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只見一道血柱飛濺,那領頭兵卒一聲未哼,便身首分離。直挺挺倒下的身子,手中還緊緊抱著金銀珠寶。

“啊!啊啊啊!”

其他幾個兵卒嘶聲裂肺地嘶嚎著,被眼前這忽然的殺戮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掙扎著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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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承君並未追逐,付嬈安看他滿臉血色,眸子裡面都被浸染上了猩紅。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洛承君,猶如一頭被惹怒的野獸,沒有嘶吼,只是渾身殺意凜然就足以震懾眾人。

“喬書律,你此刻拿著本王的龍虎兵符,立刻帶兩千赤甲軍趕去蕭禾郡和慶元縣,叫停大軍屠城之舉!另外,叫城外剩餘赤甲軍下馬入城。巡城搜人,存活者營救,若是遇見兵卒貪斂財物,殺人奪命者,誅之!”

洛承君咬牙切齒地說完,提刀朝著邊桑城深處走去,喬書律急急回身去傳令赤甲軍。順便護送其其格回去,其其格本想留下幫忙,可想到自己身為蒙蠻人,還是不便摻和大昭內鬥,便回去了。

付嬈安緊隨洛承君,發現這城中留下的兵卒不在少數,足有百人。不過這些兵卒都不是洛承君的兵,這些人都不認識洛承君。想必是鄭培安留下的自己人,為了收斂金銀財寶所用。

一番搜城下來,眾人回到城門,只帶回了十幾個僥倖存活下來的百姓,而城中留下的兵卒,幾乎都是在搜刮財物,只剩下了兩三活口,其餘,都被赤甲軍就地斬殺。

眾人重新啟程朝向洛安,這邊桑城的慘象是歷歷在目,揮之不去。洛承君一身血汙,滿目漆冷之色。眾人皆是不約而同,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皇上!”

元文公公驚慌失色地闖入御書房,此刻的昭帝正倚在龍椅上小憩,做了個噩夢,正蹙眉滲著冷汗。

元文這沒有預兆地大呼小叫進來,直接驚醒了昭帝。昭帝急喘吁吁,不悅地怒瞪向元文。

“狗奴才!沒瞧見朕正睡著嗎?這麼驚叫,若讓朕嚇了魄,讓你死一萬次也不夠!”

昭帝怒罵元文,心頭驚悚還未散去,回想腦海之中那噩夢的畫面。洛承君提刀入朝,直奔自己,舉刀揮砍下自己的頭顱。那畫面很是逼真,惹得昭帝不由自主地去觸控自己的脖頸。

“皇上息怒!可是事情十萬火急,奴才也是心急才莽撞的。”

昭帝一愣,看那元文滿臉驚恐之色,心中又是一顫。

“什麼事情十萬火急?”

“佐政王,佐政王正在回程路上,如今已經過了窟容縣兩個時辰了,怕是明日就能抵達洛安城!”

“什麼!”

昭帝驚叫起身,揮袖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硯臺。烏黑色的墨汁浸染了他的龍袍,將金紅色的龍身染成了烏黑色。

“皇……皇上……”

元文驚愣,這金龍染黑,可是不祥之兆。昭帝卻顧不得身上染了墨色,慌張地追問元文。

“援兵未到,那洛承君是如何敵了那蒙蠻大軍的?”

“這……這奴才不知啊。”

元文一個御前公公,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這洛承君回程急促,連上報都沒有上報,其中緣由,還得等他回來親自解釋。

“鄭培安今日可來信了?那林雲庭到底抓到了沒有!真是個廢物!朕都讓他當了將軍,竟然連個落魄的巒國太子都抓不到!早知如此,當初抓那風玄的時候,就該連著林雲庭一起帶回來!蠢貨!蠢貨!”

昭帝又氣又怕,不停在原地踱步,雙手磨搓著,緊張地想著應對之法。

“傳令下去,讓藏在城外的弓箭手撤回來!快馬送信去墨杭,讓鄭培安務必活捉林雲庭,若是抓不回來,他也不用活著回來見朕了!”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傳令!”

“還有……”

元文剛要退下,昭帝又叫住了他。

“去,把彭城縣主叫來。”

“遵旨。”

元文退下,昭帝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知道洛承君不能把他這個皇帝如何,可昭帝心中明白,此次絕對惹怒了洛承君,自己絕對也沒有好果子吃。

