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茶被喬書律的話給嚇住了,她心中本就有鬼,對這喬書律的話多加揣測,更是心中忐忑。

她忽然息了音,都不敢抬眼看那喬書律的眸子。

“我知道了,我搬走就是……”

簡茶輕聲應了一句,轉身就要折返回賞夕閣收拾東西。

“還有。”

喬書律忽然再次開口,簡茶背對著他站定,心中稍作期待。

“王爺還說,縣主搬出去之後,不得再踏入佐政王府半步。”

簡茶聽著這咄咄逼人的話,還是從喬書律嘴中,更是煎熬加倍。她垂著的手攥緊了羅裙,不作言語,抬腳邁進賞夕閣之中。

簡茶搬離王府,賞夕閣的茗竹照規矩安排去了滿月樓。這原本滿月樓就少了大丫頭,管家還沒來得及挑選到好的給付嬈安。好在有其其格隨嫁的丫鬟伺候著,付嬈安也習慣凡事親力親為。

付嬈安正與其其格在滿月樓選擇婚衣所用的布料,這茗竹忽然帶著自己的東西來了滿月樓,還說了簡茶被趕出王府的事情。

“趕出去了?何時趕出去的?”

“就在半個時辰前,剛走。王爺態度堅決,還叫了喬將軍親自來督促著。也不知道縣主是哪兒裡惹到了王爺。”

茗竹將管家帶人去賞夕閣強行催離簡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與付嬈安說了一遍,付嬈安聽著,蹙起了眉頭。

之前洛承君倒是與她提過要讓簡茶搬出王府,那時付嬈安也只覺得洛承君隨口一提罷了。這就算要簡茶搬走,起碼也要與她知會一聲才好。

可沒想到,這洛承君倒是雷厲風行,而且叫了喬書律,還用了“趕”的。付嬈安心中不由地氣惱,扔下手中的布料,氣哄哄地去找了洛承君。

洛承君與喬書律也正忙著商定明日玉興門前的暗防守衛,付嬈安氣勢洶洶地來了,一掌拍在桌案上。

“洛承君,簡茶到底是哪兒裡得罪你了?從蒙蠻回來第一日你見她就眼色不對,還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如今又不聲不響地攆她離府?你明知道簡茶喜歡喬書律,還故意叫了喬書律去趕她走,你居心何在啊?”

付嬈安質問洛承君,還不忘斜眼怒瞪了喬書律。

“還有你喬書律,就算你不知曉簡茶對你的心思。可起碼你與簡茶也算是老相識了,怎麼他讓你趕就趕,一點兒情面都不講?你還當真是薄情寡義!”

付嬈安替簡茶打抱不平,喬書律為難地看向洛承君,不知該如何回應。洛承君沉著臉,揮手示意喬書律出去。

喬書律巴不得趕緊脫身,小心翼翼地從付嬈安掌心下面抽走了設防圖紙,急急地離開了。

“讓簡茶離府的事情,本王不是知會過你了嗎?她如今是縣主了,不便住在王府。還有啊,你的身份,也別去縣主府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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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會?你是知會我要讓簡茶搬離王府,可沒說是攆她走!茗竹都與我說了,你叫了管家帶人強搬了簡茶的東西,簡茶哭鬧著不願走,你還叫了喬書律趕她!我最生氣的就是,我與你剛說了簡茶愛慕喬書律的事情,你便要利用這一點!故意讓她難受,簡茶若不是難受的緊,她也不會不與我說一聲就走了!”

原本因為林雲庭和歡央的事情,付嬈安就覺得自己身邊的人在一個個遠離自己。如今簡茶又是如此,著實讓她很不痛快。

洛承君是有口難辨,只能哀嘆了一口氣。

“好,就算是本王做事不妥當。可簡茶這縣主是皇上封的,如今局勢特殊,你還是跟她斷了來往的好!”

“你謹慎些我沒有意見,可你不該用這種方式。叫喬書律去攆簡茶,你這般分明就是故意給她難堪!簡茶不過是被封了縣主,這般就被你看不慣了?她從前也是個可憐之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洛承君難忍不能辯解的憋悶,音調上揚反駁了一句。這語氣比他預想的還要過分一些,付嬈安愣住,溫怒地抿了嘴。

“你無理專橫!”

付嬈安氣呼呼地丟下這五個字,轉身走了出去。洛承君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鎖眉愁嘆。

喬書律看著遠去的付嬈安,小心翼翼地進了屋。他看著洛承君滿目愁色,不由地替他作難。

“王爺,您何不將自己對簡茶的疑慮說給側王妃聽呢?側王妃也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您若是說了信隼的事情,說不定側王妃能理解呢?”

洛承君蹙眉抬眼看向喬書律,苦笑著搖了搖頭。

聶歡之事,他不能說,因為牽扯著洛承堯。而信隼之事,他並沒有真憑實據,只有推理。若是說了,付嬈安信不信都是為難之事。

讓喬書律去轟趕簡茶,其實是洛承君給簡茶的一記懲戒和警告罷了。

次日一早,洛安城玉興門前,人聲鼎沸。

皇上自罰,可是這大昭,乃至天下罕聞之事。玉興門前專門立起了高臺,供昭帝自罰所用。

這高臺四周全是御前守衛,由副統領匡正然負責。這鄭培安被處死之後,正統領之位還先空著。玉興門的城樓上,匡正然也暗藏了不少弓箭手。

除此以外,洛承君語喬書律也在人群之中藏匿了不少便衣暗衛。這些暗衛都很熟悉寧風霖等人的樣貌特徵,一旦發現,會立刻發出暗令,將寧風霖等人驅逐到早早設下的包圍圈內,進行暗中擒拿。

付嬈安與其其格也早早地擠入了看熱鬧的人群之中,其其格純屬是為了看熱鬧,付嬈安則是擔憂林雲庭和歡央出現。

不多會兒,玉興門內發出號角嗚鳴之聲,昭帝的龍攆緩緩朝著高臺駛近,龍攆之後,還跟著一輛裹著黃布的囚車。昭帝穿著一身素白的內襯,面無表情地坐在裡面。

元文小心翼翼地上了高臺,顧忌地看了一眼龍攆,揮了揮手中的浮沉,朝著那黃布囚車大叫了一聲。

“請龍袍!”

元文聲音落下,只見幾個御前侍衛上前先開囚車上的黃布,露出了立在囚車之中的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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