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靈力本該趨於平靜,可剛剛那一刻,分明是丹田一陣躁動。

“喂,怎麼了,還打不打?”對面有人叫道。

葉凌宇細細感應一番,剛剛悸動只是一瞬間,此刻又平靜下來了,似乎沒有什麼大礙。

飛到人群中,對面早已站好了一個天階六層的應龍族。

這些天幾乎都是天階六層的應龍族和修羅族在連番對付他,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對付天階五層他都頗為勉強,天階六層更不用說。

“前輩賜教,我來了!”葉凌宇吼了一句,流火鋒芒拖出一個巨大的弧度,狠狠斬向面前的人。

應龍一族,速度見長,還不等劍刃落下,對面的人已經消失在原地。轉眼就已經來到他的身後,一指點向他的後頸。

葉凌宇腳下流影步伐,一個轉身閃躲過,同時流火鋒芒貼著身子揮舞了出去。

收放自如,那才是大劍的至高境界。可是要把沉重的大劍舞到如臂使指的地步,又談何容易。

等他劍刃揮舞出去,對方已經一步近身,一掌轟向他面門。

流影步伐是他實力低微時候所學,雖然不錯,但已經快跟不上他現在的戰鬥了。只能說比通常的移動方式高明一點,已經很難縮短彼此速度上的差距。

葉凌宇趕緊調集靈力,同樣一掌轟出,打算硬碰硬。

“又犯傻!”應天玉看他舉動,就知道他又在亂來了。

對付比自己實力強的人,決定性的東西在於招式。沒有招式還想硬碰硬,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他現在實力只堪比天階四層頂峰,不動用秘術的話,連對付天階五層都不容易。還想硬抗天階六層,肯定要自食惡果。

而就如她所想。葉凌宇和對手硬拼一掌,血液翻湧,倒飛而出。縱然對方沒用全力,他還是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連忙催動萬魔訣平息自己的氣息。

而就在這時,丹田裡再次一陣悸動。只是這一次的悸動沒有像之前一樣平息下來,而是靈力不斷上湧。

丹田裡有菩提蓮在,本該外力難侵,可此刻被攪得天翻地覆。

他身形倒退不止,重重落在一座島嶼上,嘴角見紅。

“喂喂,小子你沒事吧。我剛剛那一掌,難不成重了?”和他交手的應龍族還驚疑不定,心說這小子怎麼就突然反常了。

應天玉眼光尖銳,一眼就看出葉凌宇的異樣:“晉升?”

葉凌宇渾身靈力波盪起伏,時高時低,分明就是晉升的狀態。

天階之上,要晉升一次何其之難,應天玉本不指望他能靠晉升提升實力。可他卻偏偏挑在這種時候晉升了。

如他這樣能夠越級作戰之人,倘若能晉升,實力絕對突飛猛進。

“這小子,晉升為天階才多久?怎麼這麼快就晉升了?”霸坤張著嘴,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

修為到了天階這個層次,有些人要晉升一個層次,往往幾百年的積累,有些悟性不好的,千年都不得寸進。可這小子呢?晉升為天階才幾年?

“主上早些年就得到三清悟道玉,這些年一直靠三清悟道玉提升武道的悟性。以主上的資質,現在

晉升沒什麼大不了。”賈隆好歹跟葉凌宇一起度過了這麼多年,葉凌宇有怎樣的底,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三清悟道玉,天地泉,菩提蓮,葉凌宇靠這些東西厚積薄發,如今能晉升,實在不值得奇怪。

鐺!

天地間鐘聲響起。

天道之音,這是天階晉升才會出現的異象。

鐺!

再是一聲。

不少人都盤膝坐下,靜靜聆聽鐘聲。

葉凌宇丹田裡翻江倒海,菩提蓮就像是汪洋巨浪中的一艘孤舟,吱溜溜的轉動。

隨著晉升開始,菩提蓮的轉動速度越發的加快。

封印之地裡,也漸漸開始掀起狂嵐,濃郁的靈力好像找到了一個出口,瘋狂的朝著葉凌宇的身體湧來。源源不斷,循循不息,僅僅片刻,周圍就開始狂風大作,葉凌宇所在,就是這場風暴的風眼。

葉凌宇的身體就好像一塊被燒紅的鐵,散發嫋嫋蒸汽,只有靈力和天道之力的灌溉才能將其填滿。

很多人開始在打坐,可漸漸也感覺到不對,睜開眼簾。

“這晉升的動靜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有人問。

何止是大,這種動靜哪像是天階一層晉升天階兩層。這種靈力和天道之力的量,灌入一個天階兩層的人體內,怕再強的天階兩層都得爆體而亡。

就連應天玉都皺起了眉頭,以她的見識,居然看不透葉凌宇動了什麼手段。

“這小子……又幹了什麼好事?”她喃喃自語,美眸一刻也不移開。

這小子處處透著反常,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小怪物?

