不下所有的軍隊。

張軒在校場之上,只能聚集自己本部人馬,還有就是城中大大小小的將領。

張軒站在點將臺之上,身掛大紅披風一身金甲,燁燁生輝,身後一杆赤色龍旗,在風中,烈烈做響,而上面的金龍就好像是活了一樣,在一片血海之中,拼命的遊動。

張軒一揮手。鄭廉立即站在點將臺上,手持一卷聖旨,說道:“奉陛下令,重宣兵法。臨陣推脫者,斬,陣前動搖者,斬。-----”鄭廉一口氣讀了,不知道多少個“斬”字。

張軒平日治軍,從不算嚴苛。比起這個時代的軍法,從來是打軍棍,關禁閉的,軍法,可以算是上仁慈了。但是此刻軍中只有一個刑法了,就是一個“斬”。甚至有不少連坐的斬,某部崩潰,只有是軍官,從百戶以上,營官以下,全部都是一個斬。

主將戰死,從主將下一階的軍官,全部都是一個斬。

而且大家都知道,但凡是在戰場之上,受軍法而死的。家中妻小一併被牽連,按罪輕不一,論罰沒家產,流放,乃至於下罪論死。

這種軍法,大抵都是古代通用的,理解這一點,張軒就越發鄙視李陵。軍法如此,婦孺皆知。李陵恨漢武帝殺他全家,上至老母,下至妻兒,卻不知道他但凡有一絲大丈夫之氣,當時就戰死了。部下都戰死了,就他一個人活,活該被殺全家。

張軒重申軍法。將全軍上下嚇得不輕。罰已經有了,但是重賞不能不給。

張軒一聲令下,數百個箱子,當著全軍的面開啟。一時間珠光寶氣,裡面都是黃金白銀。不知道有多少萬兩之多,一時間所有人都嚇住了。他們根本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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