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墨師姐!”顏琦一個沒攔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自然也是顯而易見的,追還是不追也是顯而易見的。“哎呀!”顏琦思來想去也是無法,只好回了馬廄再拉了一匹馬來,緊趕著去追松墨。

果然在不過一兩裡地的地方便找到了松墨騎著馬還在繼續走著,只是這是匹年輕的馬,玩性比較大,再加上松墨原本騎馬的本事本也不是那一等一的好,不然也不會在這麼近的地方就找到了人。

“師姐可讓人好找了。”顏琦收著韁繩在松墨 一旁信步走著。只可惜松墨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看見他來了也沒多說什麼。

“師姐莫不成只想跟沈師哥說話?”

……

顏琦的問題無聊且多,松墨有些受不住了便拉了韁繩橫截住顏琦的馬匹,不耐煩的說到:“你要是沒什麼事情,我也不想回你的話。我知道我現在心情有些不好,所以也不想對你不小心說了重的話。所以咱們兩個也不要互相給對方出難題了不行嗎?”

顏琦看著松墨有些微紅的眼眶先是一愣,後面也明白松墨能說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呃,是。”

“多謝。”松墨拉回韁繩,點頭算是感謝他的理解。

顏琦見此便說道:“師姐,你騎我這匹馬吧,它叫杏子,是匹極溫順的母馬,會比你的那匹好騎一些。”

松墨看去,確實是一匹很好看的棕色母馬,年齡還很小的樣子。毛皮在太陽光底下散著溫柔的光。“多謝。”松墨翻身下馬後便跟顏琦換了馬。“我們估摸著今天午夜就能到醫莊。”松墨看著前路說到。

顏琦聽著這個時間點,不由得有些擔心:“不會有什麼問題嗎?會不會太危險了。”

“這倒是不會,醫莊附近有那些野獸不喜歡的藥材味道。它們輕易的話都不會到醫莊附近轉悠的,你放心吧。”松墨笑說這些聽著讓人有些害怕的話,顏琦也只好配合著乾笑幾聲。

雖然松墨師姐是這麼說了,但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終南山上的野獸也是不怕人的,甚至還會在醫莊附近出現。只是不敢靠近醫莊罷了,那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是不是……很危險?

顏琦試探了許久還是問到:“師姐,說實話。咱們還是等著天亮再去吧,這樣會不會不安全啊?”

“不會的,”松墨依舊是不容置疑的語氣和表情。“以前沈翊也走過夜路,你看他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既然他可以做到,我想我們兩個人可能也就是吃力些吧。你說是不是?”

“……”顏琦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他不該問的。一個可以把馬車上的小馬截下來的姑娘,一個據說拿了重要的書不背完不睡覺的師姐果然不是自己可以惹的過的。“師姐。”顏琦可憐巴巴的又喚了一聲。

“嗯?怎麼了。” “師姐放心吧,我們一定能到的。” “嗯,我相信你。”

松墨笑著一點頭,隨後便用著一記甩鞭結束了這次對話。顏琦見此也只好仔細追著,因著兩人出來時天色已經近了黃昏,於是等出了大道後,天便很快黑了下來。

松墨將顏琦帶到了一條已經荒蕪的小路上:“這條道是我一次採藥走丟了發現的,這能比走那邊近上一些。”松墨說著用手指了指一旁坦蕩蕩的小路,上面淨是些車轍和馬蹄印,看的出來是一條人們常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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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姐,天已經黑了。走這條路不會遇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吧?”顏琦確實是個膽子小的,不僅膽小還敬畏鬼神。這一點對於一個小夥子來說確實有些丟人了,可那又有什麼辦法?這是從小留下的病根兒,估計這輩子都難治好。索性也就不管了算了。

“不會的,附近沒有孤墳野獸,想必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你要是真害怕就走那條路,估計會比我晚一個多時辰到醫莊,不過可能安全些。”

顏琦正色拒絕了松墨的建議。“這怎麼行?松墨師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蘭秋師孃可不會放過我的。”

“師傅人很好的。並不像你說的那般,你也不用怕她。”松墨笑著解釋,不過這解釋好像沒有什麼用。松墨感覺眼前這個孩子就是喜歡自己嚇唬自己似的,便只好說到:“好吧,那我們做兩個火把可好?”