葉凌宇只覺得冥冥中,不斷有力量灌注進丹田。自己的身體經受著一次次的洗禮,發生著一種近似於脫胎換骨的改變。

天階境界,每上一層樓,就等於是脫胎換骨一次。這種感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丹田裡逐漸平復,他才徐徐睜開雙眼。

丹田裡積蓄的力量比之前雄渾了不知道多少,雙拳拽緊,身體微微一晃,骨頭咔咔咔一陣炒豆般的爆響。

天階兩層,自己終於是在天階這個境界上又精進了一步。

別的時候晉升他不會這麼高興,現在救人在即,恰巧是需要力量的時候。

抬起眼簾,發現所有人都圍在周圍。要麼看著他發呆,要麼就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我晉升多久了?”葉凌宇問。

“將近四天了,你也可以多睡一會兒,等到封印之地被開啟,你就不用出去了。”遠處傳來應天玉沒好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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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晉升居然就花了四天,不過還好能趕在封印之地開啟之前。

“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怎麼總是這麼磨磨蹭蹭的。”應天玉又嚷了他一句,“趕緊適應你現在的力量,明天這個時候,封印之地必然被開啟,你到底知不知道到時候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不想死就不要給我拖拖拉拉。”

他進來封印之地不是秘密,等他們出去之時,要面對的必然是重兵圍剿。那將是真正大戰的開始,是容不得任何失敗的一場大戰。能否在天界救人,也僅看這一次了。

應天玉雖然嚴厲,但處處都是在為他著想。

葉凌宇點點頭,重新抓過流火鋒芒。

“小子,我們再來較量較量?”之前和葉凌宇交手的天階六層問。

“請前輩賜教。”葉凌宇露出一個無比自信的微笑,一個健步衝上前去,重拳揮下……

一日之後。

龍宮所在的主島,從來沒有過今天這般的鬧熱。

在緊貼主島的一座小島上,數天以前就用白玉修建起了一座雄偉瑰麗的神壇。

神壇通體素白,一條彷彿通天的白玉階梯一直延伸至神壇的頂端,石梯兩側的扶欄上,用湛藍色的海晶點綴,美輪美奐。

這是天界眾所周知的習俗。皇族大婚,便是在這神壇上舉行。

神壇所在的島嶼名為應天島,此島雖然是依附主島,卻被稱為“聖島”。皇族的姻緣皆在此牽定,應天島,便是應天而為,以天為證,以地為緣。

神壇百丈之高,其下有石梯,石梯千階,連綿一裡。

在天界習俗中,女子將被安置於神壇之上,男子帶著迎親信物,踏上千階臺階,走過這一裡之地,方能算是喜結連理。

龍皇之子的大婚便是在今日,三千天階將士位於島嶼的各處,圍觀之人隔岸而觀。

在龍宮裡,一間簡潔的房間中。幻千行立在一面人高的銅鏡前。

唯獨今日,他換下了往昔如白紙般樸素的衣物,穿上了一身喜氣的衣服。

難得換上這樣一身,他自己都頗有些不自在,在銅鏡前來回轉動了幾次身體。

幾名侍女在他背後竊竊私笑。

“有什麼好笑?”幻千行問。

“沒有,只是覺得大人你換上這一身,顯得更精神了。”有侍女笑著說。

侍女們在別的皇族面前必須警惕小心,生怕有一句話得罪,唯獨在幻千行的面前,她們能隨意開玩笑。因為只有這個男子能對下人和睦如友。

幻千行眉頭微微皺起,眉眼有些鋒利,他還是不太習慣穿上這一身。

“大人,你不能這樣的。今天是你大喜之日,神態要放鬆一些。”有侍女說。

幻千行皺著的眉頭緩緩鬆開。

“大人,你需要選擇信物了。”有侍女提醒。

天界習俗中,男子必須帶著信物前往。而這東西,往往是男子一生當中最為珍貴之物。

幻千行想了想,隨手取出一把玉梳:“這是紫萱以前送我的,我一直小心保管,用這東西應該可以吧。”

“大人你不要開玩笑了,這可是紫萱大人送你的東西,你也敢輕易送人?”有侍女調皮的教訓道。

“怎麼,不行嗎?”幻千行問。

“當然不行了,一個女子送你的東西,你怎麼能轉而送給別人?”

這玉梳材質珍貴,價值千金,可用在這種地方卻極為不合適。

“紫萱呢?”幻千行隨口問,以掩飾尷尬。

“不知道,今天一天都沒看見紫萱大人,應該是提前去應天島了。”侍女回答。

幻千行猶豫了一下,又注視了玉梳一陣,收好。轉手又取出之前釋天送給他的玉匣,想了想,輕輕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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