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破鐵索二

施琅整頓好下面的士卒在,挑選出一艘好船。

船並不大,但是剛剛修建的艨艟。但是容納三五十人還是可以的,這些小船吃水低,也沒有隔水艙。僅僅有一層艙室。上面也安置不到了大炮,只能幾門佛郎機炮,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澳門炮。一共有選了兩艘。一前一後,一主一輔。

從上到下,從人到船,從武器,到器具,都是一等一的。

施琅上了船,遙遙的向一艘大船行禮。這一艘大船正是周輔臣的座艦。周輔臣眼睜睜的看著施琅的座船,順流而下。絕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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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輔臣說道:“全軍出發。”

施琅的船隻在前,周輔臣大軍在後,浩浩蕩蕩而來。

施琅駕馭輕舟,快如離弦之箭。

不過片刻之間,就來到了小孤山以北。

先是在水面之上,繞了幾個圈。這種攔江鐵索,都是有吃水的位置,攔截的只是大船,戰船,這種小船,還是能夠透過的。施琅確定了攔江鐵索的位置,立即派幾個人下去撈。

不過片刻,就將一根鐵索拉了上來。

施琅手握一把利斧,這利斧鋼口非常好,這是施琅專門挑選出了廣東利斧。重重的砸在鐵鏈之上,一聲清脆的敲擊之上,頓時火光四濺。如星光飛散了。

鐵鏈之上,缺了一個口子。

這是時代的進步,剛剛開始應對攔江鐵索的時候,都是熔斷斬斷一用的,而今冶鐵技術進步了。這一柄斧頭利斧就是鋼斧,不過幾斧頭,就斬出一個大大缺口。

一兩刻鐘的時候,就可以硬生生斬斷了一條鐵索。

施琅見了清軍沒有反應,立即說道:“抓緊時間去第二道鐵鏈。”

“是。”

剛剛開始或許是因為江上晨霧的緣故,清軍沒有發現,但是一根鐵索斷了,鐵索兩端立即就有反應,晨霧也散去的差不多了,特別是在小孤山之上,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的。

頓時一聲轟鳴。一枚炮彈越過數里,砸在施琅座船西邊,十幾米的地方,激起沖天水浪,甚至著水浪都打在船上了,將整個甲板都淋溼了。

更讓施琅心驚的是,江面上漂浮的鮮血。

水是不可壓縮的,故而炮彈打在水中,壓力傳導之下,近失彈的威力也相當大的,而今正好有幾個水手下水撈鐵索,沒有被這枚炮彈打中,但是近失彈就足以震死他們了。

施琅大喝一聲,說道:“不怕

死的,跟我下去。”

施琅知道,真正的挑戰而今才開始了。而且動作越快越好。畢竟清軍第一次開炮,只是說明他們剛剛發現而已,等一會兒炮火只會更加密集,而不是相反。趁著這個時候,將鐵索撈上來,最好不過,不然等一會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施琅眼疾手快,將準備好的繩子綁在鐵索之上,很快衝出水面,說道:“拉。”

一邊說,一邊上船。

只聽一聲轟鳴,一枚炮彈落在這艘船,七八米的距離內。整個船隻都被這一炮引起的波動,衝開三四米的距離,船上好幾個人東倒西歪,差點站立不住,如果而今不是層層挑選的水師精銳,早就是滿地葫蘆了。

施琅頓時一身冷汗。

有幾分後怕,他只要晚出水一會兒,此刻大抵就會成為一具水中浮屍了。

不過,施琅連害怕的時間,都欠奉的很。

原因很簡單,清軍大炮開始大規模轟擊了。

一枚兩枚三枚,四枚五枚,一時間施琅也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見一顆顆炮彈滑過長空,就砸在施琅座船或左或右這一片空間之中,施琅只覺得這艘船就好像是在狂風暴雨之中一樣,船隻在波浪之中亂晃,在炮聲之中飄搖,甚至還有一道道的水柱砸在船上。

