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沒有必勝的把握……”

付嬈安語氣之中透著不安和失落,洛承君不知該如何回應。畢竟這世上之事,哪怕是板上釘釘之事,都有臨時更變的可能。

他說勝算九成,已經是為了安撫付嬈安所多言了勝算的。

“總之,若計敗,皇后與鄭家生死我管不著,小太子一定要活著出來。你若無力,我豁出命去闖宮,也絕不能讓他死掉!”

付嬈安說完,自顧自地轉身朝前走去。洛承君看她這般沉冷的反應,倒是覺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急忙追了上去。

“嬈嬈,你若對本王先斬後奏的主意生氣,全然可以發洩出來,本王吃得住……”

“誰管你吃得住吃不住?洛承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主意,決然不是你提出來的。是陸北憲對不對?”

“你是如何知曉的?本王並未提他。”

“哼,你一心擔責不提他,可我也能料想到。陸北憲此人是聰明絕頂,可也急功近利。他報仇心切,一心只想趕緊讓你翻盤坐上這大昭皇位,然後再藉著我的家仇國恨,去滅了安國以報他的家仇!他不是你我,不會顧念與林雲庭的情分,這小太子與他而言,才是純粹的工具。想必是他那張尖牙利嘴說動了你,可就算你沒被他說動,他陸北憲揹著你我,也會照舊傳了這民謠出去,讓我們騎虎難下,只能按照他的計謀施行。可我也把話撂與你,若小太子出事殞命,他陸北憲就算是天選輔佐之才,也得陪葬!”

“一言為定,若計敗,不用側王妃多言,我陸北憲自戕就是了!”

這付嬈安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了陸北憲的應聲。她回頭看去,那陸北憲正站在前面的園道上,笑吟吟地看著她和洛承君。

付嬈安冷笑一聲,氣呼呼地向他走了過去。

“看樣子,你倒是自信的很。難不成,你那觀星卜卦,飛禽傳言已經告知於你,這計謀的結果了?”

“我陸某人才疏學淺,不及父兄,只管淺路,不明結果。不過這凡事大成,都脫不開一個“賭”字。側王妃哪裡都好,就是太過婦人之仁了。陸某人若是不給王爺出此急策,王爺根本賽不過昭帝的速度。”

陸北憲巧言能辯,付嬈安不想與他爭論。而喬書律這時正好從府外進來,見到洛承君急急上前稟告。

“王爺,朱赫剛才,被鄭東峴的人給抓進了大理寺。”

“是何緣由?”

“說是調查萬壽除夕那日朱赫擅領赤甲軍和駐軍圍宮之事,這事情都過去了十日,這幫傢伙原本打算在赤甲軍之中找人改口栽贓朱赫,可發現赤甲軍無人配合,便在駐軍之中找了幾個人,這才算有了口頭之實將朱赫抓去,如今大理寺當家的人是鄭北嶂,這鄭家兩兄弟,怕是會為了從朱赫口中得了王爺的名字,要下狠手了。”

喬書律一臉焦急擔憂,洛承君蹙眉不語。而這陸北憲臉上卻有了笑意,還略帶得意之色地看向了付嬈安。

“怎麼樣?側王妃,我陸某人說的無錯吧?我們若不鋌而走險抄近路,這昭帝的速度,遠比我們想的要快。若不趕快用法子拉攏鄭家人,收攏了這朝堂之勢。如今昭帝還找由頭抓王爺的人,接下來,怕是連由頭都不用,直接蠻橫下手了。”

付嬈安雖不願承認,可陸北憲說的是實話。

“在拉攏鄭家人之前,朱赫,怕是要在大理寺吃不少苦頭了……”

喬書律低聲說著,洛承君也不由地心焦急切。

“匡正然今日可從宮裡遞訊息出來了?”

“沒有,若有,我定然第一時間給王爺送來。匡統領沒送訊息出來,肯定是韶華殿那邊,還沒動靜。王爺,若這簡茶不上套,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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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若元宵節後還沒動靜,就暫且放棄牽連簡茶這條線,我們自己透訊息給皇上。”

“是。”

喬書律應聲,轉身急急離開。

朱赫之事,讓洛承君的心思更重了起來,付嬈安也明白,這赤甲軍是洛承君的護甲和底氣。如今開了禍源,他自然心焦不已。

這陸北憲在一旁,卻一直是笑臉盈盈的模樣。

“看來近日都是些壞消息,我陸某人這兒有個好消息,王爺與側王妃且聽一聽。”

陸北憲說完,將背在身後的手抬了起來。付嬈安與洛承君看見,他手中攥著一塊褐色的石頭。

而付嬈安瞧見這石頭,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就是方才龍奴砸了自己的那塊石頭。

“你拿著這石頭做什麼?龍奴那破鳥,難不成還像原主人你告狀了不成?本姑娘是受害人還沒說什麼呢?等會兒,我就拔了它的毛,把它當走雞養著!”

“龍奴?果然是它,我就說嘛,這佐政王府的院子裡頭,怎麼會忽然出現我們一直苦苦尋找的緋珨呢?”

“緋珨?”

“是,這夜涼製造火器的原材料之中比我們多出的兩個材料,都能從這緋珨裡面提煉出來。方才我已經與夜涼的火山石料對比了一下,應該無差。只要讓龍奴指出叼來這緋珨的地方,我們便能進行火器的下一步了。”

這當真算是個好消息了,洛承君沉著的臉色可算是鬆緩了一些。他抬眼看向停落在湖心樓樓欄上的龍奴,好似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正盯著自己。

“龍奴!”

洛承君朝著龍奴喚了一聲,龍奴立馬挺直了脖子,確定是洛承君召喚自己,立馬撲稜著翅膀,歡快地飛了過來,落在了他的肩頭上。

付嬈安也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要去撫那龍奴,那龍奴好似記仇似的,衝著她支稜起了脖子上的毛,已做警告。

“好好好,誰稀罕摸你似的?你這破鳥也奸詐的很,這投石獻殷勤也知道先實驗一下,知曉那高空投擲石頭便是什麼安全之舉吧?不然,你怎麼不等著你主子出來,直接投給他啊?”

付嬈安氣呼呼又有些醋意地說著,龍奴壓根兒不搭理她,只顧著一個勁兒用腦袋蹭著洛承君的脖子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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