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都成了老祖宗,還能咋辦?

鍾誠看的透徹。

現在,還是該怎麼保佑家族,就怎麼保佑家族吧!

看著重新恢復寂靜,但卻暗潮湧動的靠山村,他主動飄到家門口,瞅著來往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的,以及三四十歲的老孃們之類的路過婦女,到底在嘀咕什麼!

有些時候這些女人的嘴裡,說出來的話那可是千奇百怪!

而且。

還最能夠反應,現在鍾家在靠山村裡的口碑如何。

鍾家在的地方剛好就在村口,每次有誰路過都要稍微嘀咕兩聲,他這位沒真正形體的祖宗,蹲在牆角悄默的聽著那些婦女們說些什麼話,當然輕鬆的很。

就是聽著聽著,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壞話到是沒有。

反而還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的,再提著他當初的事。

說些什麼,當時就看著這小子機靈,或是當時差點就結了親,要不就是什麼夜黑風高苞米地差點就出現什麼意外,乃至是心裡有點特殊的想法沒敢說出來。

鍾誠想到這裡都忍不住仰天長嘆:“我都死球了你們說這些有毛用?”

當初他可是娶不著媳婦的那個啊!

來往幾天。

蹲在門口的鍾誠就乖乖回了祠堂,沒啥有營養的訊息。

眼瞅這旁邊鍾彭氏拄著柺杖,還顫顫巍巍的給泉井旁邊的那棵金桃樹澆著水,眼裡愈發無奈:“還是要說,最有眼光的,是我這個媳婦!”臉上也帶了幾分可惜。

活著的時候沒給她多少好日子,死了還要讓她承擔著點家裡的情況。

自家的孩子畢竟都是些鐵憨憨。

真有啥事,拍板決定,或是拿主意的,都是這個當家的孃親。

不過眼見就要月底,等到第二個月能量結算下來,看看系統商城裡的道具還有什麼好東西,如果能重新整理出來什麼能增加壽命的,就要直接給鍾彭氏給安上。

他在陰間混的還不咋地,自家婆娘下去了也是繼續跟著他吃苦。

鍾誠能忍?

想到這裡,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愁容:“就是這龍珠到底咋辦?!”

拿不到龍珠,沒辦法薅羊毛,肯定沒辦法在陰間有什麼機會出頭——況且還有連家的老祖在那壓著,連家的三叔祖又有自己的想法,情況比現在更複雜!

陽間的這些連家人,基本都對他認可,底下的那些卻不一樣。

人家死了三五六七八十年了。

誰在乎你?

剛死的還沒一兩年,那就是剛到陰間的小鬼,地位差的很!

何況,在陰間的外面還有孤魂野鬼遊蕩,當時若不是那把尺子帶來的威懾力,以及百年柳珠作為底牌,他鍾誠估計,就要被那些畸形的野鬼,留在那了!

正在苦著臉思索間,院落外,里長連根卻興沖沖的跨過門檻進了家裡:“鍾家的老姐姐,可在家呢?”家裡當然有人,臉上的喜色更甚:“快出來快出來啊,這下可算是來了好事了!”手裡還揮著個告示:“從汲水縣衙門那邊,傳下來的呢!”

這話吸引著屋裡的鍾家眾人都出來,包括還在祠堂裡待著的鍾誠,還有老三鍾謙鞱臉色好奇的率先開口問道:“連根叔,咋回事,這麼高興呢啊?”

里長連根叔笑道:“還不是水渠和水車啥的都建造好了?”

說著還過來。

把手裡的告示放在桌上,還對旁邊拄著柺杖走過來的鍾彭氏報喜:“老姐姐,人家說這上面,寫了靠山村的鍾家兩兄弟治旱有功,朝廷要進行嘉獎呢!”

鍾彭氏在旁邊笑著道:“什麼我們鍾家的那兩個小兔崽子有功?”語氣也帶了幾分自得,卻還是認真的擺手道:“這些都是縣令老爺安排的,我們家那倆兔崽子,就是按照衙門裡的吩咐來做事,到最後成了我們家的功勞,這不是和人家搶嗎?”

連根叔卻笑著道:“老姐姐別謙讓了,這次還真是你們鍾家的功勞,據說是府城那邊下來的嘉獎,咱們汲水縣鬧了這麼大的旱災,都沒多大事,京城都驚動了!”

兩側湊過來的鍾家妯娌都倒吸了口涼氣:“京城都驚動了?”

京城。

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他們汲水縣這等偏遠小縣,能比得了?

鍾彭氏接過告示,粗糙的紙面上用這個世界的文字寫著關鍵的話語,她輕輕念著:“滋靠山村鍾謙鞍鍾謙靬兩兄弟,治旱有功,朝廷封賞其恩澤!?”

帶著皺紋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帶起燦爛的笑容:“這還真的有啊?”

