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襄陽與南京二十三

“大少爺,這小韃子----”一個親衛靠在祖澤潤身邊低聲說道,他話沒有說完,眼睛之中,就已經放射出寒光。其中的意味自然不同尋常。

“王叔,你放心。”祖澤潤說道:“鄭王爺還是見道理的,還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注意點。”

這個王叔低聲說道:“是。”

祖澤潤知道王叔是為他著想。

只是他想的太淺薄了一點。

王叔是祖家的親信家丁,跟隨祖家有好幾十年了。對祖家忠心耿耿,祖澤潤小時候的武功底子,就是王叔教的。只是他與八旗交手好多次。對八旗的有一股恨意。

這也尋常,大部分遼人對八旗都沒有好感。只是形式使然,讓他們不得不為滿清效力而已。

不過,祖澤潤所說的也是真心話。

不僅僅是鄭親王,清廷高層王爺皇帝,與明朝相比,當得起“講道理”這三個字。一般來說,即便是做的對,縱然是得罪人,上面也會保下來,不知道於如明朝之中,捲入莫名其妙的黨爭之中,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祖潤澤將這一件事情放到一邊,收攏自己身邊的人,重新整頓士卒,等待著敵人下一次的進攻。

他有預感,敵人下一次的進攻,等不了多久了。

他看想西側,心中忽然一沉,因為他覺得對面有一些靜。之前的廝殺之聲,已經沒有了。

幾個人捧著一個人頭,跪在許都面前,說道:“將軍請看。”

許都說道:“什麼官?”

“一個佐領,到底叫什麼一時間也沒有弄清楚。其他人頭還在查驗,想來應該有還有一兩個佐領,或者其他官才是?”

許都看了一眼,下面呈上來的人頭,滿臉血汙,讓人頭有些看不清楚,但是醒目的金錢鼠尾辮子,卻證明了自己的身份。許都冷笑一聲,說道:“你說韃子,真會提我們著想,留這辮子,豈不是正好拴人頭嗎?”

本來雙手託著人頭的將領,也為之一笑,一手拎著辮子,提了兩下,甩在地面上一些血液出來,說道:“將軍所言正是,這再合適不過了。”

隨即各級將領見狀,又笑了起來。

“好了。”許都說道:“將這人頭給陛下送過去,我們也該做正事了,鄧將軍那邊行事估計不妙。立即衝過官道,營救鄧將軍。”

許都雖然沒有上戰場,他這一段時間,一直密切的關注任何關於戰場之上的資訊,他的耳朵努力聽著數里之外的動靜。

在戰事爆發,聲音嘈雜的時候,自然是什麼也聽不見,都被戰場之上的其他聲音給壓制下去了。但是此刻戰事即便結束,沒有太大噪音了,許都已經聽不見,他心中只有一個猜測。

那就雙方交戰地點向東轉移了。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清軍已經結束戰鬥了。

一來,許都相信鄧和的能力,鄧和即便要敗,也不可能敗的如此之快。二來,退一步而言之,鄧和已經敗了,清軍定然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這個時候,正是相機將清軍主力拖住的時候。

就好像是兌子一樣,敵人既然已經吞了一子。就一定要將對方留下來。

當然了,後面這些傷士氣的話,他也不多說,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是。”眾將答應下來。

許都將剛剛交戰的士卒換了下來,讓他們在後面休息,又換了生力軍上陣。不過一會兒功夫,廝殺之聲再次響起來。

這一次,祖潤澤吃不住力了。

或者說,上一次祖潤澤就承受不住許都的猛攻,不過是清軍用來督戰的一千多騎兵以自殺式的衝擊夏軍,挽救了局面。只是這樣的結果,他們出戰之前,有沒有想到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祖潤澤立即派人去向鄭親王求援。

不過,一會兒功夫,鄭親王就接到前後兩封求援密函,讓他剛剛大破夏軍的好心情,頓時化為烏有了。

就在許都猛攻祖澤潤的時候,鄭親王也在督促各部猛攻鄧和所部。

就在鄧和下定決心之後,他選擇了撤退。

但是臨陣撤退,立即讓與清軍接戰的黃朝宣所部崩潰了。

後面的軍隊,僅僅是承受兩側的騷擾,但是最前面的黃朝宣所部,要承受三個方面的進攻。在撤退的時候,被抓住破綻了。被數百騎從側翼突破,下面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立即維持不住陣勢了。

在騎兵面前,步兵維持不住陣勢,黃朝宣所部又不是許都早就佈置好的撒星陣,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黃朝宣所部的敗兵,幾乎倒衝夏軍軍陣,清軍在後面緊跟著,看樣子,就要將鄧和所部一下子沖垮了。這個時候,鄧和出現在第一線。他不退反攻,帶著也個營三千多人馬反衝了回去。

鄧和的這個舉措,讓清軍大吃一驚。

鄧和的出擊,將正逃向軍陣的潰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有不少被倒卷回去了。

本來在身後驅趕的清軍,立即撞進潰兵之中。

有潰兵吸收騎兵的撞擊力。

騎兵最致命的武器,就是速度,沒有速度的騎兵,誰都能來捏一捏,其中自然包括了鄧和。

用八旗精銳,何鄧和所部打混戰,並不大合適。清軍見局勢不利,就撤了出來。倒不是怕了鄧和,而是這邊撤出來,那邊的騎兵就夾帶著風雷之色,硬生生的衝了過去。

鄧和又結陣廝殺一番。

說起來,鄧和指揮大軍作戰能力,的確有所欠缺。但是這種數千人的小規模作戰,卻是老辣多了。

因為很多經驗,是鄧和用生命換來的,有的是別人的生命,也有的是自己人的生命。

就這樣鄧和要緊牙關,墜在大軍最後面,迎接後方一次又一次的衝擊。打到最慘烈的時候,鄧和的親衛都換了三遍,鄧和放眼看去,連一個熟悉的人影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鄧和身份尊貴,不知道有多少人拼命也要保護住鄧和,鄧和早就死了。

當然了,鄧和從小到大,遇見過不知道多少次生死局,各方面都平平的他,想要活命,就只能與人拼命了,對拼命,鄧和可以說是拼命有道,對危險有極其敏銳的嗅覺。

這才能讓他在混亂之中活了下來。

也是鄧和的大旗,如狂風暴雨之中一個桅杆一般,在大海之中,載沉載浮,時不時的埋入海浪之中,時不時的飛躍在雲霄之上,讓所有士卒都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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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了心思也就安定了,心思安定了,也就不再混亂了。

只要不混亂,穩定住心神。什麼都按部就班,就能將訓練場上的效果發揮出來。雖然清軍從四面八方攻來,重重疊疊的,就好像是剝皮一般。一路走來,幾乎步步是血。但是真正說起來,有現代思維的張軒,對軍事訓練要求最高。

如果單單算訓練時間的話,清軍八旗的訓練時間,未必比張軒所部的訓練時間長,強度大。而在其中重之又重的,就是佇列陣法的訓練。

畢竟清軍八旗雖然強大,但是他們的強大,更多是一仗仗打出來的磨礪出來的。而不是訓練出來,訓練的因素也有,但不是主要因素。比不得夏軍。

只要鄧和麾下將士能將訓練場的表現全部發揮出來,不,哪怕僅僅發揮出來一半,今天這局面就能支撐過去了。

只是訓練場之上,是訓練不出強軍的。很多人上戰場之後,能將訓練場上的表現,發揮出一兩層,就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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