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離了松墨後便按著一開始和裴旭定好的計劃往南走,果然出了秦地不久便看見裴旭帶著弟兄們在趕路。

沈翊拉著馬韁繩信步走到裴旭跟前,兩弟兄很久沒見面自然是千言萬語都說不下了。不過沈翊還是先說起了松墨的事。

沈翊把馬交給了手下,過去大氣的搭上裴旭便大言不慚的開始說:“昭宇兄,實在對不住。

我費了些心思去請醫姑娘下山,但是姑娘家卻怎麼也不肯。兄弟辦事不利,大哥別見怪啊。”

“哪裡的話,沈兄願意為我們跑這一趟我們已經是很欣慰了。何來怪罪一說。”

“好,昭宇兄爽快。”

沈翊初入江湖,很多事還沒有經歷過。跟著裴旭走也不過是一個偶然的契機罷了。那一次自己把季夏給的東西安安全全的送到了蜀山掌門手上後,自己又得了一塊令牌。令牌上圖案不完全,看起來是要用其他幾塊拼起來的意思。

沈翊拿了東西便按照季夏的指示及時下山。結果就在半山腰遇見了這一群人。帶頭的裴旭哪是現在的樣子,沈翊見他們時幾個人正焦頭爛額不知道咋從這該死的山裡出去。便江湖救急,帶著幾人出了山。也是幸好有沈翊帶路,一行人幸運的一個機關也沒觸發便安全下了山。

在下山途中沈翊瞭解到這裴旭原來是金陵人,從家裡帶了幾個得力的家丁便泡了出來。幾個人風裡來雨裡去的,愣是堅持了兩三年了。

“原來我沈某還要稱呼一句裴少爺啊。”沈翊打趣裴旭,又問起離家的原因。這才是真的長了見識,原來裴旭是家裡獨子,而他父親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輩,只是金盆洗手做起了生意,攢了點家業後又老來得子。便一直不再希望裴旭跟他一路,一直以儒禮教導裴旭。卻在空閒時又拉著裴旭在院子裡練功,久而久之裴旭聽了儒禮,學了武功。出去闖蕩的心是再也收不住了。

但還算守規矩的只是在府裡打打鬧鬧。這次出來最主要其實還是因家裡給安排了親事,裴旭不想這麼早成親便直接跑出了府,卻不想江湖上紛紛擾擾,一下子就兩年沒回去了。

“你不擔心家裡父母想你嗎?”

沈翊沒有父母,下意識便問了這麼一句。

也真的認識到了這裴家的禮教確實不同。

裴旭有些苦悶的說其實過年的時候也回去過想看看父母,只是老爺子一看見自己就拿柺杖敲自己。也不知是生氣還是怎麼,吹胡子瞪眼睛的說他既然有心走,那若是混不出個名堂便別回來了。

裴旭苦笑著把酒囊裡剩的佳釀一飲而盡,也不知在想什麼。

沈翊便配合著沉默沒再說話。而此次兩人匯合,正是因為目的地相同,便直接結著伴了。幾個人沿著山路趕了幾天,到了乾州境內。

等看見繁華的街市這才停下準備找了間客棧休息。

結果乾州雖說繁華,走了半天卻找不到一家客棧。裴旭心下疑惑,便派梧桐去問問店家原因。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少爺,他們說客棧不在這條街上。這條街後面再拐個彎就是客棧了。”梧桐轉述完店家的話後便瞬間洩了氣,“少爺,我好餓啊。咱們先吃了再趕路吧。這兩天吃的不好,阿槐都沒油水了。”

“去去去,沒事就拿小爺定罪。小心小爺削你啊!”那個被叫阿槐的也是個嘴裡不饒人的,雖也有些口音,卻不是梧桐那種平日裡說話帶著軟糯的江南家音。

裴旭及時制止了他兩繼續吵下去,點頭說:“也好,我們去前面那家飯店吃些東西,順便問問路。”

其他人聽見有吃的當然開心,拿著各種兵器傢俱就往飯店裡跑。沈翊也餓的不行,但卻跟別人完全不同待遇——他被裴旭拉住了。

“昭宇兄還有事情嗎?”

“呃,我見你剛才面露難色,不知沈兄是不是不舒服。”

沈翊都沒想到自己細微的表情被心細如髮的裴旭看的一清二楚,只好繳械投降到:“我聽著阿槐的口音跟你們有所不同,便心下疑慮。昭宇兄不用多疑。”

“原來如此。”裴旭恍然大悟,這便給沈翊娓娓道來:“阿槐是我母親帶來的,當年父親無意中到了遼東郡,結識了母親。後來因為當地冬季寒冷,便舉家搬到了金陵。”

“受教了。”

沈翊本以為裴旭眉清目秀,母親應也是位溫婉的江南女子,卻不想想著自己內心那個好不容易刻畫的江南女子的形象卻是一口別樣的味道,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受。想著想著便跟裴旭到了飯店,見眾人規規矩矩等著裴旭來點菜,便也收了收自己的思想,考慮季夏給自己安排的事。

季夏讓自己把第二封信交到繪花門門主手裡,可是現在自己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又如何找繪花門呢?

另一邊松墨倒是木訥了好幾天,天氣漸漸轉熱,上山的人也多了起來。可是松墨每天診完病人便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被什麼勾走了魂。

那一天蘭秋讓人送來了子春的請柬,松墨便又如遊魂一般回了雲門,陪著子春待了一晚。

松墨已經很久沒見過子春了,自從子春上一次失了明便一直不願意再出門,想著也有大半年沒見了。

松墨到的時候,門外便有一個子春等著她,就好像那一次在竹林等著她一樣。松墨心裡五味雜陳,嘴裡倒是越發輕快:“好久不見姐姐,姐姐出落的越加水靈了。”

“你呀,就哄我吧。”

子春聽著高興,臉色紅潤不少。帶著新娘子的嬌羞。

“我說的姐姐都不信,那我便少言好了。”

“好了好了,我給你賠罪還不好嗎?你看看你,趕了幾天路可是累著了,快進去吧。”

子春從善如流的在松墨臉上拂了拂,若不是知她眼盲,松墨也不可能僵硬著不知說什麼好。

“怎麼了?”

子春走了幾步卻沒聽見松墨的聲音,偏頭往後面問去。一雙眸子柔情似水,彷彿又活過來一樣。

“想遠遠的看姐姐長高了沒?”

子春笑了笑,又言:“我哪裡還有長的,怕不是你看見什麼人長了個子便以為人人都會長個子了。”

松墨沉默不言,因為她確實想到了一個人。

也不知沈翊現在在何處……

“姐姐還說我說笑,我看姐姐是著急嫁人了,話都說的比以前多了。”

松墨兩三步趕上子春,順勢牽過手問起了嫁人的事。一路聊下來倒是知道了那人名叫程承,字遠道,乾州人氏。

“乾州,好遠啊。”松墨粗略算了下距離,發現以自己的能力到乾州恐怕是一件難事,“以後要是想姐姐了,相見面都難了。”

“不會的,放心吧。”

子春笑著安慰松墨寬心,此時園子裡的花開的還是那般好,雖已悄悄入了夏,但那些鮮活的生命卻好像後知後覺似的還在盡情表現著自己。旁邊的樹也漸漸從新芽變得鬱鬱蔥蔥,就好像人的生命一樣,馬上就回到最好的時候。

子春拍了拍松墨示意她放心,又說自己想念這邊自然會回來的。松墨也知道子春不是說走就走的人,但還是心裡隱隱有些失落。便強打著精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低落。(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