連根叔頓時拍著大腿:“老姐姐你說的啥話?”

同時作揖。

很是感慨的說道:“這次,鍾家算是發達了,連封賞都發的告示,咱汲水縣的轄區內都知道這些,只要有水渠和水車的村社,哪個不得唸叨鍾家人的好?”

他們汲水縣鬧旱災最厲害,反而靠著水車和水渠堰塘等等,造成的影響最小,據說旁邊的幾個縣城村社,都有鬧騰起災民來了,如果不是靠著當初造反的餘威還在,又有及時的開倉放糧,不敢輕易地鬧出什麼事來,怕是真的要烏紗帽都要難保!

現在進行對比,整個汲水縣猶如鶴立雞群,別說府城那邊,就算京城都對這場處理的結果相當滿意,能不給汲水縣些好處,還有那些出謀劃策的鄉民封賞?

整個鍾家都喜氣洋洋起來,包括在旁邊別人看不見的鍾誠。

這朝廷封賞再怎麼說還能有差的?

不過。

鍾家這邊高興,在縣衙那邊,氣氛卻沉悶了不少。

就在楚源安的書房內,那位茂通散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閣老可曾經和你說過了?”輕輕的用茶盞撇著浮沫:“旱災那事算定了,剩下的讓我來可好?”

這位汲水縣令沒有開口說什麼話,在旁邊的側門裡卓弩卻推開進來:“縣令老爺,這次在鄉下發現了幾個道士,我懷疑和天聖教餘孽有關,您看怎麼處理?”剛說完才彷彿發現了有個道士坐著:“怎麼這裡還有個驢鼻子…這不是茂通道長嗎?”

那茂通散人臉色陰沉,連理都沒理進來的卓弩:“如此重要的事情,楚源安,你莫非還想和外人聯手?”他的語氣很不客氣:“別忘了這天下還是誰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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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源安抬了抬眼皮:“這等話不是我這種七品官能說的!”

翻看著文冊。

語氣平靜:“再者說,卓弩也不是外人!”嘴角微翹:“若真的要搜尋汲水縣內,還少不了這個捕頭帶路,畢竟在這轄區內的各個地方,他最是熟絡。”

但茂通散人忍不住咬牙道:“這位卓公子可是青州將門出身,當初還在東宮那邊當過僕射,現在進了你這汲水縣城當了個小小的捕頭,連官身都算不上,你以為為什麼啊?”拳頭緊握:“你別忘了,誰提拔的你,誰教導的你,都是閣老!”

楚源安沒有絲毫動怒:“那是恩師的教導,我時刻銘記於心。”然後看著卓弩:“你說抓了點驢鼻子道士,這究竟是什麼情況?”言語裡帶了幾分譏諷。

卓弩聳聳肩道:“就在門外面,讓他們拿度牒,還挺狂的。”

“嘭——”

茂通散人拍著桌子站起來:“卓弩!別以為你爹是青州將軍你就能在這撒野!”他的臉色陰晴不定:“這次可是當朝閣老,派我們過來,你憑什麼敢抓我的道友?”

他已經出離的憤怒:“還有你楚源安,我們玉泉觀培養了你的恩師,當朝閣老,有因有果,源頭還在我們這邊,別以為你真的能和卓弩這幫人合夥,仔細想想,現在究竟是誰在背後挺著你,連上奏的文冊都特意披紅,給你呈現給皇上的!”

這話說完,當即就扭頭離開這間書房,懷裡揣著剛剛送過來的閣老玉佩,他自然就等於有了某些權力——起碼在這汲水縣城,楚源安的縣內,暢通無阻!

等他來到縣衙門口,之前跟著他的三五個道士,就被捕快放出來。

“沒事別聚在衙門門口!”

“否則讓你們嚐嚐爺爺這老拳的厲害!”

那些捕快罵罵咧咧,看著這些臉上不服的道士,一個個還橫眉豎臉。

在拳腳功夫上,出身行伍的捕快們可沒怕過誰,讓這三五個道士下意識的低下頭,就和夾著尾巴走了那般,沒敢繼續說話,來到了茂通散人旁邊。

“走吧!”茂通散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臉色陰沉的看著縣衙,想著接到的旨意,還是沉聲吩咐道:“先找龍珠為重,其他的都先忍忍!”同時想到什麼那般道:“對了,我記得來的時候,天師首席曾經說起過,這邊有個村落,曾經和欽天監有關,今天我們就過去問問,別到時候,自家人忘了自家人,讓別人看了笑話!”

“都聽道兄的!”這些道士現在身上還疼,雖說臉上沒看出來,但走路都一瘸一拐:“但是等最後完事了,這汲水縣上下,真要好好的讓閣老,參他們一本!”

“知道了!”只是茂通散人冷哼,眼裡多了幾分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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