不過一時片刻,一艘船就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就沒有一個地方都是乾燥的。

這些士卒縱然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一時間也驚慌失色,不知道該如何辦是好。

施琅大喝一聲,說道:“而今生死在命,富貴在天,只能破了三道鐵索,定然有重賞,而不戰而逃,我們一個也活不了,還會牽連家人,老子的命是壓上了,給我動手。”

這些人既然能被挑選出來在,自然也是有過人之處,被施琅這麼一吼,頓時激起一股狠勁。一時間在炮火轟轟之中,視而不見,拼命的砍著鐵索,雖然這縱然是鋼斧,這鐵索最細的地方,也有碗口粗細,想要硬生生的剁開,也是需要時間的。

而今最寶貴的就是時間。

這裡動靜自然傳到了後面,周輔臣自然不肯坐視,一聲令下,大隊人馬再次逼近小孤山。一副作勢進攻小孤山的樣子。戰船列陣,所有紅夷大炮一併開火,無數炮彈砸向小孤山。

大多都砸之半山腰,或者是山腳下的地方。

而清軍的炮臺也大多都是這裡。

炮臺與戰船對轟,吃虧的永遠是戰艦。但是而今周輔臣不怕吃虧,只要能讓小孤山暫時熄火,就

足夠了。

這樣的情況之下,縱然清軍不願意,也不得不降低了對施琅轟擊的頻率。

施琅也能喘口氣了。

此刻的施琅,瘋一樣掄起斧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鐵索之上。

施琅對火炮效能很熟悉,對這個時代的射擊能力也很熟悉,他選的這個地方,正在江心,不管是從南邊,還是從北邊過來,都有數里。一炮轟擊數里之外,還正中目標。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神話一般的傳說。

但是大量炮火轟擊之下,正中目標卻不是神話。

而施琅很清楚,他的座船再精良,再好,也是一艘小船,根本經不起轟擊,哪怕一炮。即便是僥倖,一炮下來,因為角度,或者其他的問題,沒有將船擊沉。但是兩炮絕對讓這一艘船沉底。

所以,每一次炮響,對施琅就是一次賭博,是在賭命。

或許有數學家的話,可以計算出其中機率,但是對施琅來說,只有兩個,就是生,死,死,生。

再也無邊的壓力之下,也被施琅化做了無邊的動力。一時間他什麼也顧不了,只是死勁掄斧頭,一下,又一下。

“奪。”的一聲,施琅將大半個斧頭都生生的劈進了下面的厚木之上,兩邊鐵索,就好像是兩條忽然活起來的大蛇一般,猛得從兩邊抽出來,落進兩側的江水之中。

“起錨,快走。”施琅大喊道。

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用施琅費心,不過幾個呼吸之間,船隻就拔錨而走。離開了炮火的中心。

就船隻剛剛動起來的時候,一枚炮彈砸在船尾外面,幾乎是擦著邊砸到水裡,所有人都感到腳下一震,整個船尾都被掀起了幾寸。似乎有一隻大手,要將這一艘船給整個掀翻一樣。

施琅更是在心中暗暗祈禱道:“多謝媽祖保佑,我回去之後,定然給媽祖重塑金身。”

施琅看的清清楚楚,剛剛船隻拔錨,移動了大概丈餘,如果沒有移動的話,而今後半個船身,大概就要稀爛了。而且船舵就在船尾。到時候整個船就要廢掉了。

如果不是媽祖保佑,又是誰保佑?

“大人,我們還繼續嗎?”剛剛避開了清軍的火炮,立即有人問道,經過了剛剛的場面。縱然號稱精兵強將,心中也是一分膽怯之意的,這是人之常情,施琅也是此刻才覺得,雙手痛楚難當,有一股用錯力的感覺。顯然是剛剛劈鐵索的時候,用岔了力,只是現在才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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