“嗯嗯,這倒是可以。”

顏琦心想師姐終於是說到自己心上了,瞬間喜不自勝的下馬去找木材和乾草。隨後又解下護腕上纏的一圈一圈的布條將火把做的緊些。拿出隨身帶著的火石便開始點火。松墨也早早站到了他身邊,看著顏琦認認真真的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小孩兒皺著的眉頭也終於在火燒起來的那一瞬間散了下去。

“真好看啊。”松墨由衷感嘆著。

“師姐說的是什麼?”顏琦將一個火把遞給松墨,另一個自己緊緊握在手上,似乎拿著寶貝似的。

“這火啊。”松墨說,“光明總是那麼溫暖不是嗎?即使你身處黑暗,只要身邊有一絲的光便不會覺得害怕。”

“是啊,”顏琦聽著松墨這麼說心裡也暖和了不少,“話說師姐不會覺得我膽子小嗎?”

“膽小是好事。”松墨笑著將火把遞給顏琦之後自己翻身上了馬,又拿來那兩個火把等著顏琦也坐好後,兩個人稍微快了些腳步朝著醫莊趕去。

只可惜顏琦琢磨了半天也沒明白松墨的意思,便只好問到:“師姐為什麼說膽小是好事?我覺得一點都不好,每次師兄弟都說我軟弱……”

“可是你是他們中優秀的那一個,他們不是。”松墨想起了一個故事,正好能解釋了顏琦這無處安放的小自卑,“你知道,在渡過黃河去那一岸的時候,應該選什麼樣的人來撐筏子嗎?”

顏琦不假思索的說:“自然是膽子大的人了,難不成還能是我這樣的膽小人?”

“恰恰相反。”松墨笑著說道,“是膽子小的人才行。”

顏琦:“師姐不要取笑我了,這恐怕是師姐編的故事吧。”

“也許吧。”松墨回頭看著顏琦,火光趁的這個孩子有些勇敢。只可惜那一雙含情的眸子還是顯著軟弱。“也許是編的,誰知道呢?不過我並不是要取笑你或者安慰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那個撐筏子的人有多麼膽小,他都是黃河上最勇敢的人。若真的膽小怕事還會撐筏子嗎?恐怕站在岸邊看著黃河滔滔江水沒過自己腳踝的時候便已經受不了了吧。還有你,若你真的膽小,又怎麼會握起這把劍?又怎麼會讓我認識你?你是勇敢的,可是也正是因為你的膽小,才讓你比其他人更多的去思考而不是靠著師傅教的固有的招式或者蠻力取勝,知道嗎?”

松墨的一番話是從來沒有人給顏琦說的,自然顏琦也不會這般想,他一直都是一個膽小的人。一直膽戰心驚卻又盡力而為的做著所有的事情,如今這樣想想,其實自己這樣也不壞哈?顏琦有些想哭,卻又因為自己的身份原因一直忍耐著,只是在心中感慨萬千。

“還不走?”

直到松墨的一句話喚回了他的靈識,再反應過來時松墨已經在自己身前好遠的地方了。“來了。”顏琦將馬快了一些,很快便追上了前面的松墨,如師姐先前所想,兩人在三更之前便到了醫莊,一路上倒是也沒遇到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顏琦的心情放鬆下了不少,可是也感覺到了松墨的身體和神情都不同於在路上一般,從進入醫莊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緊繃了起來。

這讓顏琦不由的也有些緊張,說實話,他明知自己能幫的忙只有保護松墨,可是還是被整個氣氛帶動的汗毛直起。

“師姐……”顏琦小聲叫著,“我把這兩匹馬放到後面去?”

“嗯。”松墨神色冷淡的應下後,便自顧自的在院子裡站了許久。後來還是終於鼓起勇氣推開了那扇門。門裡的不是別人,正是雲槎。旁邊還有一個雲澈,只不過看起來好像不像是被抓進來的,而是自己進來的。

雲槎難得一見松墨不帶面紗的樣子,輕笑到:“醫姑娘可終於回來了,我都快被餓死了。”

松墨沒有說話,只是幽怨的看了雲槎一眼。她還沒有想清楚用什麼樣的態度去跟雲槎說話,便只好看著旁邊被雲槎的聲音吵醒的雲澈。“雲公子。”

“醫姑娘,你回來了……”雲澈看見松墨的一刻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松墨叫了自己的名字,才知道一切都不是夢。自然喜不自勝,連忙站起卻又想到自己的兄長,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你身體可好些了?”

“有勞掛心,好多了。”

雲澈看的出來松墨的眼神在閃躲,便也只好低著頭站在一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松墨躊躇許久後便又問起:“雲公子怎麼在這兒?我以為……”

“不瞞姑娘。”雲澈如實說到,“我還是放心不下兄長,所以在那兩位守衛走了之後便一直陪著兄長。姑娘不要見怪。”雲澈說的那兩位守衛,便是浮生島的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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