如今昭帝只能將希望留在鄭培安身上,只要抓了林雲庭,再得了那簡茶的證言。說服文武百官,這洛承君聯手林雲庭有反叛之心,就能扳回這局。

簡茶當上這彭城縣主已有兩日了,昭帝在洛安城賞賜給了她一處宅院。可這簡茶卻偏要留在這佐政王府,自作主張地佔了那賞夕閣,順便叫那茗竹成了自己的丫頭。

她如今整日華服金簪,滿身貴氣,一點兒都看不出原來的奴婢模樣。蓉蘭和碧秋沒少被她折騰,杜妍娥窩在素香閣之中,也盡躲著她

洛承堯倒是不來找她了,但也沒有回嶺嵐去。自那日被簡茶傷了心,便整日窩在逍遙王府,借酒消愁。

簡茶也難得落個清淨,好好享受自己這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

這宮裡忽然傳了訊息來,說昭帝召她。簡茶心中忐忑,猜不透這昭帝召見自己所謂何事,此刻她倒是想著叫上洛承堯陪著,可想起兩人已經撕破了臉,也只好硬著頭皮自己入了宮。

簡茶入宮,被人引著去了御書房。進去才發現,這御書房之中只有自己和昭帝二人。她心中想起許多關於皇上臨幸下女的事情,不由地心中打鼓,已經想好,若皇上真的對自己起了心思,便要拿洛承堯擋著。

“奴婢……參見皇上。”

“你如今已是彭城縣主了,還自稱奴婢?”

昭帝語氣格外的溫和,與簡茶印象之中的那個暴躁之人很是不同。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昭帝,發現他臉上的笑容,不過是皮笑肉不笑,顯得很是牽強。

“奴婢惶恐,這縣主之位是皇上賞賜,奴婢在皇上面前,自然還是奴婢。”

“隨你順口吧。今日朕找你來,是想讓你幫忙佐證一件事情。”

“佐證?”

昭帝朝著她走近了過來,更讓簡茶心中慌亂。

“你與佐政王側王妃瑤姬關係如何?”

“我雖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頭,但夫人待我極好,情同姐妹。”

“情同姐妹?那你可知道,瑤姬的真實身份?”

“身份?”

簡茶一愣,付嬈安雖從未與她明說過,但從來也未曾躲著過她,忌諱過什麼。簡茶也在心中猜想過付嬈安的身份,似有瞭解,卻也是一知半解。但她知曉,夫人絕不是瑤姬那麼簡單的身份。

“夫人是皇上賞賜給王爺的,身份,自然還是皇上最清楚。”

“那這瑤姬,與林雲庭平日走的可近?”

“不近!夫人與林雲庭不過是在之前千秋節,皇上命王府女眷為皇后獻禮,所以才臨時拜了師傅學戲而已。可自千秋節後,夫人與林雲庭來往甚少,形同陌路!”

簡茶急急地回應,她坑害了那林雲庭,可不想讓付嬈安與那林雲庭有一絲淵源。

可顯然她的回答讓昭帝十分不滿,他蹙緊了眉頭,暗示簡茶照著自己的話鋒說下去。

“可朕聽聞那瑤姬平日也老是往風雪月跑,會不會是她與這林雲庭有什麼特殊瓜葛?你但凡是知道蛛絲馬跡,一定要如實告訴朕!”

“皇上從哪兒聽來的,我家夫人很少去風雪與。之前去了機會,也是……也是被那小王爺拉著去的。想必也只是聽曲而已,皇上可萬萬不能誤會了我家夫人。”

“你……”

昭帝氣惱,心中怒罵這簡茶豬腦。暗話說不通,昭帝便挑明了來說。

“明日佐政王回朝,朕想要你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指證那瑤姬與林雲庭來往密切,還幫佐政王秘密傳信聯通。只要你肯出言佐證,朕可以答應你一切要求!”

“皇上!”

簡茶聽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嚇得瑟瑟發抖,連連搖頭。

“皇上饒了奴婢吧,夫人與那林雲庭確實沒有什麼來往,也沒有幫過王爺秘密傳信。我整日陪在夫人身邊,夫人真的從未做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有什麼讓皇上誤會了夫人,我請皇上明察,千萬不要錯怪了夫人才好。”

“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跟朕裝傻?朕要你說謊,汙衊瑤姬和那洛承君!”

昭帝怒吼,簡茶驚愣,她怎麼會聽不懂呢,她只是不會這麼做而已。

“皇上……奴婢做不來的……奴婢天生不會撒謊,撒謊就會露餡。幫不了皇上也就算了,說不定還會弄砸了皇上的計謀。奴婢該死,皇上恕罪!”

簡茶將額頭狠狠地叩向地面,反正就是不應昭帝的話。她不是不怕昭帝一怒之下處死,可幫昭帝陷害付嬈安,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若是陷害付嬈安,必定會牽連佐政王府,也必定會牽扯喬書律。若是喬書律出事,她活著,也便無了意義。

“滾滾滾!蠢鈍如豬!滾出去!”

昭帝憋悶怒氣,抬腳踹倒簡茶,怒斥讓她滾出去。簡茶驚慌失措地爬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挨一腳踹又能如何?總好過人頭落地……

第二日一早,洛承君率赤甲軍與蒙蠻千騎入城,身後數十裡外,還有喬書律帶回的十萬精兵,一起回朝。

入洛安城,洛承君直奔皇宮而去。付嬈安並未相隨入宮,而是急急回了佐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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