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星丘。

三十六座星丘中,與天劍星丘一樣靠近宗門前院,相隔不過兩座星丘,然而,距離可不近,足足五里路程,對於還不能御氣飛行的靈氣期修士來說,全憑腳力,得廢一點功夫。

而且天英星丘被小地河環抱,猶如孤島,按照揚來的囑咐,需要自行撐杆竹筏渡河,這更是廢掉了不少的功夫。

石黑白來到天英星丘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到了午課的時間,天英星丘沒有佈置阻攔陣法,石黑白謹小慎微的渡河而過,便悶頭順著山路上行。

天英星丘相比天劍星丘陽光溫馨了許多,路旁花草無數,百花綻放,極盡研態,走在路上百花的香味混雜,分不清哪種香味,不愧是女修士居住的佳地,天英星丘也是地奇門景緻一絕。

天英星丘矮了不少,石黑白往山上走了大概三百米的筆直山路,一條小小斜道的盡頭,掩映著屋宇,不用再上爬,石黑白踏足斜道,來到屋宇門前。

院門大開,石黑白走了進去,一股濃香氣四溢,瞬間送到鼻中,到了院中站住,四下打量,卻是悄無聲息,沒碰見一個人影。

“請問柳綠鳶師姐在嗎?”石黑白沉聲叫道。

一陣黃英翠鳴般的女聲從內屋傳出來,極盡打趣笑罵的意圖,一會兒後,一名俏臉含春的瓜子臉女修出現在東廂房沒有關閉的門口。

她望著院中的石黑白,訓斥道:“你小子哪裡來的,敢直呼柳師姐的大名,還冒失的稱為師姐,憑你的修為可不夠資格。”

石黑白不由一愣,但卻不害怕,說:“我乃天劍星丘張護法座下弟子石黑白,按照輩份稱一句師姐並不過分,雖然我現在的修為只是靈氣期,很快我便會進入凝合期。”

“你是天劍星丘張護法座下弟子,”瓜子臉女修驚訝道,“看在張師伯面上不追究你冒失之罪,你來天英星丘做什麼?”

石黑白回答:“有一封信箋送給柳師姐。”

瓜子臉女修質問:“誰讓你送來的?”

石黑白道:“不讓說,只讓送信。”

瓜子臉女修罵道:“你小子倒是牢靠,是張師伯新近收的弟子,天劍星丘上的人都是沉默寡言守口如瓶的傢伙。”

“嗯。”石黑白點頭應允。

先前黃鶯翠鳴的聲音又響起,這次隔得明顯的近了許多,門口的女修酸溜溜的朝著門內道:“柳師姐,你還不出來,這俊俏的小子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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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一群靚麗的女修出現在東廂房的門口,霎時,天光彷彿暗了暗似的,光芒全部被這群女修給搶奪了去,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位女修。

石黑白只覺得眼睛一花,眼睛裡盡是她,體態婀娜的身姿,顧盼生輝,舉止卻端莊大方,彰顯出優雅的氣度,她輕啟皓齒道:“這位師弟,且進來坐,想必一路步行舌幹口燥,喝一杯靈茶再走不遲。”

石黑白問道:“您就是柳綠鳶師姐?”

門口的女修點了點頭,往回退,徑直落座在最上首的位置。

石黑白舉步走了過去,十位女修相繼往回退,一一落座在左右規整如一的太師椅子上。

石黑白步入廳中,將信箋遞給坐在左面最上首的柳綠鳶,柳綠鳶愣了愣,好奇的拿過信箋,又看了看石黑白,有點疑惑,不明所以,這才撕開信封,抽出了信,開啟來看,頓時臉色刷紅,優雅的含著笑。

“誰給你的,師姐?”近旁的瓜子臉女修一看師姐臉色,頓時明白,打趣道。

柳綠鳶道:“你自己看。”柳綠鳶將信給扔了過去。

瓜子臉女修一把接過,抓緊欣賞起來,隨即吃吃大笑,不顧形象,道:“這揚來真是奇葩,我地奇門的一朵奇葩,修為不怎麼樣,這一首情詩寫的還真不賴。”

在座女修紛紛好奇的道:“情詩?”

好事者忍不住起身湊近,欲一睹為快。

瓜子臉女修一把將信死死抓住,阻攔道:“我念給你們聽聽,真是好笑。”

“快念,就你磨蹭。”

一旁身材異常豐滿雙胸飽滿挺拔的女修提醒笑罵。

拿信的瓜子臉女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又欲笑不笑的念起信裡的情詩:

綠鳶

漫漫長生仙路讓我遇見了你

那一剎那鑄成了緣分的開端

我心碎了無痕

輾轉反側無法獨眠

你是那第三十七座星丘巋然的存在

你的美麗深深印刻在我破碎的心裡

阻止了我的重圓

三日不見如隔三秋

日思夜想的我此時此刻想對你說

仙路不想

只想伴你雙宿雙棲

讓那偶然的開端有個必然的結尾

——揚來

唸完情詩,在座女修全部都鬨堂大笑,無所顧忌,這麼多年修真路上,這是第一次碰到的奇妙的表白,不笑不能平復心境。

聽女修唸完情詩,石黑白臉色極其難看,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小鴨進入到了天鵝群,然後,遭到天鵝群的調戲與挑逗,不知所措。

“好了,別笑了,”柳綠鳶制止道,“你回去告訴揚來,喜歡我可以,想找我做雙修道侶也可以,等他哪天修為到了金丹期再來。”

石黑白不敢再留,抱拳道:“告辭,我一定帶到。”

說完,急匆匆走出大廳,趕緊下山。

……

“金丹期。”

得到石黑白帶回來的回覆,揚來哭喪不已,念念叨叨不停,金丹期就是修士的一道大坎,千千萬萬的修士窮極一生,冥思苦修,卻依然徘徊在凝合後期,帶著不甘與淒涼命歸黃土。

他得到家族血本培養才勉強進入凝合期,需要經過九品的進階境界才能達到金丹期,那是多麼的遙遙無期,揚來已經感覺到絕望。

“金丹期……”

揚來再次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是金丹期,飛上天英星丘,向柳綠鳶表達愛慕之情。

“長生道上漫漫路,不到金丹不雙修,哪個王八蛋告誡的人,害人不淺。”

揚來破口大罵,惹得過往的師兄弟紛紛投注過來詫異的目光。

石黑白很是尷尬,免不得勸慰道:“你就別吟詩了,你吟得詩在天英星丘上被當場念出來引得是鬨堂大笑,我是無地自容,她們把你當作笑話看呢,你要是想不成為一個笑話,你就加緊修煉,進入金丹期。”

“金丹期這麼好入,我還會這麼絕望,家族裡面把我送到地奇門不就是因為我修靈氣進展緩慢,不想我蹉跎一生,所以給我選擇了陣靈師這條道路,”揚來悲喜莫名的說,“她沒有說只要達到黃戒陣靈師的境界也可以嗎?”

“沒提到黃戒陣靈師。”石黑白搖頭道。

揚來責怪道:“你為什麼不問。”

石黑白道:“你自己去問,我在天英星丘上像什麼一樣,我要是知道我是去給你送求愛情詩,我鳥都不鳥你。”

揚來怒道:“石黑白你牛什麼牛,也就我願意搭理你一個靈氣期四品境界的人,其他人誰多看你一眼。”

石黑白也怒道:“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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